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嘉樂陪沈迎回家的路上是沉默的。
但誰都知道他的沉默沒有以往的底氣,反倒是逃避般的行為。
終於回到了沈迎的家,沈迎看向他,露出略顯玩味的笑容。
開門見山道:“你本來有機會逃跑的,為什麼還牽扯進來?”
她的眼神讓刑嘉樂覺得自己的內心越發的不堪見人。
沈迎:“我以為你會迫不及待的趁機抽身出去,誰知道你的表現完全沒那個打算。”
“看來你之前在我麵前說的話有些言不由衷。”
刑嘉樂臉上火辣辣的,之前逞強的話放得多狠,現在就有多狼狽。
他瞪著沈迎道:“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故意的。”
“你根本不是趁機捉弄我而已,你早就盯上我了。”
刑嘉樂也不是笨蛋,最近一回味,當然品出來沈迎對他的步步下套。
他質問道:“你是為了報複我嗎?報複我之前針對你。”
沈迎搖頭:“沒有啊,我不會去接近討厭的人。”
刑嘉樂聽到這家夥漫不經心的說法,一瞬間提著的心放下了。
也就是說她並不是抱著討厭的目的來的?
刑嘉樂下巴往上揚了幾十度,神情陡然多了一些自信。
他又問道:“那你什麼時候盯上我的?”
沈迎:“當然是一開始。
“我去A班找人的時候,你把我拉開。”
“當時我就覺得這人的手臂真有力。”
刑嘉樂想起那天的場景,這家夥來A班揍阿沉,他反應最迅速,胳膊環著她的腰將人一把抱起來拉開了。
原來她那時候就已經不懷好意了,刑嘉樂有種意識到自己早就被注視的酥麻感。
也不知道是恐慌懼怕還是彆的情緒。
但下一秒他又反應過來,這家夥既然那麼早就盯上他,可沒見她跟阿沉他們糾纏的時候有所收斂。
刑嘉樂頓時心中湧出無數怒意,大罵道:“我早看出來你是個見異思遷的。”
沈迎絲毫不予反駁:“我隻是善於發現每個男人的優點,又不擅長取舍罷了。”
沒見過把花心說得這麼清奇的。
刑嘉樂此刻心緒負責,一方麵理智在抵觸,深知再跟這家夥牽扯沒有好下場。
但另一方麵,就如同今天他告密擠走宮朝夕一樣,有些事已經不是他能控製了。
正思緒萬千,刑嘉樂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他拿出接通,那邊傳來鐘沉的聲音:“怎麼樣,你們到家了吧?”
刑嘉樂漫不經心的應付:“到了。”
鐘沉:“那就好,到了你就回家吧,回家路上記得小心。”
刑嘉樂一窒,罵道:“你什麼意思?先不說你讓我陪她畫畫的,現在我幫你們送人回來,連杯水都沒喝,你就迫不及待攆我走是吧?”
鐘沉道:“送個人回家而已,喝什麼水,你車裡沒有嗎?”
說完又好聲好氣道:“你也彆怪我刻薄,是朝夕這混蛋。”
“剛剛揍他的時候他老往你什麼轉移話題,想拉你下水,我估計他明天還要借題發揮。”
“這也是為你好,為了接下來幾天不被他抓到話柄,你也彆在她家耽誤太久。”
刑嘉樂哪兒能不知道這傻逼什麼念頭?
無非是朝夕拉他下水的時候,疑心和占有欲作祟,雖然嘴上說著相信他,但想到自己跟沈迎單獨待在一起,心裡不自在了。
刑嘉樂原本理智就在搖搖欲墜,這會兒鐘沉的‘不信任’恰巧給了他一個完美的道德台階。
既然你說得這麼好聽還是懷疑我,那我就真的做給你看。
於是刑嘉樂便掛斷了鐘沉的手機,接著捧起沈迎的臉,吻了上去——
第二天到了學校,鐘沉見到刑嘉樂,還在對昨天被掛斷的那通電話感到不滿。
但刑嘉樂一見麵便道:“不好意思,昨天掛了你的電話。”
“不過你也得理解我的心情,我連朝夕都出賣了,儘量做到公平公正,又勞心勞力乾本來應該你們乾的活兒。”
“到頭來還被你這麼質疑,換你會不會樂意?”
鐘沉也覺得有道理,沒道理因為一個想偷跑的混蛋的汙蔑,就懷疑他們裡麵唯一乾淨的人。
兩人說完分彆回到自己教室,沈迎見狀對刑嘉樂戲謔道:“可真是勞心勞力,替兄弟分憂。”
刑嘉樂臉—紅:“閉嘴!”
接下來的日子,沈迎那些所謂的‘業餘愛好’就不用另外三人架著刑嘉樂去幫忙了。
他好像是對這個任務已經認了命,有了將其當做義務的自覺,不需要提醒。
更甚至,三人發現刑嘉樂一改以往消極懶散的任務使命。
對於他們三人的公平監督有著強烈的熱情。
就比如三人在學校的時候,也不是完全隻靠刑嘉樂為借口,跟沈迎打打招呼。
越累越深的思念讓他們總會花樣頻出的自己發掘可趁之機。
這天鐘沉見沈迎一個人去了休息室,她上課不怎麼儘心,所以經常會去休息室拿零食飲料到教室。
鐘沉看了眼周圍,當即跟了上去,一見到沈迎便抱住她,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