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維軍與魏秀清震驚地望著木離, 懷疑他偷偷練成了絕世武功。
“彆那麼看著我,隻是個小技巧而已。”木離神色淡然,將背簍重新背好, “你們都回吧, 我先走了。”
“那不行!”何維軍迅速反對, “要去一起去!”
“你還記得守株待你的兔子麼?”木離不太想帶菜雞,毫不猶豫地打擊道。
何維軍垂眸, 假裝什麼都沒聽到, 看起來十分倔強。
看了看何維軍, 又將目光投向魏秀清,木離思考了一秒,很快做出決定,還是都帶著吧,攔也攔不住。
“我有特殊的捕獵方法,謝同誌帶上我不會後悔的。”
對上木離的視線,魏秀清頗為地自信說道。她眼中飛快閃過一絲複雜, 轉瞬間又恢複平靜。
何維軍聞言有些急,他並不讚同帶上女同誌, 奈何他自己就是個拖後腿的, 不好出聲反對,隻悄悄給木離使眼色。
“要不你將魏同誌送回去?”木離收到眼神, 漫不經心地建議。
“……”何維軍瞬間老實下來。
瞄了眼魏秀清,見對方神色挑釁地挑了挑眉,他運了運氣, 彆過頭不理會。哼,不知好歹!這個女知青太討厭了!
三人沒浪費時間,腳步飛快地上了山。
一到半山腰,木離敏銳地察覺到不對。
因為他的時常光顧,或許還有其他人的功勞,半山腰的動物本來已經很少了,但今天一進來,就頻頻遇見兔子、野雞,甚至還有傻麅子直愣愣地跑到魏秀清身邊,乖巧蹲在地上,一副任人為所欲為的樣子。
怪異地看了魏秀清一眼,木離似乎明白她的特殊捕獵技巧了。
天生對動物的吸引力?還是某種奇特氣場?
木離很好奇,若不是建國後不許成精,他都要懷疑對方是化了形妖怪。
一隻兔子自動撞死在魏秀清前方的樹上,何維軍眼睛一亮,迅速捏住耳朵提了起來。
看著這隻自殺的灰色野兔,何維軍心中平衡不少,兔子那麼蠢,上次的事肯定是個意外。
出現的視線中的動物越來越多,何維軍走到魏秀清身邊叨叨絮絮:
“看見了吧,這才半山腰,就有那麼多動物出沒,這山裡不是安全的地方,一會兒進了深處,你一定要小心,遇見危險先躲起來,看見野豬也躲得遠遠的,不然我們可能顧不上你……”
“何同誌顧好自己就行了,我有自保的能力。”
魏秀清摸了摸身邊的麅子,單手握住它頭上的尖角,略一發力,就輕輕鬆鬆將近五十斤重的麅子提了起來。
懸空的麅子快樂地在魏秀清手裡蕩了個秋千,黑溜溜的圓眼望著何維軍,嘴裡還在不停咀嚼青草。
“力……力大無窮女壯士?”
看了看正在傻乎乎反芻的麅子君,又看了看一臉輕鬆的女同誌,何維軍呆滯片刻,佯裝若無其事地走到木離身邊,不再講話了。
“謬讚,稱不上力大無窮。”魏秀清頓了頓,將麅子放下。
木離有些想笑,輕咳一聲壓下笑意,招呼二人一聲:“趕緊走吧,天快亮了。”
手電筒的光束打在山道上,三人繼續前行,大約深入了百來米,木離忽然蹲下身子,盯著老樹裸露根係的間隙,沉默不語。
眼前的植物兩丫五葉,中間生有一簇紅色小果,分明一株野山參。
掃視周圍明顯不符合野山參生長的環境,木離不著痕跡地看了魏秀清一眼,心中隱約有了猜測。
“怎麼了?”何維軍俯身,疑惑地看著地麵。
木離沒答話,將人參挖出來,抖了抖泥土,扔到何維軍手中:“收著吧,拿回去賣錢。”
“這是……一株發育不良的野蘿卜?”
何維軍知道這話很可笑,但他總覺得情況詭異莫名,這個位置他們來過許多次,要是真有人參,早就被發現了,還能等到現在?
木離嗬嗬兩聲,“那些白白胖胖一臉福相的蘿卜表示並沒有那麼瘦的同族。”
“可……”
“還不走麼?”魏秀清打斷欲言又止的何維軍。
“走吧。”木離掃過魏秀清沉靜的臉,目光移到她的頭頂,仿佛看見了一片滾滾如潮的金色氣運。
將人參收好,三人繼續往裡走,沒過兩分鐘,不遠處傳來動靜,木離停下腳步,打了個手勢:“先隱蔽。”
魏秀清與何維軍毫不猶豫跟在木離身後躲好。
“哼唧——”
伴隨著豬叫聲,兩頭黑色的龐然大物衝了出來,將沿途細小的灌木撞得七零八落。
何維軍蹲在木離身邊,望著視線中凶殘的野豬,身體僵直,背後一陣發涼。
兩頭野豬似乎有生死大仇一般,瘋狂地用獠牙往對方身上頂,周圍細小的樹枝被撞斷,此起彼伏的“哼唧”聲透著凶狠與痛苦,許久後,林中安靜下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血腥味。
“死了麼?”魏秀清小聲問道,尾音有些顫抖。
“我過去看看。”木離順手撿起一根長木棍,謹慎靠近。
何維軍唇色發白,勉強扶著樹站起來,軟著腿跟在後麵,落在最後的魏秀清猶豫了一秒,同樣跟了上去。
現場有些慘烈,兩頭野豬身上布滿了獠牙劃出的傷口,三人小心走近,木離用木棍戳了戳外側的野豬。
下一秒,意外陡生。
安靜倒在地上的野豬突然站起身長嚎一聲,朝何維軍撲過來。
何維軍呆呆站在原地,反應不過來。
木離臉色一變,與魏秀清一左一右將呆住的何維軍拎到身後,手中木棍揮出,將野豬掃到了一邊。
做完最後掙紮的野豬抽搐幾下,徹底不再動彈。
“何同誌,你這反應能力實在令人堪憂啊。”魏秀清臉色有些白,鬆開抓著何維軍的手,思及對方死命阻止她上山的樣子,忍不住出聲調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