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秋年紀小藏不住事,喜歡誰就笑臉相迎,不喜歡誰嘴角能耷拉到下巴,見隔壁“學人精”來了,趕緊板著臉把油炸麻煩搬到灶台下放好,周老三也手快的收好了麻辣小魚仔。
何姐轉悠了一會,沒發現什麼新鮮吃食,眼睛滴溜溜的轉悠一會,走到吉祥身前,“妹子,晚上打烊了咱倆家人一塊喝幾杯唄?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以後日吃還常,要互相照應。”
吉祥忙著做菜,頭也沒抬回了句,“沒空。”
“嗬嗬,那就算了。”何姐訕訕的,大概知道自己遭人嫌了,討了個沒趣灰溜溜走了。
周老三瞧見何姐在吉祥這吃了癟,心裡暗爽不已,“吉祥,你乾的漂亮。”
吉祥挑了挑眉,“這是跟大嫂學的,對付不喜歡的人,陪笑臉多累,就不應該給好臉色。”
反正同行是冤家,隔壁也沒臉沒皮的偷學了自家手藝,兩家相親相愛不可能,何必假惺惺。
晚上收了攤,已經到了月上中空的時候,吉祥叫葛秋先回去,她和周老三要去吉家鋪子一趟。明天賣小零嘴需要油紙,飯攤裡沒有,現買人家鋪子也關了門,乾脆問吉萬成借一摞,等他們買了再還。
等吉祥和周老三走到吉家鋪子,吉家人剛吃完飯,桌上的碗筷都還沒有收拾乾淨,見到女兒女婿來了,唐翠趕緊問吃飯了沒有。
“吃了。”周老三說著把特意帶給吉萬成下酒的一碗油酥花生遞過去,“你們咋這麼晚才吃?”
“油用完了,下午買了些豬肉熬豬油,一忙就耽誤了吃飯的時辰。”吉萬成抽了兩張長凳出來,招呼女兒女婿坐。
吉瑞原本吃完了飯,躺在自己的小床上背書,聽見外頭的動靜掀開床簾子看了眼,見姐姐姐夫來了,連忙下床穿鞋,牽著吉祥的手喊了兩聲姐,接著迫不急待的求周老三去了。
“姐夫,這回你有空給我講故事了吧?不講完我不準你走!”吉瑞八歲多,正是男娃調皮搗蛋的年紀,嘴裡說話就算了,雙手攀著周老三的肩膀,一直往他身上跳。
他喜歡黏著周老三,誰叫他這姐夫脾氣好還一肚子好聽的故事呢。
不過,這次周老三沒那麼好說話了,他把吉瑞從背上揪下來,掐了掐吉瑞肉包子似的臉頰,“你得先背書,背好了我才能給你講故事。”
“我早就背下來了!”吉瑞急了,牽著周老三去拿書,他一定要證明自己。
吉萬成笑嗬嗬的,沒想到兒子竟然和姐夫這麼投緣。
“吉祥,飯攤的生意咋樣?”唐翠不忘關心女兒女婿的生意。
“還行,有賺頭,就是隔壁兩家吧,愛學我們,我們賣啥他們就賣啥,競爭大了我們的生意就差……不過,咱們不能乾著急不想辦法,我和三哥就琢磨著,做些零嘴賣個路過的商船船員,對了,我們今天就是借油紙來的。”
吉萬成趕緊去拿了一摞油紙給吉祥,還讚同的說,“你們這想法好,做買賣,第一就要腦筋活,第二是勤勞踏實,對了,你剛才說還要招人,有合適的嗎?”
吉祥搖搖頭,“沒有,找中人看了幾個,都不太著調,來飯攤做事,多少能學點我的手藝,怕人品不好,學熟後就跑,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確實,吉萬成想了想,“喬玉香那丫頭灶上的活熟悉,人又勤快又機靈,要不叫她來做?”
吉祥猶豫了一下,“不知她願意不。”
她和周老三的飯攤才剛開始起步,雖然眼下有賺頭,但說句不吉利的,不穩,說不定出點啥岔子,就倒閉了,不如喬玉香在染布坊做事穩定,喬玉香月月都往家裡交錢,叔叔嬸嬸盯得緊,不知她願意冒這風險不。
“吉祥,你明天問問去,她要是願意來,咱們也不虧待她。”吉萬成道。
都說一個好漢三個幫,最生意做事情,有好的幫手能事半功倍,他盼著喬玉香能來。
隔日一早,葛秋和周老三一到飯攤就忙著裁剪油紙,然後把昨天做好的小零嘴一包包分裝好,整齊的碼在竹籃裡。另外放了三個小碗在竹籃裡,裡頭的零嘴是給客人嘗味道的。
“葛秋,等商船一靠岸,就和我去邊上吆喝,麻辣小魚仔五十文一包,麻花和油酥花生三十文一包,知道了不?”
趁著還沒有船靠岸,周老三抓緊時間給葛秋做培訓,教他怎麼吆喝怎麼收錢。
不一會,太陽升起來了,遼闊的江麵上遙遙駛來幾艘帆船,船上還掛著商隊的名字,周老三和吉祥心裡不免激動,“哎呦,來了來了,快去試一試。”
黃沙鎮是當地的樞紐,但放眼全州隻能算小渡口,大船隊不會在小渡口久停,廚子補充好物資後馬上就會走,一般隻停個把時辰。
所以,周老三和葛秋得抓緊時間,他們提上竹籃快步走了過去。
隔壁的何姐正悠閒的磕著瓜子,看見周老三和葛秋奔船邊去,心裡還覺得奇怪,“他們乾啥呢?”
攤上暫時沒客人,大廚守著冷鍋冷灶閒人一個,懶洋洋道,“我哪知道去。”
沒等一會兒,他們都知道周老三和葛秋乾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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