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回此情可待成追憶 隻是當時已惘然(2 / 2)

這就是看的太清楚的代價嗎?

“傻弟弟,你在胡說些什麼?”王鸞站起身,來到王攸麵前,用手掌摸了摸王攸的腦袋,隨後笑著說道:“難不成姐姐以後出嫁的時候,你都要阻攔不成?枉你還身具探花之才,怎麼今日這道理也不明白了。這就是作為女子的命,放心吧!”

說罷,王鸞便又再度轉過身,然而眼淚早已控製不住的滑落,她隻是害怕。

王攸看著背對著自己抽泣的姐姐,下定決心道:“若是那鎮安候是個好的,暫且不論,倘若不好,我自然是要阻攔的!”

王鸞聽得弟弟之言,心中更是感動,抱住王攸,哇的一聲大聲哭了起來。

王攸任由姐姐抱著,輕輕的拍著王鸞的背,安撫她的情緒,隨後又將她攙扶到椅子上,坐了下來。

王鸞發泄完感情後,也漸漸的冷靜下來,用手中的帕巾擦拭了一下麵部殘留的淚水,說道:“好弟弟,倘若父親......”

“好了,此事我是站在姐姐這邊的,過來時聽母親說起父親似有推脫之意,我還不知何故!姐姐畢竟還未出嫁,且放寬心就是,橫豎裡都有我在!”王攸勸慰道,“想來嵐兒正在門外等著傳膳呢,我也餓了!”

“嗯!”王鸞轉而露出一抹微笑,儘管很淡,但是王攸發現比之剛才,愁容已去,便是放下了心。

自姐姐處用完膳,王攸便回了青雲軒,一路上還未聽到前院有消息傳來王子騰回來的消息,這不免讓王攸有些擔憂。他從書桌下的櫃子中取出兩份一模一樣的名帖,看了看,又放回了原處。

王攸並沒有頭緒,對於北靜王爺他不了解,儘管知道北靜王是個賢王,又給他下了兩次名帖,但畢竟人還是要見上麵,才能知曉此人是否如傳聞那般。王攸很謹慎,自己現如今是聖上的影子,算是站在聖上一麵的,若是和不知底細的王爺勾搭在一起,那聖上又作何感想。

看來父親推脫十有八,九也是因為自己提前站了隊,至於北靜王爺的用意很簡單,拉攏自己罷了。

“若是父親有所顧慮,那麼也隻好自己親自上門去拜會拜會這位王爺了!隻是眼下局勢不明朗。”王攸自言自語的喃喃出聲。

“大爺,大爺!老爺回來了,讓你去書房一趟!”門外,風鈴跑了進來,喘籲籲的說道。

“清影!回頭在旁邊耳房裡準備好熱水,我回來洗澡用!若是晚了,你們就先睡吧,不用伺候我了!”說罷,快步的走出了青雲軒,去了前院,以至於清影都沒來得及說些什麼。

王子騰書房內,王子騰正踱步思索著一些事情,麵色凝重,這時,門被推開,來人正是王攸。

“你姐姐的事你知曉了沒?”

“孩兒酉時回府之時便是從母親那知道了。”

“那就好,你先坐下,聽我說!”

王攸見王子騰麵色凝重,更加確定了此事的不簡單,落了座,隨後靜待下文。

“攸兒啊!今日為父去了北靜王府,見到了王爺和那鎮安候,王爺自不必說,那鎮安候的確算的上年輕俊傑,我也有意將你姐姐嫁給此人。”

王攸眉頭一皺,但知道後麵應該還有話,便也沒開口。隻聽得王子騰又說道:“你姐姐今年十七了,若放在平民之家,已經算的上是沒人要的老姑娘了。我和你母親都不想她因為你再拖下去,這鎮安候畢竟是王爺的從兄,王爺也和我們四大家族有著不小的情分,你也知道因上個月甄家之事,我王家和甄家算是走到了對立麵上,但是官場這個東西,你畢竟還沒入仕,不能想當然的認為對立就是你死我活,隻是明麵上的利益的一時衝突罷了。你姐姐一事也正好能夠緩衝一下矛盾!”

“在父親眼裡,姐姐到底是什麼?”王攸冷笑道。

王子騰輕輕一歎,說道:“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

“為了我?我倒是希望父親能夠多多的為了母親和姐姐!兒子的路自己會走!”

“豎子!你懂什麼?你會走?就給我走到那個陰暗的地方去,你真以為你是今科探花,兩元進士,又得了聖上的恩賜,做了聖上的影子就無法無天,誰都不放在眼裡了?”王子騰怒斥道。

“我從沒有這樣去想過,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的道理我還明白!”王攸沉聲回道。

“不行!這事你必須聽我的!不容你反抗!至於你姐姐那邊,你也彆插手!”王子騰加重語氣的說道。

王攸也被這話激出了火氣,又說道:“她是我親姐,我是她一母同胞的弟弟,若是她不願,我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她往火坑裡跳,至於那鎮安候,全天下又不止他一個年輕俊傑!”

“胡鬨!父母之命,豈容你們願不願的!”王子騰訓斥道。

“嗬嗬。”王攸不置可否的冷笑出聲。

“你真是......”王子騰真想給王攸一巴掌,但是心裡又舍不得,畢竟王攸沒有任何過錯,更何況如今王攸的身份不同,就算要懲罰他,也不容易。

“姐姐的事暫且不談,我想知道的是父親你在顧慮什麼?為何母親說你一開始有推脫之意,可眼下剛剛你又說想要將姐姐嫁過去,這不是自相矛盾嗎?再者,父親身為朝廷重臣,也沒必要如此吧!”王攸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哼!”王子騰不滿的哼了一聲,王攸以為父親是意指隔牆有耳,便說道:“此事瞞不住的,父親還是說了吧。”

“還不是怕聖上忌諱!”王子騰摸了摸頭上的汗水,繼續說道:“我這麼晚回來,實際上是又去了宮裡一趟。”

“宮裡?”王攸不由得眉頭一蹙,“父親此舉不妥!”

王子騰被王攸此話一驚,隨後又說道:“隻是去內閣遞了份折子,折子上言及今日之事。”

“謬矣!父親!可有辦法將折子要回來?謬矣!”王攸急忙起身說道,“此事與甄家何異?聖上難道成了咱們家的管事不成?一而再再而三的讓聖上出手,父親這是打算付出什麼代價?雖說您表了忠心,但事後北靜王爺怎麼看待我們家,百官又會如何看待我們家?父親怎可如此糊塗!”

王子騰也反應過來不對勁,原本隻是小事,被自己弄大了,不免心中後悔不已,但現如今折子已經遞了上去,指不定聖上已經看了,一時間,王子騰也顯得有些慌亂,越想越後怕。

“兒啊!這......”王子騰怒錘了一下桌案。

“現在也不是後悔的時候,算算時間,折子想來已經送到了禦案之上,父親一時間思慮不周我也能理解,隻是聖意難測,當下隻能等。”

“等什麼?還不進宮謝罪!”王子騰急忙說道,就打算再度換上官服。

“父親!不行!此刻進宮,必定人儘皆知,到時聖上就算想保我王家也沒辦法了。”王攸厲聲阻止了王子騰的動作,他要等的是影子將消息傳到聖上耳朵裡去。

王子騰心有悸悸的放緩了動作,隨後坐到了王攸身邊的椅子上,喝了口早已冷透的茶水。

......

禦書房內,聖上翻開了王子騰遞上的折子,看過後,啪的一聲將折子扔在了地上,今日值班的戴公公趕忙上前撿起了折子,看見上麵寫著王子騰三個字,心中一突,隻聽得聖上冷聲道:“把那份折子給我扔到火盆裡去!還有後日,不!明日派人去王家給我斥責王子騰!問他:“朕是何人?他是何人?讓他想好了再來回話!””

“是!”戴公公高聲應道,之後就將折子遞給了一個小太監去處理了。接著又從另一個小太監手中接過一個托盤,托盤之上是後宮各處娘娘的牌子,聖上掃了一眼,也沒動作,就說道:“賢德妃賈氏!”

“擺駕榴元宮!”戴公公再度高聲喚道。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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