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賈存周試才賈寶玉 王子騰薦言王文泱(1 / 2)

“你老師臨終之際,有沒有給你留下什麼話或者書信之類的。”王子騰不經意的問著王攸。

王攸麵色微變,連忙說道:“老師臨終之際,隻讓我好生照料林家姑娘。”

王子騰盯了一會兒王攸,笑著說道:“知子莫若父,不過這些年來你很少受我的教導,我也一切隨你,但是有件事希望你明白,你是我王家的嫡子,一切要以家族的利益考慮。”

“父親所言極是。”王攸恭敬的答道。

“說起來我也一直不明白,為什麼我會生了你這麼一個兒子,我也並非說你不好或者做的哪裡不對,我原以為你長大後會像薛蟠那般長得威猛,這些年你倒是越發清瘦了,就連身上的氣質也和你老師那般,倒像是我替他養了個兒子,嗬嗬。”王子騰略微嘲諷的說道,“如今因你之故,你姑母家的大表姐得以封妃,此事著實令人欣喜。”

“父親,你這是?”王攸有些不理解的看著王子騰,這個男人是不是被衝昏了頭,兩年前自己和他說的雖不是通透,但當時他是理解了的,就連老師在世之時,甚至直到臨終之時,也對父親的用心表示讚成,可眼下說出的話倒是奇怪的很,王攸突然想起一件事,當時自己被打的緣故也是因為如此。

家中有聖上的眼線存在。王攸的神經也開始繃緊,但為了避免那暗中之人懷疑,王攸隻好說道:“父親,大表姐封妃之事,乃是聖意所為,與孩兒無關。”果不其然,話音剛落,王子騰也是頗為滿意朝他點了點頭。

王攸來到王子騰的書桌前,取過一支筆,沾了一旁的茶水,在桌上寫道:

“是誰?”

王子騰隻是搖搖頭,但這搖頭也代表兩種意思,一種就是不知道,另一種是讓王攸不要輕舉妄動。

王攸點點頭,又退回了自己的座位,眼睛不斷地向四周的窗戶處掃去,耳朵也去傾聽某些細微的動靜,甚至包括房頂。

過了好一陣子,王子騰才稍顯放鬆下來,說道:“這件事你不要管,當今聖上為監察百官特彆設立的部門。”

“嗯。那父親你是怎麼辨彆那人走沒走?”

“你父親我武官出身,自然有本領在身,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學,隻不過你這模樣,恐怕吃不了苦,再說要是受了傷,到時候你母親又得怨我。”王子騰笑著說道。

“願意。”王子騰被王攸的回答震驚了一下,但又聽到王攸說道:“父親,如今我功名在身,但孝期未滿,不得做官。想來這老師當初早已預料到,甚至將我也當成一枚棋子,擾亂了聖上的決定,隻是老師也沒想到我和他一樣,都成了探花。三年之內,我還需要做些彆的事,若是可以的話,希望父親能夠教我習武之道。”

“哈哈,世上才子都不屑於武道,這也是朝廷之中文官對我們武官的偏見,你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我倒是有些後悔賜你一個文字了。攸兒,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要做什麼,又是什麼樣的原因讓你成了如今這般。”王子騰狐疑的問道。

“父親可曾記得當年我對你所說之言,想來老師也和你交流過一番,有些事老師和我說了,您和老師並非當今聖上心腹之人,否則家裡也不會有聖上的暗探。”王攸並未明說,隻是側重的點了一下。

“沒想到林兄連這個都和你說了,也罷。若是真到了那麼一天,你就是我王子騰一脈的希望,我不求你來拯救我和你母親,甚至你姐姐,我也知道覆巢之下無完卵的道理,你記住我今日的話,一切以家族利益為重。”王子騰鄭重的說道,“還有我也不管林如海有沒有給你留下什麼東西,這些我也不過問,若是有的話,也希望你能藏好,至於林家的姑娘,嗬嗬,你老師倒是一了百了了,真的是臨終前還要把我也拉進去。”

“老師說過他和你商議過,隻不過您當時沒有答應,這才......”王攸這才明白過來,這是**裸的陽謀啊。

“看來那盤棋是我輸了。”王子騰不由苦笑道,“林家姑娘的事,榮國府的老太太一定會牢牢的把控在自己的手裡,我猜想你老師肯定後悔沒有早點遇見你,更是後悔沒有活得再久一些,至少到林家姑娘及笄之時,甚至還有意將他的寶貝女兒嫁給你。”

王攸不得不感歎薑還是老的辣,父親這猜想幾乎和老師林如海的遺囑所言差不了多少,又聽得王子騰說道:“文官的花花腸子和心眼就是多,你和你那老師一個樣。不過你小子要想娶那林家的姑娘,難了。這也是你老師把問題甩給你,然後讓我這個老子給你擦屁股,真是可惡,可恨。”

看見王子騰氣衝衝的模樣,王攸急忙說道:“父親,刑不上大夫,我雖未做官,但是已經是進士,且是今科探花,你彆......”

“你母親有沒有打過你?”王子騰笑著看向王攸,後者想起自己中舉回京後那次備考期間將當時犯了熱毒的薛寶釵放在自己裡屋床上,後來被打,甚至去祠堂麵壁之事。

正當王攸準備伏首之時,王子騰卻正色道:“從明日開始,你到東院的校武場,記住卯正三刻,若是慢了,須得軍法處置。我不求你能上戰場殺敵,免得被日後你的同僚笑話,但個中項目,你須得好好完成,想當初你沒出生前,那薛家的小子就是這麼過來的,說到這,我好久沒見到那薛家小子了,你有空去你姑母那把他給我叫來,他在金陵的事還沒教訓他呢,也不知道現今在京都有沒有犯渾。”

王攸聽後,也心有戚戚,他記得原著裡王子騰並沒有怎麼管薛蟠啊,按照道理來說,薛蟠到了弱冠之年,就是四大家族之中薛家的家主,這身份和輩分都差了不止一點半點。果不其然,數日後,薛蟠舔著個大臉被王子騰好好的教訓了一番,回去就將事情告知了薛姨媽,薛姨媽雖是心疼,但好在有人替他管教兒子,著實輕鬆不少,薛蟠倒是本分了不少,至少一年都沒做出什麼天怒人怨的事,不過走雞鬥狗,和狐朋狗友出去和花酒的事也少做,活得還算逍遙自在。

至於王攸,則是嚴格的要求自己,每日卯正三刻到校武場報道,雖說剛開始有幾次遲到,挨了板子,石氏得知後,也曾勸說王子騰,說兒子已經光宗耀祖了,來日不比王子騰這個九省統製的官小,甚至成為大學士都是可能的,哪能受得了這般折磨,若是落下什麼不好,到時候讓她怎麼活。

王子騰隻是撂下一句自有分寸便是好幾日都歇在兩處姨娘處,又把石氏氣的不行,好在王攸前去解釋了一番,石氏這才作罷。這些都不做贅述了。

三月底,四月初的時候,正是陽光明媚的踏春時節,榮寧二府的那園子也接近收尾的階段,隻差各處的簾子和相應的飾品還未置辦妥當。

這日,賈珍便來到賈政的大書房裡回道:“園內工程都已告竣,大老爺已經瞧過了,隻等老爺瞧了,或有不妥之處,再行改造,好題匾額對聯的。”

賈政聽罷,沉思了一會兒,說道:“這匾額對聯倒是一件難事,論理來說應該等貴妃回來再題,隻是貴妃並未親眼看到其景,大概也不肯妄擬,若是等貴妃遊幸過再請題,偌大景致,若乾庭榭,無字標題,也覺得寥落無趣。”

一眾在場的清客在一旁笑道:“老世翁所言極是!何不如我們按照各處景色,擬下些許對聯匾額,但不直接定名,等到貴妃來日遊幸時,再請定名,豈不兩全?”

賈政聽了,也覺得有理,說道:“我們今日且去看看吧,若是妥當,就用,若是不妥,就將雨村請來,讓他來擬。”

詹光笑著說道:“老爺今日一擬變成,何必等那雨村前來?”

眾人又是含笑點頭,隻聽賈政忙笑道:“你們不知,我自幼在這山水花鳥題詠上就平平,如今上了年紀,且案牘勞頓,這怡情悅性上便是更為生疏了。”

單聘仁急忙回道:“老爺可忘了還有一人,若是他來,想來這園子必定流光溢彩啊,就算來日貴妃前來,想必也是高興的。”

其餘清客一聽瞬間來了興頭,連忙看向單聘仁,就連賈政一時間也未想起是何人,詹光哈哈一笑:“不錯,那人若來,吾等都不如也。老爺怎麼將自己的侄兒給忘了。”

賈政也開懷大笑道:“不錯,快命人去王宅將我那侄兒請來。”

身後的賈璉急忙走出來,對賈政說道:“老爺,王家大爺昨日受了傷,還在家中養著呢,想來今日是來不得了。”

“怎麼回事?”賈政心下一驚,又問道:“可有大事,郎中太醫可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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