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天算真的來了。
最近的天氣總是陰涼陰涼的, 迎麵吹來一陣風, 冷的刮得臉頰生痛, 大家恨不得把整張臉連同脖子一起藏在圍巾裡。
比起外麵的溫度，家裡便暖多了。
李成渝在阮家沙發上坐得很端正，手裡捧著阮昭接的一杯熱水，一股溫暖刹那在掌心暈開，然後從血液蔓延至全身，一下子驅走了身上的寒冷。
“謝謝。”他笑著對阮昭道。
阮昭微微搖了搖，在阮陽身邊坐下，“李導，您今天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李成渝把杯子放在茶幾上。
熱水的煙霧向上慢慢飄起，朦朦朧朧的感覺像一副充滿詩意的畫卷。
他不由把自己乾燥的手疊在一起放在膝蓋上, 筆打得筆直，心情有些尷尬又有點緊張，臉上始終掛著笑容，和當初在電視上嚴肅的模樣相差甚遠。
李成渝先對一直沒說話坐在一邊的阮媽媽問好，“阮太太好。”
阮媽媽笑了笑算回應。
阮陽他是認識的。
阮昭的妹妹嘛, 於是朝小姑娘點點頭後李成渝才繼續道，“阮同學，是這樣的，我打算再做一檔和學霸降臨相類似的知識競賽節目, 想邀請你參加。”
他語氣含著期待, 一臉的認真誠懇。
顯然李導是很希望阮昭能夠答應此事, 一個大導演能親自上門邀請, 還是在如今這種天氣下一個人從帝都找來，已經表示足夠的誠心了。
阮昭驚訝了下，沒說話。
看她神情，大概是希望不大的樣子，李成渝其實心裡早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因為阮昭並不是一個想出名的女生，當初意外參加節目聽說也是因為有其他原因。
他忍不住看向阮媽媽，想知道她有什麼想法，可惜，並沒有如他所願。
阮媽媽依舊笑眯眯的，一副不關心不插手全憑阮昭自己做主的態度。
“抱歉李導。”
李成渝頓時心一個咯噔。
“我現在還是一個高中學生。”阮昭解釋，“而且沒多久就要上高三了，您知道的，之前因為熱搜的事情牽連了我學校，許多人可能都在盯著我和學校，要是我成績下降或者高考沒考好……”
話到這裡，她抿唇一笑沒再繼續說。
結果大家都能猜到了，她現在畢竟算是學霸網紅，萬一平時考試成績一個沒考好，儘管就那麼一次，可能都算是崩人設，許多黑子肯定會逮住她謾罵。
罵她算小事，要是再次牽連學校甚至家人怎麼辦，這壓力不是一般的大。
因為成名的好壞是相互的。
阮昭沒想過紅，以前參加節目是為了獎金。
本來以為隻是個有黑料的小綜藝，沒多少人看那種，哪知道一不小心就突然火了，黑紅黑紅的，最後還徹底洗白節目黑料。
這其中手筆，肯定少不了導演的引導。
混娛樂圈嘛，總得有些手段才行。
阮昭那話其實有幾分真心。
她沒打算去混娛樂圈，比她優秀厲害的人大有人在，當初節目火了，導演火了，很多網友都在期待他再出新綜藝，要是微博官宣，肯定會有許多來自全國各地的人參加。
不過讓她再去參加節目什麼的，去過一次就足夠了，這已經算一種比較特殊的經曆。
李成渝自然懂阮昭的意思，他局促的握了握手，沒因為被拒絕而失落放棄，語氣誠懇的繼續道，“阮同學，上次的事很抱歉。”
阮昭一愣，不明白他為什麼道歉。
如果是當初被節目牽連被罵的話，也沒必要，她參加時就做好了準備，隻是沒想到罵的人有很多而已。
“以前學霸降臨的確很火，我呢，人就有點飄，也怪自己沒注意，被人算計了一通。”李導像是想到了什麼事，語氣有些低沉，“他們是有備而來，做好了萬全的工作，完全不給我任何解釋的機會，我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翻身了。”
“你很優秀，很漂亮，觀眾其實就喜歡你這樣的，當初看到你資料，我就想著，我的機會可能來了。”李導笑道，“事實證明，我的想法是對的，我該謝謝你才對。”
“您言重了。”
阮昭可不認為自己有那麼大的本事，參賽選手中，無論是胡輪還是鐘義或者其他人，他們實際都很優秀。像鄭航沛也是，雖然性格不太好，但她要是不是重生的，可能也比不過他。
“阮同學，我真的希望你再考慮一下。”李導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節目錄製是在你放寒假的時候，肯定耽誤不了你多少時間，你可以隻參加一期就好了。”
李導眼睛裡的期待實在太明顯。
阮昭被這個幾十歲的大叔盯著，忽然再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她歎氣，“那李導，我有一個疑惑想問您，按理說，您現在要是再做節目，應該少不了優秀的選手才對，您為什麼還特意要我參加？”
總不可能她參加了節目才火吧。
她有這麼牛逼嗎，她怎麼不知道？而且離節目播出的時間都過去那麼久了，等到了放寒假，她那點熱搜來的熱度也應該早就消失了吧。
畢竟網友們都是健忘的。
每天都有趣事或者大新聞發生，她隻是一個學生罷了，忘記不是一兩天的事麼。
知道她的疑惑，李成渝也就實事說事，“你作為學霸降臨最後的冠軍，有熱度有爆點，新節目第一期有你的參加隻對我有利無弊，因為觀眾不會產生陌生感。阮同學，你其實天生就適合鏡頭，作為導演，我是知道一些觀眾喜好的，就比如他們喜歡看到你。”
阮昭：“……”不愧是導演，說這話良心都不會痛一下的，不可否認確實有一些觀眾喜歡，但罵她的人也不少好嘛。
哦對了，對節目而言，罵也是熱度。
好歹要罵也得去看一遍節目再罵不是？
阮昭正準備說打算考慮一下的時候，阮媽媽突然就開口了，她笑眯眯的，結果是在幫導演說話，“昭昭啊，媽媽其實也是你粉絲呢。”
“……”
“媽媽很喜歡在電視上看到你，因為我可以去告訴彆人炫耀說，看，那是我女兒，又漂亮又厲害吧？陽陽你說呢？”
三人一致看向阮陽。
阮陽眨了眨眼睛，臉上立馬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道，“我和媽媽一樣。”
“是吧，陽陽也覺得！”
阮昭：“……”還能說啥。
“好吧，”最後她妥協道，“李導就第一期是吧，行，到時候可能要給您添麻煩了。”
“沒有沒有，”這完全在李成渝意料之外，他沒想到自己會多兩個助攻，臉上一下子就放晴了，“那我們再談一談費用和時間安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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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麵的事就是阮媽媽和李導談了。
阮陽不吭聲，一直把阮昭的手拿著玩，小姑娘心情很不錯，察覺到阮昭的目光後，她就無辜的對她笑了笑，裝得像乖寶寶一樣。
阮昭現在才不會上當了。
這小姑娘其實小心思多的很，自從上次她們談過後，她就不會再收斂小脾氣了，那能怎麼辦，自己的妹妹當然寵著唄。
李導談完就直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