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動員高三學生們的學習熱情,學校打算組織一次爬山活動,正是初秋季節,秋風颯爽萬裡無雲,是外出活動最好的時候。
李尚最討厭爬山了,他哼哼唧唧的趴在桌上念叨,“人家不喜歡爬山嘛!剛買的新球鞋怎麼能被山地弄臟呢?”
“爬山有什麼不好,要是正好走到沒人的地方,也好做些有趣的事。”霍麒狀似無意的瞥了一眼李尚,口中說的有趣的事,大概也不是什麼好事。
李尚委委屈屈的瑟縮了一下,往項飛那邊躲了躲。
等他以後發達了,一定要把霍四少吊在樹上用小皮鞭抽!
項飛從座位上站起來不跟這對明撕暗秀的基佬說話,他剛才看到衛星河獨自往行政樓去了,現在又是自習的時候教室沒老師,他跟過去看看。
衛星河在項飛的心裡就是那聽話乖巧的好學生,雖然有些形容詞不大不合適,但在他心裡一直都是跟“天真”、“單純”、“乖巧”掛鉤的,在他心裡就已經定了性,基本不大可能改變,儘管衛星河有時候會做出一些和他的人設其實不大符合的事,項飛也沒有深究其中的含義,隻當他是小孩子心性。
所以,當項飛親眼看到衛星河把那幾個擋了他路的高二學生打了一頓,並且臉上露出那種冷漠鄙夷不屑的神情,完全不像是一個乾淨乖巧的好好學生的樣子時,項飛詭異的沉默了。
衛星河心情不大順暢,他本來就是那種陰陽不定的性格,得罪他的人基本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不然也不會這些年那些學生們見了他就繞道走,隻是最近跟項飛在一起時間長了很少會露出真麵目,所以很多人都忘記了他是個毒蜘蛛。
他臉上陰森的神情還沒褪去,一轉身就對上了項飛的視線。
氣氛頓時凝固起來。
衛星河嘴角邊不羈冷漠的笑容漸漸收斂,露出不知所措的神情,這個轉變幾乎都已經是條件反射了,隻要見到項飛他就不由自主的開始表演。
項飛也不知在那看多久了,衛星河完全不能肯定他有沒有聽見自己跟那些人的對話,如果有……那要怎麼辦呢?小飛說自己還在觀察期,這就原形畢露的話,那成功的希望豈不是更渺茫。
“小飛,好巧啊。”衛星河心理素質過人,儘管不確定到底項飛有沒有看完全程,但他還是能淡定的假裝無事發生。
項飛抱胸倚在行政樓旁邊的一棵樹下,麵無表情的看著衛星河,看不出什麼喜怒。
聽見衛星河跟自己打招呼,項飛慢條斯理的站直身子緩步走到他身邊,盯著他看了很久很久,仍然是一句話也沒有。
衛星河被他看的心裡發毛,有些害怕有些忐忑,不安的問道:“小、小飛,你怎麼了?”
項飛沒有回答他,還是盯著他看,似乎是在重新審視眼前這個人。
為什麼同樣都是一張臉,衛星河剛才對那些人說話的那些神情讓他覺得這就是另外一個人呢?那冷漠的眼神真讓人膽寒,完全不是在他麵前的軟萌樣。
一個人的演技真的能好到這樣嗎?
他懶洋洋的伸出一隻腳踢了踢衛星河的小腿,冷笑著問:“現在怎麼這麼老實?剛才那囂張德性呢?不還威脅人嗎,說要讓人家橫著出去,還要辦人家全家呢。”
“怎麼,現在老實了?”
衛星河臉色慘白,渾身微微發抖搖搖欲墜:“我、你、對……對不起。”
“還裝呢?”項飛伸出一隻手戳了戳他的額頭,依然冷笑:“看這小臉白的,該不會又是裝的吧?”
衛星河幾乎要哭出來,他不喜歡項飛這樣對著他,有些害怕的身手拽住他的衣袖哀求?:“我錯了,我下次不敢了,你不要這樣凶我……”
“喲,你還會怕我凶?”項飛手指下滑又捏住衛星河的小嫩臉,皮笑肉不笑的繼續說道:“你就是用這個表情騙我疼你的,是不是?”
“我也是常在河邊走的人,哪想到有一天還真就栽了個跟頭,你說奇怪不奇怪?”
項飛手下力度加大,把衛星河的臉蛋都拽變形了,衛星河有些吃痛,卻仍然沒有還手,老老實實的給他扯,他知道自己騙了小飛這事一定會讓他生氣,隻要自己乖巧一點讓他出氣,說不定他還是會原諒自己的。
“我最討厭彆人騙我,偏偏你上來就給我一個大招。”項飛很難說清自己現在什麼心情,“原來從一開始你跟我認識的時候,你就戴了個假麵具,可笑我還真以為你需要人保護。”
“不是的……”衛星河眼淚掉下來,哭的還挺像那麼一回事,“我是害怕你討厭我,你隻喜歡跟單純乖巧的學生一起玩,我這樣的你肯定不喜歡。”
“我是不喜歡。”項飛冷眼看他,“我討厭詭計多端心思多的人,尤其煩彆人騙我。”
“小飛我錯了……”衛星河也顧不上形象了,他不安的拽住項飛衣袖不敢撒手,生怕他一轉身就再也不理自己。
項飛看他哭的小臉都皺了,到底是疼了那麼長時間的人,明知這人可能是裝的,卻也還是會心軟,“哭什麼哭,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