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金訓再次一頁頁的翻過畫冊,改名字上癮了,統共也就十幾個能入眼的正緊名字,大多數名字幾乎讓人不忍直視。
光是帶狗的名字就十個:狗兒、大狗、二狗、三狗、狗子、狗剩、狗娃、狗蛋、狗寶、狗三兒。
鐵蛋在眾多小名中算是頂頂好聽了的。
金訓嘴角直抽抽,所謂的賤名好養活,可是既然上學了大家不都會有個學名嗎?學名要不是自家父母托人起,要不就是先生直接起。可見賈氏族學的先生是個懶的,連學名都懶得給自己兒學生起。
金訓是個不能將就的性子,大筆嘩嘩落下,大狗、二狗等有了新名字。
他是個愛書法的,撿著自己喜歡的字取名。眾所周知,書法上筆畫多的寫出來好看,再者,常見的字也顯示不出自己的能耐。
最後,名字中出了姓氏,沒有一個好寫的。
滿紙都是些轂、纓、磻、衡、膺、虢、遵、黍、碣、驥、楹……
李越自然拿著名單跑了一趟,反而有些羨慕那些叫貓蛋狗蛋的孩子,“主子一般可不給人取名。”
賈代儒反應淡淡地,隨手收起名單,“我問問學生們的意見,他們覺得好就改,他們若是不想該就罷了。”
李越直瞪眼,拔腳跟了上去,好在小學生們挺給麵子,聽了學名後立刻就不要小名了。
大家在一處上學,誰願意每天王貓蛋李狗蛋張麻子的渾叫著,何況還有重名的,三狗有倆,最後隻得一個改成狗三兒。
如今有了學名就沒這種問題了,拿到自己名字的小學生們珍惜地接過寫著自己名字的紙張,滿心歡喜,殊不知,以後他們光是寫名字就要比其他人多些幾筆。
“既然你們願意,就這樣吧,回去告訴家長。”賈代儒將改名的學生檔案重新翻出來改,那些小名變成了曾用名。
作為係統,他會牢牢記住每一個變動。後一個數據完全覆蓋前一個數據,在他這是不可能的。
胡笳是少數沒有被改名字的人,見賈赦愁眉苦臉,湊了過去。
“怎麼啦!”
賈赦看了一眼胡笳,掏出了記事本,“一下子那麼多人改名,對不上號。”
胡笳隨意翻了一下,咋舌,“才幾天就記了這麼多,怪不得老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
賈赦板著臉,“職責所在,當然不能玩忽職守。”
被三叔封了個紀律委員可把他美壞了,彆看聽著名頭挺一般,那可是學堂裡的監察禦史。頭一次被正式委以重任的賈赦彆提有多上心了,專門讓紅掌裝訂了一個本子用來記錄不收規矩的學生。
“……而且,不是所有的名字我都會寫。”賈赦吞吞吐吐地說,誠然,在學堂他算是第一梯隊的學生,認字比較多,可是架不住取名的人太講究,筆畫繁多還有些幾個他不認得的字。
欺負他認字少,這個紀律委員沒法乾了。
若非胡笳在場,賈赦的眼圈都要紅了。
抱著記錄著黑賬的本子,賈赦找他三叔辭官了。
“你可要想好,一旦辭了以後再也不能當班乾部了。”賈代儒漫不經心道,彆拿班乾部不當乾部,他可是按照公務員標準考核班乾部呢。
賈赦等第一批班乾部可是占了大便宜,以後想當先考試,申論、行政能力測試和體能考試一樣都不能少。
賈赦猶豫了,雖然以他的身份即便不當班乾部也是隱形老大,可是有個名頭好像還是不一樣。以後他也是要走仕途的人,要是讓他爹知道連個班乾部都當不好肯定要失望的,最後硬著頭皮說,“那我先不辭了。”
抬頭一看,他三叔正在翻著記錄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