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皇甫燕清就自己送上了門。
“怎麼了?”他一進門就看見蕭夏一臉看到救星的表情。
“你快來!小飛病了,我正要送他去醫院。”
皇甫燕清被他拉著走進臥室,一眼就看到躺在床上閉著眼睛昏睡的項飛,臉上燒的通紅,他立刻脫下自己的風衣放到一邊去,然後蕭夏的幫助下背起不省人事的項飛往樓下跑。
蕭夏退了網約車坐進了皇甫燕清的車,一邊摟緊項飛給他蓋上毛毯,一邊著急的問他:“燕清,我們就去最近的醫院吧。”
“好。”皇甫燕清迅速定好導航開車,他發動引擎看了一眼後視鏡,安慰他說:“沒事的,我們十五分鐘就能到。”
其實小區裡也有社區醫院,但蕭夏不放心,他怕小飛這是嚴重的病毒感染,想去大醫院條件好點。
“媽……”
項飛難受的喃喃出聲,渾身就像是被火燒了一樣燥熱,皮膚都被燒的很疼,嘴唇都爆皮。
蕭夏聽不清他在說什麼,拿出保溫杯給他喝水潤一下嗓子,可是項飛這會兒連吞咽溫水都成問題,喝的都從嘴角流出來。
在蕭夏的印象中,小飛就沒有這麼病過,除了兩年前在醫院裡這樣病重過,他就沒像這樣見過如此虛弱的他。
他特彆害怕項飛出事,緊緊的抱著他不敢出聲。
皇甫燕清知道他的擔憂,腳下油門踩的飛快,隻十分鐘就到了醫院,立刻就被轉送進急診病房。
看病的醫生年紀比較大,先是把蕭夏和皇甫燕清痛罵一頓,“怎麼不等死了再送來?你們就是這麼當家長的?”
蕭夏一聽這話頓時慌起來,“那、那小飛怎麼樣了?”
醫生翻白眼氣道:“死不了!但是肺部感染了,要住院治療一針!你們這些家長就是心大,自家孩子生病了也不知道第一時間送來醫院,這一看就是拖出來的病!”
蕭夏被罵得頭都不抬,雙手微微發抖。
等到護士過來給項飛紮了針掛上吊瓶,蕭夏一直都安靜的坐在一邊看著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生怕項飛突然就消失。
”我已經告訴星河,他一會兒也會過來的。“皇甫燕清出去打了個電話回來,他也很著急,說打不通小飛的電話。”
蕭夏點點頭,忽然有些無力:“小飛從來沒有這樣生過病,是我平時沒照顧好。”
“我總以為他不會生病,每天都是精神抖擻的。”
“這又不是你的錯,可能是昨天爬山在山頂受了涼。”皇甫燕清安慰他。
蕭夏沒再說話,隻是緊緊的抱緊自己的膝蓋,把頭埋進雙腿|間。
平時很少生病的人一旦病起來比身體弱的人可厲害多了,項飛這次高燒來的迅速凶猛,一點征兆也沒有,再加上他對醫院一直都有些抗拒,所以錯過了最佳的求醫時間,這會兒病毒侵入了肺部,要治療還要費些時間。
他恍惚間看到老爸老媽又坐在他的身邊,一個關切的給他擦拭全身,一個握著他的手跟他說話,桌上還放著一盞昏黃的台燈。
耳邊好像有人在對他說話,項飛聽不清,但隱約能感知一些。
那聲音在催促他儘快回家,他的父母已經很著急了,讓他脫離這個世界回去。
項飛雖然燒糊塗了,但也記得自己的父母早就去世了,哪來的家回?
他極力抗拒那股想要將他拽出去的力量,他哪裡都不想去,這裡就是他家。
那力量很強,拉扯間似乎要生生扯斷項飛的靈魂,他的呼吸也時快時慢,好像隨時都要停止。
蕭夏嚇壞了,忙開始喊叫醫生,努力的掐著項飛的手讓他不要沉睡。
項飛覺得自己的靈魂好像被人撕扯著,他甚至能覺得自己已經被那力量從身體裡拉出了一半,在脫離的邊緣搖搖欲墜。
衛星河打開房門,一眼就看到躺在床上不太好的項飛。
他衝過去抓住項飛的手使勁往回拉,“不準走!”
項飛感受到他的力量,借助他的手將那拉扯他的人甩開,再次回到那句身體中。
世界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