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忙回道:“媽,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不明白明明是件小事情,怎麼會驚動舅舅他老人家!”
“哥哥,你覺得驚動了舅舅,那還是小事情嗎?你啊!”薛寶釵搭話道。
“難道有人要害我?”薛蟠驚恐的說道。
“害你?你算老幾啊?你去大街上問問,誰不認得你!你再去遠點的大街上問問,誰又認得你!”薛姨媽擦了擦眼淚,訓斥道。
“......”薛蟠想到一種可能,可他始終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母親薛姨媽的話確實正確,他不敢反駁,也不知道如何反駁。
“是有人要通過你害攸兄弟!”薛寶釵直言提示道。
“那個該死的臭婊子,我要殺了她!”薛蟠聽得寶釵這句提醒,一下子就印證了心中的那個想法,怪不得那錦香院的雲兒那日會問及攸兄弟,原來她被人收買了,就是要拉自己下水,從而使得舅舅和攸兄弟一塊兒倒黴。
“好了,哥哥你安分點才是,你就算殺了那人又如何,真殺了,你自己被抓了去不說,還要連累舅舅和攸兄弟,這才是真上了人家的當!”這麼些年,薛家的外事幾乎都是由寶釵和薛姨媽兩人處理的,再由薛蟠出去交代清楚,寶釵當然明白哥哥薛蟠去了何處。
可是那個地方,魚龍混雜且又肮臟不堪,哥哥這樣心性的人真要被人設計了,也屬實沒有彆的法子,隻希望對方能夠高抬貴手,息事寧人,如此一來,也免卻了諸多麻煩。
但眼下還是哥哥薛蟠必須先呆在家中一段時日,等真的息事寧人了,再出去也不遲。
薛蟠臉色相當難看,那種被人背叛的滋味不斷的侵蝕著他的內心,雲兒的姣好麵容和當時的放浪姿態以及那些汙濁的液體,再加上那些似有似無提及攸兄弟的話。
嗬,我居然著了一個妓女的道!
“想不通你就繼續在這呆著!寶釵,我們走!”薛姨媽瞧得薛蟠目露凶光,實在是失望不已,這般沉不住性子,將來如何成的了大事,坐得住這個家!說罷,薛姨媽就要拉著薛寶釵離開。
“媽!且站站!”薛蟠當即止住了薛姨媽的步伐。
“你要做什麼?”
“媽,兒子不肖,日後我一定改了,這次我說到做到!舅舅的心思我明白,一麵是為了我,但更多的是為了攸兄弟。妹妹,哥哥我......”薛蟠再度看向妹妹寶釵。
“媽,哥哥能想到舅舅的意思已經很不容易了,您就饒了他這一遭吧!但願他真的能夠說到做到,而不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薛寶釵拉了拉薛姨媽的袖子,又勸說道。
“媽,我知道錯了!真的!我會老老實實的呆在家裡,除卻兩麵府上,哪兒都不去,就在家守著您和妹妹!”薛蟠保證道,隨後就要立下誓言。
薛姨媽一把打下他的手,說道:“你是男兒,又不是女孩子家的,若是不出去,咱們家的那些產業該怎麼辦?難道指望你妹妹和我親自去看不成?娘隻希望你做事情多動動腦子,不要一受氣就喊打喊殺的,多想想我,多想想你妹妹,更重要的是多想想你自己。你如今大了,娘知道你向往外麵那些東西,可兒啊,你的性子不夠沉穩,做事毛裡毛躁的,保不齊就被誘惑了去,我和你妹妹都商議好了,等你攸兄弟出仕去了江南,到時候你跟著他一道過去,一來你作為他表兄,比他接觸外麵的事物要早,記住,彆帶他去那些亂七八糟的地方,回頭若是被你舅舅知道了,仔細你的皮!二來,你攸兄弟是去做官的,雖然還不清楚朝廷最終會給個什麼官職,但曆朝曆代的探花起碼是個正七品的翰林院編修,你跟著他也對將來我們薛家的生意有利。你雖比不得攸兒,甚至連寶玉都比不上,可娘明白你的長處,那是他們都沒有的。攸兒做事沉穩,但性子收斂,心思極深,寶玉赤子之心,但跳脫喜好富貴,可將來有你姨父姨媽,終究還是能夠成才的。三來,娘也希望攸兒能夠約束一下你,省的你去了江南又惹了事。”
“媽,您說的我都記住了!”薛蟠點了點頭。
薛姨媽看著他,不由的歎了一聲,“兒啊,你比攸兒和寶玉都要大,既然是做哥哥的,那就得拿出做哥哥的樣子來!”
一邊侍立的薛寶釵聽著母親薛姨媽的這番話,更是讚同的點了點頭,她隻是沒想到原來母親看的很清楚,並不是沒有主見,隻是母親不願展露出來罷了。一番話將攸兄弟,寶兄弟,哥哥都囊括在內,有理有據,層層遞進,這不得不讓寶釵心中很是高興,很是欽佩。
回說王攸看向賈政,賈政隻是說了這是上官的意思。
王攸聽了,也不再多問,想來應該是父親出的手,說是賄賂嗎?應該算是,可這是行業潛規則。
下屬不聽話,那就直接找管下屬的上級,上級不行再找管上級的上級,隻要不鬨大,以致上達天聽,一切都好說。隻是如此一來,久而久之,官場就容易**,因為想要做事的人會被排擠,把持要職的都是裙帶關係,s位素餐者。
想到這,王攸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心中也在盤算著自己將來的路到底應該怎麼走,正陷入沉思之際,突然腦袋被人敲了一下。
原來動手的正是姑父賈政。
“既然點了卯,那就快去做事,還在想什麼?”賈政嗬斥道。
“啊,是,大人!”
“你去看看那兩處的窯爐剛燒製出來的東西,時間不多了!”賈政命道。
王攸當即站起身,作揖行禮後,便出了大堂,往場院中走去。
那些匠人看見王攸過來,都麵露微笑,王攸也不管這笑容的真假,他更在乎的是燒製出來的水泥能不能用。
“水!”王攸伸出手。
“給,大人!”秦光從水桶中舀出一瓢水遞到了王攸的手中。
王攸直接將水潑在了已經冷卻好了的水泥熟料上,然後直接用棍子攪拌起來。
“不行,粘度不夠!”王攸擰起沾了水泥的棍子,隻見那棍子上殘留的水泥很快就落在了地上,其後王攸搖了搖頭不滿意的說道。
“大人,我們到底該怎麼做?”另一邊的窯爐副手周南問道。
王攸看向他,正要開口回答,隻聽得身後傳來賈政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