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人給他施了個睡眠咒語，保證布魯西睡著了。
……那麼，在他睡著的這段時間，布魯西在四處亂跑。
蝙蝠俠銳利的眼睛掃過海灘，掃過篝火，掃過烤魚的殘骸，掃過一攤疑似垃圾堆的灰燼、幾隻切麵分外整齊的椰子，在一個對著大海唱歌的醉漢……噪聲源身上頓了頓。
他吃得很飽，穿得很少，嘴裡有某種類似薄荷卻雜有真切涼意的知覺殘餘，大概是神秘側的什麼飲料。蝙蝠俠對任何成分不明的物質都持有戒心，但考慮到身邊沒喝完的半空杯子和一個正在慢悠悠地灌同色飲料的林登，它倒不一定有害。
“醒了？解酒用的，它還能讓你明天不頭疼，沒有彆的功能。”林登懶洋洋地介紹，沒扭頭，“老實說，蝙蝠，布魯西真的比你好玩。不過，最遲明天你就能好好體會他的視角了。”
布魯斯：“……”
一個好消息，林登與康斯坦丁說法差不多，布魯西不會存在太久；一個壞消息——不，他並不想了解布魯西在想什麼，他推理就行了。
……算了。
布魯斯克製著栽倒在沙灘上的衝動，努力撐起專屬蝙蝠俠的氣勢：“他乾了什麼。”
“拚酒。唱歌。讚美我的法術。說蝙蝠怪的壞話。試圖在沙灘直播裸.奔。”
布魯斯：“…………”
布魯斯看了看身上的背心和長褲，還有被遠遠拋開的襯衫、大衣與翻在西服外套上的皮鞋。
“這裡不是熱帶？”他冷靜地轉移話題。
“我改變了這片沙灘的溫度。事實上我們還在緬因州的慈恩港，冬天。”林登不在意地回。“布魯西還利用酒精挖出了亞瑟的背景，這點成效很大，比克拉克都厲害。目前我們知道了亞瑟·庫瑞是亞特蘭蒂斯女王和本地燈塔看守人的私生子，長子，有七海繼承權，水裡有個同母異父的弟弟想殺他，他弟有個漂亮未婚妻——後邊的扣分，布魯西沒有繼續追問，開始撒潑打滾要看美人魚。”
布魯斯：“………………”
布魯斯鎮定地拍了拍背心上沾的沙礫。
林登喝空飲料，讓容器散成了一捧細砂，續道：“多虧亞瑟喝醉了，沒感到冒犯，隻感到沒能滿足新朋友很抱歉，在布魯西的提議下，你們開始唱歌……”他翻了個白眼，“一唱唱到現在。”
“超人……”
“救火去了。最近火災實在多了點。”林登說，“替我感謝布魯西。亞瑟是個不錯的壯丁，不僅願意出力，背景更是超級有利。鑒於海陸之間必須是個和平派，他登上王位對我們有好處。”
他的用詞相當赤.裸，就差宣布“我支持他當王”，但某方麵也直指要害。布魯斯沉默了幾秒：“我假定有要事即將發生。”
“外星人入侵。”林登乾脆道，“‘先知’聲稱地點在大都會，時間未知。但祂既說了，那麼它必會降臨。”
布魯斯皺眉，他想到上周“先知”將他拎出去時的預言，如果超人立場不明——
“我有一份名單，粗略的。”布魯斯斟酌道，“不過其中一部分尚需確認。”
“我也有份名單。”林登聳肩，“這樣吧。你我牽頭，有公司的一塊開個會，我有把握說動盧瑟掏錢。”
“……盧瑟？”
“對。他是人類原教旨主義者，腦子不錯，有外星人打時不拉白不拉……你的名單有沒有控製政治實體的人，或者類似亞瑟這類有強繼承權的人？這波人單獨出來。”
“……”
“……”
林登難以置信：“都沒有？”
“你非要劃公司準入的話，我的名單有星城的奧利弗·奎恩，他有奎恩工業。”布魯斯揉太陽穴：“我以為對付入侵要的是戰士。”
“不，對付入侵要錢。”
“韋恩集團願意承包剩下的部分。”
“……你很慷慨。”林登點頭。“問題是，我指的不全是資金缺口。發展。布魯斯。人類在一顆星球上打打鬨鬨太浪費了，太空正有足夠的資源能讓每個人像美國人一樣揮霍——”
“——嘿，你們在談什麼？”
一曲完畢的亞瑟熱情大喊，他撐著一把三叉戟起跳，以一顆榴.彈的架勢從數米外撲向兩個新朋友中間的空位。林登抓著布魯斯一個閃現，看著被混合烈酒燒成紅色的壯漢砸進了他們原先的位置，砸得沙礫飛起了半米。
“……他還好麼？”布魯斯問。
“我很好。”亞瑟從沙坑裡抬起頭，細沙自臉上簌簌而下，“剛剛那首歌怎麼樣。”
“非常……具有，異域風情。”布魯斯委婉地評價。
林登默默望向天空。
“我學湄拉的歌，詞沒記好。”亞瑟邊噴酒氣邊誠懇地撓頭，“你們在談什麼？”
“他想組一個花錢的聯盟，我想組一個賺錢的聯邦。”林登總結，找出一瓶醒酒飲料遞給亞瑟。“算了。重新自我介紹。正從我們東南角靠近的是超人。”
布魯斯瞥他一眼，眼神挺複雜，估計想起了剛說的外星人入侵。林登麵不改色。
“先知”曾跟布魯斯明牌入侵的有氪星餘孽，但祂不一定會跟和外星人牽扯不清的眷者提……他林登泡外星人和“先知”什麼關係？有本事找“先知”對質啊。
猩紅的披風拖著一個蒼白的音錐飛來。超人落地，傻乎乎地一笑：“嗨？”
他背著光，輪廓標致得像工筆勾勒，膚色漂亮得特彆適合與黑色的床單搭配……林登衝氪星人正直一笑：“我們在說結盟的事。”
“原來你們在談這個。”超人飄近，“到哪了。要打什麼。”
“放鬆。才到自我介紹這環節，剛到我。”林登攤手，“我麼，我的一切都擺在明麵上……除非‘外科醫生’這種分享手法用的ID也算。”他從另一個角度說了實話。“亞瑟——”
“海王。這邊的人給我的代號。涉及到水的事我能幫你們點忙，權當感謝你的酒，朋友。”亞瑟高高興興地打開醒酒飲料，用力嗅了嗅，麵露失望：“哦，不是酒。”
林登：“……”
上周六那隻攻打蝙蝠洞的黑化版海王蝙蝠也是這個德性麼。
林登往一號公寓的儲酒區摸索，然而那塊地方業已被他組織的這場小活動掏空，好在鏡像對應的二號公寓尚有存貨。他隨手提出一瓶威士忌，無語地注視海王用牙咬開瓶蓋，然後將酒倒進醒酒飲料裡，一嘗，宣布：“薄荷味。”
……真的是個陸地人必要的王呢，但願這位亞特蘭蒂斯的混血不會醉得淹死。
林登按捺住翻白眼的衝動，轉向韋恩總裁：“到你。”
“……”布魯斯深吸一口氣。
結盟大部分時候都需要坦誠……但是，事實如此，不算謊言。
“我是蝙蝠俠。之前和你們喝酒的是布魯西。”蝙蝠俠木著臉說，“我人格分裂。”
作者有話要說： ※
*奎托斯，遊戲《戰神》主角，被尊為奎爺，戰績是ko了希臘神話大半個神係。馬上北歐神話也將加入豪華套餐(x，具體可直搜這個名字
*約頓海姆，北歐神話中冰霜巨人王國，本章中的約頓海姆和漫威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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