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回擇其善者而從之 其不善者而改之(1 / 2)

“放老子出去,老子要出去!張祿,你小子給本大爺滾過來!”榮國府內,薛家客居處的一處園子裡,薛蟠正在屋內叫罵道,氣的砸了好幾樣東西,可屋內也就那些桌椅能砸。

這都三天了,其實當時劈叉扯著腿筋的薛蟠自錦香院回到家中修養了幾日,就好個七七八八了,原想著乞巧節過後再去一趟錦香院風流快活的,畢竟當時他當時可是花了一百兩銀子的。

一百兩銀子才一炮,還是手動的,關鍵後來還受了傷,這怎會讓薛蟠甘心且咽下這口氣呢。

“大爺,太太那吩咐了,不讓您出來,誰若私自將您放了,就要揭誰的皮!小的就是有這個心,也沒那個膽啊!”張祿不敢靠近窗戶回話,主要是上次有個小廝湊近了窗戶,被薛蟠一拳搗在眼眶上,現在那小廝眼睛還腫著。

“臊你娘的,氣死我了。不行,再把我關在這,我要死了,你去和太太說,我要去死!她若再關著我,我立刻就撞牆上!”薛蟠大聲怒道。

張祿聽了,也不敢再勸,急匆匆的去找自家太太薛姨媽了。

薛姨媽上房屏門處,看守的嬤嬤一把攔住張祿,張祿緊急說道:“快去通知太太,就說大爺要自儘!”

嬤嬤麵色一變,急忙讓開了身子,領著張祿一道進了薛姨媽的上房,進了屋,同貴指了指裡間,說道:“太太正和大姑娘說話!”

張祿心中不免為薛蟠悲哀,大爺,你自求多福吧。想到這,張祿將薛蟠的原話告知給了同貴。許是裡間的薛姨媽和薛寶釵聽到外麵的動靜,忙出來查探情況。

張祿當即跪倒在地,頭也不敢抬的稟報道:“太太,大爺他說他要過來給太太請安,還說......”

薛姨媽怎會聽不出小廝張祿的意思,當即嗬斥道:“都是你們這些人任由他胡鬨,哼!我問你,那日你大爺去了哪?”

張祿也是個人精,當即就不說話了,隻是不斷的磕頭乞求饒恕。

“哼!”薛姨媽冷哼了一聲,隨後說道:“帶我去見他!”

張祿急忙爬起身,灰溜溜的退至一旁,先讓薛姨媽和薛寶釵出了門,然後他再出門領著她們去了薛蟠處。

張祿使了個心眼,略微的走快了些,但又不敢太快,來到關住薛蟠的屋子前,早就和一個相熟的小廝使了個眼色,那小廝七月初三那日也是跟著薛蟠一道去了錦香院的。

“大爺,太太和大姑娘過來了,您能不能出來就看您自個兒了?小的過來先通個信!”小廝輕聲的對屋裡靠近窗戶直叫喚的薛蟠說道,隨後又快步的離開了。

“哎呦,我的媽啊,媽啊,我要死了!我要瘋了!媽,我要出去!”薛蟠假模假樣的哭喊道。

薛姨媽和薛寶釵還未走近就聽見了薛蟠的哀嚎聲。

“媽,還是先將哥哥放出來吧,隻要他暫時不離開這榮國府就行!哥哥這般模樣,雖說是在自個宅院裡,可難保不會傳到外麵人耳朵裡,到時候又免不了嚼舌。咱們家......”薛寶釵的話還沒說完,隻聽見薛蟠又喊道:“妹妹,好妹妹,我要出去,你跟媽再說說!媽,我想你啊!”

薛姨媽聽著薛蟠的哀嚎聲,本就已經心軟,再加上有薛寶釵的勸告,也就應了下來,於是命張祿去將鑰匙取來開了門。

“你們都先退到屏門外去!”薛寶釵對身後跟著的丫鬟,嬤嬤以及小廝命道。

“是!”眾人異口同聲道,有序的離開了此處。

薛姨媽和薛寶釵隨後進了屋,隻見屋內桌椅都被砸了個稀巴爛,簾帳也被扯碎了,還有幾個茶杯和碗的碎片,可謂是一片狼藉。

“你這作死的孽障!”薛姨媽當即罵道,正還要說,誰料薛蟠直接從榻上爬起身,當即就跪了下來,薛寶釵急忙讓開身子,走到薛蟠一側。

“媽,兒錯了!求您老彆關著我了!這就不是人呆的地方!”薛蟠說著便是哭了起來。

“胡說八道,這兒變成這般模樣,還不是你自己弄得!你看看,好好的東西都被你砸壞,扯壞,摔壞的。”薛姨媽又斥道。

“媽,我心裡有氣啊!”

“你還有氣,你倒說說有什麼氣,這氣又是哪來的?”薛姨媽問道。

“媽,我......”薛蟠哪裡敢說他去了那個地方,後來還劈了叉扯著筋了,“我被人欺負了,所以心中有氣!”

“你都這麼大了,就不能學點好,非得去那些是非之地,這個家將來指望誰,還不是指望你!還好意思說自己被欺負了,那我問你,你被誰欺負了?你告訴我,我立即讓人通知你姨媽,讓她和官府通知一聲去抓人!”薛姨媽再度問道。

“我不知道!”薛蟠也是被問的一愣,可他總不好告訴薛姨媽您去錦香院問那老鴇去,這話一旦說出來,還不給打個半死!

“哼,不知道!你的腦袋呢?”薛姨媽不由的冷哼了一聲。

“先不管這個,媽,你放我出去,我一準給你找到那人!”薛蟠解釋道。

“放屁!你知道我為什麼關著你嗎?兒啊,你長點心吧,你是薛家的頂梁柱,若是沒了你,你讓娘和你妹妹怎麼辦?”薛姨媽屬實被氣到了,當下眼眶都是紅了起來。“你氣死我算了,嗚嗚。”

薛蟠見母親垂淚,當即看向妹妹寶釵,希望她能將自己要說的說出來,這個時候,薛蟠有多少期望,就有多少自責。

“媽,哥哥他的性子你最是清楚的,他哪一次不是這般,您也消消氣,身子要緊才是!”薛寶釵先是勸慰了一下母親薛姨媽,隨後又看向哥哥,說道:“哥哥,你也彆怪媽心狠把你關了這麼幾天,這是舅舅的意思。你想做的,舅舅都已經做了,還有舅舅特意說了,讓你暫時老老實實的呆在家裡!”

薛蟠腦袋一震,他最害怕的人除了自己那個已經去世的父親,就隻有舅舅王子騰了,原來這一切都是王子騰的意思,可是他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像是看出了薛蟠眼中的疑問,薛姨媽又說道:“你是不是覺得你弱了冠,成了大人了,就沒人管的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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