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許久未聽過的“夫君”讓林如海心中大定。
柔·軟的綢緞下是纖細的腰·肢。
雙·唇相觸,他情難自禁,再也按不住心頭火熱,重重吻了下去!
在外不便,算上回京這些日子,他們已經近三個月沒有親近。
這場久違的歡○讓寧安華找回了做人的實感。
快○衝刷著她的全身,也震蕩著她的精神。
她隻是身懷異能的普通人,不是妖,更不是神。
她會繼續在異能這條路上走下去,但她同時也不想拋下俗世。
她喜歡生活在真實的感情下,不希望身邊環繞的都是虛假。
怪不得上一世,曾數次聽得有高級異能者心性大變,精神紊亂,自爆而亡。
她要引以為鑒。
這個世界還有上一世沒有的“功德”規則存在。
“功德”能助她,自然也能約束她,懲罰她。
……
預備著寧安華隨時會醒,耳房裡時時有熱水,省去了半夜三更讓廚房送水,讓人看出端倪,議論太太才好,老爺就忍不住做那事的尷尬。
寧安華在地動那夜受了六處傷,原本傷口已愈,傷痕未消,幾日之間,卻已好得連一絲痕跡都不見了。
她半披外袍,露出大半肌膚。林如海在她身後,替她擦乾發間的水珠。
她回頭笑問:“表哥不是有一句很想問我的話?”
現在他可以問了。
林如海手上的動作稍停了一瞬。
他換了一條乾棉巾,又攏起她的長發:“是有一句。”
寧安華心情很好:“我讓表哥多問一句。”
林如海卻說:“我隻問一句。”
他挪到她身前,坐得筆直端正:“請妹妹如實回答我。”
寧安華向後斜倚,撩走耳邊的發絲:“我答應過表哥,會說到做到。”
林如海道:“妹妹曾說,不止男人愛新鮮。我知道此話有理,不管男女,貪愛新鮮原是本性。”
他竟是問這些,不是問她的“古怪”“神異”之處?
寧安華微微坐直。
外表看不出來,但她從林如海身上感受到了極重的緊張。
林如海聲線平緩,眼睛一瞬不眨:“我想問的是……”
“妹妹,”他身體如鬆挺直,眼神卻近乎祈求,“我還讓你感到……新鮮嗎?”
床邊的燭火猛然跳動了一下。
寧安華微笑看著他,直白到殘忍地說:“沒有。”
“表哥早已不再讓我覺得新鮮。”
成婚七年,再好的容顏也不可能新鮮了。
而他的過去她清清楚楚,他的將來她可以預見。他把一顆心全然捧給了她,她審視品味了太久,也早就失去了新鮮感。
一瞬間,林如海的心像是被她不染纖塵的手緊緊攥住。
他拚儘全力,才能從喉嚨裡擠出聲音:“那,有讓妹妹覺得新鮮的人嗎?”
寧安華不大忍心看他的眼神:“表哥說了隻問一句。”
林如海堅持:“求妹妹——”
寧安華重新看向他,截斷他的話:“表哥是還在意羅焰?”
心思被輕易戳穿,林如海心力一泄,低低笑了:“……怎麼能不在意?”
羅焰能和妹妹並肩殺敵,他們之間有了不必言說的默契,他卻隻能——
寧安華傾身,拿起他的手,放在胸·口:“表哥,我接下來要說的也都是實話。”
等林如海直視她的雙眼,她才一字一句說:“羅焰,他確實還算新鮮,也算有趣。”
“但我喜歡現在這樣,不想要‘新鮮’,也不需要‘新鮮’。”
“我喜歡表哥給的安穩。”
“我在表哥身邊,表哥才是我的丈夫,何需在意他?”
“我……可以和表哥立誓——”
林如海堵住她的唇。
他的聲音斷斷續續。
“不必……立誓,隻要妹妹能……”
……
決定要留在俗世,那麼不管是異能四級還是異能一級,該辦的家事,寧安華還是要辦。
在堆滿長案的帖子裡,隻有溫夫人和盧芳年需要她立刻回應。
衡量過輕重緩急,她分彆回帖,先於明日去拜望溫夫人,再於後日去見盧芳年,又向宮中賠罪求見。
黛玉的婚事要緊,與江家成與不成,大約就在這一次見麵了。
溫夫人畢竟是皇後之母,她該去見。
盧芳年懷著身孕,傷筋動骨一百天,她過去就不必折騰了。
在寧安華被激動的孩子們圍繞著回帖時,林如海正與承恩公、刑部尚書和內閣諸位學士在紫宸殿,與皇上密議政事。
林如海的感覺沒錯,皇上確實有一件煩心事。
大周東北兩省,遼安和渤海,在穆家的世代影響下,竟有了民生凋敝之相。而守邊遼安大軍額定十六萬,竟有五萬員是領空餉!
再這樣下去,彆說收複失地,再拓新土了,邊境鄰國日益強盛,再過幾年,隻怕不但東北兩省不存,還會危及京師。
皇上欲在遼安、渤海兩省新設東北總督,與遼安將軍共同治理邊疆,鎮守國門。
今日召集親信諸臣,便是讓他們推舉東北總督的人選。
邊塞苦寒,且遼安、渤海情形如此不妙,要大勝談何容易,若有敗績便是實打實的罪過,諸人皆不願先開口舉薦。
滿殿安靜,皇上的臉色也越發不快。
這時,林如海起身。
在眾多視線的注視下,他心裡想的是,東北遼闊,妹妹喜好山水,若他能憑此功封爵,還能在京中再得賜府邸,妹妹必定更高興。
“陛下,”他俯身下拜,聲音平穩堅定,“臣願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