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紀允所有的好涵養,在這一刻真的很想破功。
他像是有斷袖之癖的人嗎?啊?
還有角那個笨蛋!他不能因為,在成為自己暗衛之前世家子的出身,因著自己看多了各種陰暗,就懷疑自己也身染怪異毛病了吧?
好吧,雖然他承認,自己不僅是身染黑暗,他就是泡在黑暗裡浸潤透了的存在,可是,他很嚴肅的表示,自己真不是斷袖,連上輩子身為太監的時候,他都不是!
心裡氣惱,不過在想起事件的另一位主角的時候,紀允還是不由自主的溫柔笑了。
這一笑容,瞬間晃的眼前的空明有些恍惚。
可憐他堂堂一睿智的佛子,先前是真不信角的關心則亂,結果眼前的好友笑的如此額,蕩漾?燦爛?這讓他不得不重新審視評估呀!
“若穀,你不會是真的?”。
“嗬嗬!什麼真的?什麼假的?”,紀允瞬間給氣笑了,“空明,你可是高高在上的佛子,怎能生出如此凡心呢?要不得,要不得!”,打趣的音調脫口而出。
空明聞言,表情瞬間破裂,不可置信的看著好友,聲音都在抖,“若穀……”。
完鳥,怕是真的完鳥!
好友都會諷刺自己了,看來角說的問題很有可能是真的,不僅是真的,興許問題已經大發了呀!
麵上佛光普照,沉穩慈愛,光芒照耀四方,內心卻住著隻逗逼,實為話癆的年輕佛子聖僧,馬上就有要破功的趨勢,他那修煉了近二十年的麵具啊……
跟角不方便說的話,紀允最後還是跟好友空明說清楚了事件的起因經過。
當空明知道,好友這是故人相遇,對方絕對不是他那群手下所以為的身份後,雖然紀允沒再說出,肖雨棲的具體身份以及是男是女,空明卻隻喧佛號不再過問,倆人又繼續下他們的棋,品他們的茶去了。
隻可憐守在外頭的角,這位曾經的武學奇才,這位被家族牽連的幾乎是九死一生,在絕望關頭,被紀允機緣巧合救下後便發誓,誓死跟隨,隻求跟著紀允報仇的角,正在為自家主子急的團團轉。
他這位英明神武的主子,合該如天上的神明一樣高高在上,不染塵埃,便是這個世間最好的女子都配不上,更何論是男人?
他絕對不允許任何一個低賤的人,來玷汙了自己的主人,一絲一毫都不行!
這是偏執狂角,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同年年底,沉寂已久的南黔,在紀允的多方周旋日夜操勞下,終於說服了身為左相的恩師,與其早就達成協議的太尉一起,不惜以東西兩場深入人心的威視,迫使南黔朝廷達成統一,哪怕是明麵上的統一。
在這一年的最後一天,也就是南黔七年,元月初一的日子,朝廷下令出兵北伐,收複河山。
當這個北地人民期盼已久好消息傳來時,北地曾經被拋棄遺留的臣民們,一個個歡天喜地,用比迎接新年還要喜慶的歡呼,暗地裡紛紛奔走相告,激動慶祝,熱淚盈眶……
葫蘆穀得到消息的那一晚,肖文業等從黃茂城逃出來的將士們喝了一夜的酒,仰望著頭頂的夜空,一夜睜眼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