車停在一幢獨棟彆墅前,彆墅裡的一男一女正吵的不可開交。
女同事納悶地想,什麼時候家庭糾紛也要刑警隊的出馬了?
隔音太好,施雨澤聽不清他們在吵什麼,他把車窗搖下,從後視鏡裡看見一個身材曼妙的女人走過,他愣了下,迅速反應過來,這就是李若非提過的那個保姆。
“真漂亮啊。”施雨澤旁邊的男同事盯著她經過,“雨哥,你也看呆了是不是?”
“彆瞎說。”施雨澤斥責了聲。
女同事替施雨澤忿忿不平,“就是!彆瞎說,你自個猥瑣,彆帶上施隊,他才不是這種人!”
男同事不乾了,“雨哥,你都看了人好幾眼,你說,她漂不漂亮?”
“她是任務目標,我才多看幾眼的。”施雨澤辯駁道。不過心裡也承認這個女人很漂亮。
“說實話啊,大家都是男人。”男同事不依不饒。
“彆鬨了。”施雨澤盯著她,眼看著保姆走進彆墅。
她對視線特彆敏感,回過頭朝他笑了下,眼神若有似無的,一雙眼眸水汪汪的,像有什麼話對他說,一顰一笑都特勾人。
施雨澤一下就感覺不對勁了,這麼漂亮的保姆,哪個女主人敢請啊?她們不是在引狼入室嗎?
“真的特彆漂亮。”男同事喃喃地說道。
“惡心!對著個老太太發|情!”後座的女同事露出厭惡的神色,斥責道。“施隊,他肯定是個變態!”
“我變態?你說什麼呢?小丫頭片子,你就是嫉妒!”男同事轉過頭,和她吵了起來。
施雨澤被他們兩個吵的腦袋疼,他怒道:“下車!”
兩個人從車上下去了,施雨澤跟著下去,他走了幾步,反應過來,問那女同事,“你剛剛說什麼?”
女同事愣了下,重複了剛才的話,全是罵那男同事下流猥瑣的。
男同事在旁急的跳腳,哀嚎著,“雨哥,不帶這樣埋汰人的。”
“彆吵。”
“他是變態?”
“不是這句,再往前一句。”
“對個老太太發|情?”
施雨澤眼睛一下子睜大了,他激動道:“對,就是這句!你為什麼說她是老太太?”
“還用說嗎?肯定是嫉妒。”男同事撇撇嘴。
“你胡說什麼?我嫉妒個老太太?”
施雨澤回頭看看彆墅,再聯想到李若非特地讓他帶個女同事出警,他明白了緣由,在男人眼中,保姆莎莎是個絕色大美人,在女人眼裡,她是個麵容普通的老太太。
“我們走。”他快步走向彆墅。
按了彆墅門鈴,門裡隱約傳來吵鬨聲,女的在高喊,“你真他媽惡心!抱著她是怎麼回事?你們還滾到床上去?”
“我管你!我愛找誰就找誰!當初不是你請莎莎來當保姆的?”男人的嗬斥聲響起。
“啊啊啊——”
女的翻來覆去在罵男人惡心、變態,倒是沒有怪保姆,男同事倒是奇了,“頭一次見到女的不埋怨小三的,以前處理過大房當街打小三打二奶的,這回倒新鮮。”
那是因為女人也沒想到男人會慕老吧,施雨澤嘴角抽了下,想象一下,丈夫摟著一個老太太顛鸞倒鳳,那畫麵不會激起妻子的憤怒,而是驚悚和恐怖。
“天哪,他竟然猥褻老太太,真是個變態!”女同事感慨道。
施雨澤亮出了身份,裡麵的爭吵聲減弱了些,女主人眼眶含著淚來開門,“警察同誌,我沒有報警。”
“我知道,隔壁替你們報警了。”施雨澤隨口編了個理由。
男主人尷尬地說道:“我可沒有家暴,是這個女人瘋了,我在和她談離婚,這是家務事,警察不用插手吧。”
“是不是家務事不重要,我們不找你們,找的人是她。”施雨澤看向那個保姆,“你跟我們走一趟。”
“莎莎犯什麼錯了?你不能平白無故地抓人!”男主人揚起下巴,擋在莎莎麵前。
女主人見狀,氣得渾身發抖。
坐在沙發上的女人柔柔地笑了下,她扶著男人的手臂,“沒事的,我跟警察同誌去一趟,把誤會解開。”
“好。”男人被她一句話就哄好了,戀戀不舍地送她離開。
因為是詢問,沒給她戴上手銬,等到了車裡,施雨澤眼神微冷,“銬上。”
男同事不解地看向他,嘀咕道:“真不會憐香惜玉。”
他取出手銬,惋惜地說道:“配合點,舉起一隻手。”
女人柔順地舉起左手,單手被銬在門上,她垂著眼眸,抬起頭看看施雨澤,眼神無辜可憐,像是控訴他的所作所為。
施雨澤趕緊把頭轉過去,心裡默念這是個惡魔,這是個惡魔,他的眼睛有一瞬間的通紅,很快恢複正常。
開車回去的路上,他正在思索,人是帶回去了,可是不能“公器私用”,真審訊人吧,他思忖了下,決定半路就幫她驅魔。
車子開回警局,女同事見沒她的事情了,飛快下車,倒是那名男同事看了又看,“雨哥,她到底犯什麼事了?”
“你彆管。”施雨澤冷聲打斷他,“報告寫好了?沒寫好就趕緊回去工作。”
男同事隻得回局裡,走的時候那叫一個一步三回頭,莎莎透過車窗一直望著他。
“你看起來一點也不怕。”施雨澤沒有看她,在駕駛座上開口道。
“我為什麼要怕呢?我一點壞事也沒做。”莎莎無辜地說道。
“那對夫妻為什麼會爭吵?你破壞了不少家庭啊。”施雨澤冷笑了下。
後麵突然沒聲音了,他看了眼後視鏡,心裡一咯噔,一雙雪白雙臂纏上他的脖子,女人的馨香味鑽入他的鼻中,她的聲音像是在撒嬌,“讓我猜猜,你為什麼討厭我,因為你對小三深惡痛絕,你爸媽的家庭被小三破壞了,對嗎?”
施雨澤的神色有一瞬間的僵硬。
她發出得意且嬌媚的笑聲,“看來我說對了,可是我真的沒有破壞他們,是你們這些男人經受不住誘惑。”
“隻是一個眼神,他們就覺得我在勾引,就是我對他們有意思,他們的虛榮心極度膨脹,感覺自己充滿了性|吸|引|力。”莎莎溫柔地撫著施雨澤的臉頰。
“天下所有的男人都愛出軌,包括你爸爸。”
“我不信。”施雨澤下顎緊繃。
“不信什麼?”她的聲音突然換了個方向傳來。
不是後方,而是前方!
施雨澤眼睛猛地睜大,不知什麼時候,被銬住雙手的人變成了他,他的雙手被縛在頭頂,掙紮了幾下沒有掙脫,腿上一重,莎莎跨坐在他的身上,“不信男人都愛出軌,還是你覺得你不會出軌。”
男人冷硬的表現毫無疑問給了她新的樂趣。
“我不信就沒有男人經受住了考驗。”
“對於婚姻,戀愛的墳墓,對於妻子,虛假的誓言,沒什麼人能守住。”莎莎嘲諷地笑了起來,她忽然想到什麼,“倒是有一個人經受住了,你也認識他。”
“李若非。”
“嗯哼。”莎莎不滿出聲,“在他的世界裡,隻分成三部分,他,阮萌,其他人,很遺憾,你被劃在其他人裡麵,連個姓名都不配擁有。”
施雨澤不由低笑了下,這還真符合李若非的作風。他的神色很快僵硬起來,懷裡的柔軟身體扭動了起來,他看向窗外,所幸到了下班時間,停車場裡沒人。
“害怕了?要是被男人看見沒什麼,被女人看見你會被當成變態的。”莎莎特彆喜歡他緊繃的神態。
“夠了!滾下去!”施雨澤眼眸紅了下,從他的身後聚集起一團黑霧,躍躍欲試地要攻擊女人。
莎莎伸出手指輕輕點了下他的額頭,那團黑霧一下縮了起來,像隻小貓一樣,施雨澤心裡罵了一聲,他身上這隻惡魔真沒用!
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莎莎掏出他的手機,按下接聽鍵,“那個,施雨澤,我是於曉彤,我們今晚約好的,我現在在你單位門口。”後麵的聲音小了點,細若蚊聲,“那個……約會……”
是那個相親對象。
“要是讓她看到這一幕,你猜會怎麼樣?”莎莎和他咬耳朵,竊竊私語。
施雨澤莫名緊張起來,他咬牙切齒道:“你真惡劣。”
“謝謝誇獎。”莎莎得意地笑著,“你現在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