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流許臉上的笑意一僵,他吐出一口氣,強調道:“即便不考慮彆人,詩詩知道了也會難過吧?”
“她從小作風端正,交際圈子單純,從來沒有出入過聲色場合,如果看到姐姐自甘墮落,一定會傷心的。”
沈迎好奇的看著他:“你指的單純圈子,是周圍來往的都是對她圖謀不軌又耐不住寂寞的人渣?還是四處偷窺跑到當事人麵前指責對方品格的變態?”
沈迎擺了擺手:“薑先生不用擔心,都是成年人了,我不會對她的社交圈子指手畫腳,想來她也不會對我的娛樂方式有什麼意見。”
薑流許掐了掐自己的手腕,才勉強收回情緒。
他接著道:“不過據我所知沈小姐昨晚很早就回來了,怎麼?沒有玩得儘興?”
沈迎聞言,頓時神色就晦暗了一截。
她歎口氣道:“果然不是頂級會所,男模質量參差不齊啊。”
“我都點了最貴的,哪知道水平還是不行,長得不到位也算了,情商還低,說沒兩句話就催著我點酒。”
回想上個世界,一來就是最頂級的會所,裡麵的男模個個都是行業獵頭從各處挖角的佼佼者,長相身材才藝情商樣樣不得了。
又有路總和高總的客串經曆,過高的起點讓沈迎錯估了行業的真正平均水準。
沈迎說著,情緒是真心實意的低落了下來。
薑流許看得嘴角抽搐,接著就見沈迎猛的抬頭:“薑先生肯定是這裡頂級會所的貴客吧?可以推薦我一個會員名額嗎?”
薑流許倒吸一口氣,看著沈迎懇切期待的眼神,覺得有點眼暈。
一向反應敏捷的他甚至空白了兩秒才找到理由:“沈小姐現在的身家不足以成為那裡的會員。”
“我也奉勸沈小姐不要惦記,手腕高超的男公關可能一頓酒就能讓你破產。”
沈迎擺了擺手:“不會不會,我可不是守著幾百萬就敢坐吃山空的人。”
視線一轉落到薑流許身上:“這不薑先生就給我派活兒來了嗎?”
薑流許脊椎一麻,他見識過這女人的聰明可怕,卻沒料到所有的陰暗交易,無恥打算都能被她坦坦蕩蕩的說出來。
薑流許臉上終於露出一絲不帶偽裝的笑容,他身上刻意營造出的溫和儒雅敢頓時消失無蹤。
沈迎抬了抬手:“說說看吧,雖然是私活兒,但工作內容一開始得明確。”
薑流許打量她良久,接著才道:“沈小姐可能不知道,我是四人中最晚跟詩詩認識的。”
“他們三個跟她都有從童年開始的情分,但我卻是三年前回國才認識詩詩的。”
“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我總覺得詩詩對我最疏遠。尤其是說起以前的話題,每次都顯得我是個半途加入的局外人。”
“這種無法融入挫敗感,我想沈小姐也是深有體會的。”
沈迎聞言卻有些同情的看著他,神色尷尬道:“不好意思薑先生,我得到了幾百萬的薪資補償,心裡想的隻有‘這種事多來點’。”
“這會兒確實無法跟您共情,抱歉啊。”
薑流許血壓頓時上升,推了推眼鏡,接著才繼續道:“不管怎麼說,我從未在詩詩那裡得到足夠的回應。”
“現在她離開了,唯一的期許和慰藉就是她偶爾的網絡聯係,但這對我來說是遠遠不夠的。”
“那天沈小姐離開的時候,聽你的口氣,仿佛是常鳴如果願意續約的話,你還是樂意繼續當詩詩的替代品的。”
“那麼我現在出雙倍的價格,雇傭沈小姐如何?”
沈迎聞言,想都沒想便道:“我拒絕。”
薑流許聞言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待確認沈迎的回答後,眉峰皺了起來——
“這個時候拿喬作勢就有些不合適了吧?”
彆說薑流許,係統對於沈迎的回答也是懵的。
她當初特地挑選的地方,集齊四個人鬨那出,不就是宣示自己存在感,讓狗男人們知道消費渠道嗎?
沈迎卻懶散道:“我想過了,當替身還是太辛苦。”
“說出來不怕薑先生笑話,我也是有強烈個人風格的人,這樣一個人長時間偽裝成另一個人,需要極強的集中力和反應力,跟同聲傳譯沒啥兩樣。”
“活兒太重,來錢太慢,我是不樂意的。”
薑流許聞言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沈迎:“既然沈小姐改變主意,那我也不好強求。”
沈迎忙到:“彆急著走啊,我說過等著薑先生來,就說明是很重視跟薑先生的合作的。”
薑流許看著這女人,仿佛是想看她還能扯出什麼花來。
便聽沈迎道:“我雖然不能給薑先生提供情緒價值,但我能替薑先生排除競爭對手啊。”
“我那天這麼賣力,不就是給薑先生投簡曆的?”
薑流許聞言,臉上露出一絲興奮的精光。
這,就特麼,還能把缺德盤出一條產業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