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
第二天一早, 項飛就跟蕭夏帶著遊遊出門上學, 在路邊買了早飯吃,項飛一邊給遊遊拆牛奶,一邊叮囑道:“待會兒你到了辦公室看到那些家長, 什麼都不用說, 哭就完事了, 記得嗎?”
“記得。”遊遊乖巧點頭,有哥哥跟舅舅給她撐腰, 她的底氣足了很多, 昨天下午放學的時候她一直都害怕怎麼辦,上次她打了三個男孩子, 但到底沒把人打傷,這次性質不一樣,遊遊特彆怕自己被開除。
蕭夏看了看遊遊, 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安慰說:“不要怕, 有舅舅在, 不會讓他們欺負你的, 哥哥說得對, 到時你什麼都不用說。”
到了學校的時候剛好是早讀開始, 項飛跟蕭夏對視一眼, 彼此都很有默契的拿出氣勢來, 雖然蕭夏也什麼氣勢,但他努力也要裝的淡定,為了自己的外甥女不被人欺負, 他什麼都能做到。
遊遊老師的辦公室在三樓,蕭夏抬手敲了敲門,裡頭很快就有人應聲,然後項飛推開房門,果然就看到站了一屋子的人,五個小女孩,七八個大人,還有個滿臉無奈頹廢的年輕女老師。
見到來人後,那些家長們也不跟老師扯皮了,紛紛用憤怒的眼神看著蕭夏和項飛,仿佛恨不得生吃了他們。
蕭夏牽著遊遊的手走進來,項飛關上房門跟上,悄悄地給遊遊一個眼神。
其中一個看著就很強勢的女家長才剛起了個頭,遊遊就哭了起來,豆大的眼淚珠子往下直掉,看起來有些可憐。
“你打了我們家孩子,你哭個什麼勁?”那女家長有些惱怒,忍不住說話就刻薄了些。
蕭夏把遊遊拉到自己懷裡保護好,溫和地說:“這位家長請冷靜些,我們遊遊確實有錯,但她們都是小孩子,平時偶爾有有摩擦是正常的,請您不要著急,在找責任前,還是應該先了解一下事情的經過才好。”
“了解?有什麼可了解的?”另一個男家長不屑的哼了一聲,惡狠狠地看了一眼蕭夏說:“我們家莎莎平時很乖從不惹事,對你們家孩子也很和氣,誰知你家孩子白眼狼這麼對她!”
“你自己看看,這臉上的傷劃得這麼深,誰知道以後能不能全好?萬一留了疤痕,以後還能嫁人嗎?”
說罷,他把一直低頭不說話的莎莎拉了出來,指著她臉上的兩道抓痕氣勢洶洶的說道,“我聽說你們家孩子父母去世的早,那也不能這麼沒教養!”
“給我說話注意點分寸。”項飛在一邊聽了一會兒,這會見這男人開始人身攻擊,估計蕭夏接不住了,這才站出來說話,他抱胸倚在老師的辦公桌前,隻稍微抬眼掃視一圈就能讓那些小女孩嚇得不感動,她們誰不知道遊遊有個校霸哥哥,打起人來不要命。
“你們家孩子臉上我看著也不嚴重,最多一個星期就能全消,遊遊是個小姑娘,能有多大力氣把你家孩子毀容?彆是你們家窮瘋了,想借機訛人吧?”
也不是項飛刻薄,莎莎臉上的傷痕確實不嚴重,連血都沒見,隻是破了些皮有兩道細細的痕跡,遊遊不可能對她造成那麼大的損傷,一個小女孩而已。
那家長聽項飛輕描淡寫的說話,氣不打一處來:“我們訛人!?你們家孩子傷人在先,你們就是這個縱容的態度?”
“什麼叫我們家孩子先傷人?”項飛不屑的輕笑,“不如先問問你們莎莎做了些什麼?把我們遊遊騙去更衣室,然後關上門還關燈,你知道那裡頭多黑嗎?一個八歲的孩子萬一弄出什麼心理疾病,你們賠償嗎?”
“那都是孩子鬨著玩的,能出多大事?”之前那個女家長冷冷的看了一眼遊遊,眼裡滿是厭惡,“我們這邊的幾個孩子都是品學兼優的好學生,誰不知道你們家是什麼家庭?聽說哥哥還是不學無術的校霸,舅舅還是個不管事的老師,能教出什麼好?”
蕭夏臉色微微變了,他壓住項飛蠢蠢欲動的手,抬起頭來直視那女人,義正言辭的說:“這位家長說話太過了,我們家是什麼家庭跟這件事關係並不大,請你不要隨便轉移話題。”
“更何況,我的外甥是百裡挑一的好孩子,我的外甥女更是人見人愛的姑娘,至少我從沒在彆人嘴裡聽說他們家教不好,請你不要亂說話。”
蕭夏最不能容人彆人當他麵說項飛和遊遊,他認真起來的時候看著很可靠,“我知道你們都為自己的孩子著急生氣,但這事確實不是我們一方的錯,遊遊從沒有主動攻擊過彆人,她一直都很友善。你們可以自己當場問問,我們家遊遊是個什麼樣的孩子。”
被他這番話說的啞口無言,那幾個家長對視了一會兒,選擇不講理:“你這話說的真輕巧,三言兩語就想把責任推卸出去?彆的我們不管,就問問你,我們孩子身上這些傷怎麼說?你們要是不給說法,我們就要一直鬨下去,直到她被開除!”
“你們敢就儘管試試。”項飛淡淡的說,“誰家裡還沒個未成年,你們家的是寶貝,我們家的就是草根嗎?看你們一個個的穿得倒是挺正經,說起話來卻顛倒黑白,一點成年人的氣魄都沒有。”
“我舅舅說得對,你們敢不敢當著麵問問你們自家的孩子,到底是誰先欺負誰的?她們平時在學校裡,是怎麼對遊遊的?有本事現在問一下。”
“問這些有什麼意義?”那些家長紛紛開始下場,“你們家孩子就是打傷了我們孩子,你就得給說法!”
班主任見場麵控製不住,忙站出來想調節,可那些家長們鐵了心的要鬨事,根本聽不進老師說話,有個家長還伸手推了女老師一下。
項飛眼疾手快扶助要摔倒的老師,然後抬腳踹翻了那個囂張的莎莎爸爸座椅,直接讓他一屁股跌在地上。
“都吵吵什麼?”項飛一腳踩上摔得四腳朝天的椅子,另一隻手搭在屈起的膝蓋上,冷眼看著這些家長說道:“以為隻有你們長嘴了是不是?”
“要鬨事?來啊,我最不怕的就是鬨事了,我告訴你們,不是人多就能有理了,你們大可以去鬨,使勁鬨,最好鬨到全國人都知道。”
項飛看了一眼氣到臉色發青的莎莎爸爸,輕蔑的說:“如果你們肯配合,我也可以報警,咱們就彆耽誤老師的時間,好好地調監控對峙一下,看看到底是誰先挑的事。”
“如果監控顯示確實是你們家的幾個小王八蛋動手,到時丟臉的就是你們了,遊遊不過就是個小孩罷了,彆說隻是打傷,就是打死了,你覺得她用負法律責任?”
“你們鬨也行,大不了咱們退學,這天下學校多的是,還能有學校不收她?但是你們的孩子得注意下。”項飛掂了掂手裡的戒尺,在那些小女孩身上繞了一圈,“我這人護短記仇心眼小,你們小孩各自都看好了,不然我見她們一次就打一次,我也未成年,玩得起。”
跟不講理的人講個屁的道理,直接威脅最有效。
那幾個家長被激怒了,他們紛紛圍住項飛,似乎是想動手。
項飛巴不得他們動手呢,“要打我也行,先看看你們幾個夠被請去拘留幾天?我這人身體柔弱經不起折騰,萬一待會兒我不小心摔了內臟出血,不曉得你們幾家人湊一起能不能賠得起。”
“再說我舅舅也是個膽子小的人,平時有點驚嚇就會暈過去,待會兒我要是出了事他也不能好,可能還要進急診,你們倒到時記得把醫藥費也給出了。”
幾個家長到底沒真敢怎麼樣,因為項飛確實未成年,真打起來肯定是他們這些成年人遭罪,項飛這壞小子就是故意激怒他們先動手,這樣好訛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