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真倒是挺期待的,她對那個所謂的靈異熱武真的很感興趣。
嶽為臉色變了又變,之後說:“我就不去了,我就留在醫院。”
蘇真和白先生一起離開了人民醫院,外頭臨近正午的陽光照射在身上,雖然熱,但卻給人一種活著的真實感。蘇真從昨天下午到現在一直擔驚受怕的,又沒吃東西,現在被太陽一曬頓時感覺饑腸轆轆。
她看了一眼身旁的白先生,此時的白先生身上已經與蘇真剛見到他時的形象差彆很大了。整個人灰頭土臉的,一塵不染的白色運動服也變得臟兮兮。
蘇真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他感覺到了,於是轉過頭麵無表情的看過來。
兩人默默對視半晌,白先生問:“看什麼看?”
“你餓了嗎?”蘇真問:“要不先吃了飯再去見那個張什麼……什麼的。”
“去了再吃,有食堂。”說著他轉身往車子的方向走,走了兩步他停下來,回過頭看著蘇真。
蘇真:“?”
“會開車嗎?”白先生問。
蘇真:“……”
好家夥,縱橫江湖這麼多年不會開車?
蘇真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她按照白先生指示又把車子開回了工業區。因為蘇真挺久沒開車了,速度開的比較慢。白先生也不說什麼,坐在後座閉著眼睛,看起來像是一個正在假寐的老板和他的司機。
蘇真正開著,忽然聽見車後傳來“轟隆轟隆”的聲音。
她往後視鏡一看,後麵竟然跟著一輛巨型卡車。卡車的速度比她快,車子轟隆隆就超過了蘇真。蘇真仰頭看著從身邊經過的卡車,卡車上似乎裝滿了貨物,上麵用黑色的帆布蓋著,根本看不清裡麵是什麼東西。
一輛卡車開過去,後麵竟然又跟著一輛一樣的卡車。
蘇真正在猜測這是從來開來的車子,後座的白先生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道:“開這麼慢你不想吃飯了?”
蘇真連忙加快了速度,然後她發現她和卡車的目的地是一樣的。
工業區有一塊占地麵積很大的空地,原本是用來建廠的,但是因為突然封城的緣故,工地就停止運作了。
此時工地上停滿了各種車輛,巨大的帳篷也搭了起來,蘇真開車進來的時候看見一架直升飛機正在降落。
車子停下,立刻有人湊過來,一看見裡麵的白先生,立刻恭敬道:“您來了,張先生說您來了之後立刻讓您去會議室。”
白先生板著臉下了車,蘇真也跟著下了車。他看了蘇真一眼,然後對來人道:“食堂在那兒?”
來人一愣,白先生又問:“有飯嗎?”
來人的臉色頓時複雜起來,尷尬道:“營地才剛剛建好,食堂還沒來得及做飯,有泡麵可以嗎?”
於是當會議室的人看見白先生和蘇真一起進來的時候,他倆人手一碗泡麵。
蘇真端著泡麵走進一間帳篷,剛進來就受到了裡麵十幾號人的注目。其中一個穿著軍綠色外套,戴著眼鏡的三十來歲男青年表現的很淡定。他朝著白先生點了點頭,然後道:“坐下吧。”
白先生沒說話,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了。
蘇真不敢說話,於是就在白先生旁邊坐下了。
白先生坐下之後就將方便麵的蓋子掀開,頓時香辣牛肉麵濃烈的氣味就在會議室裡彌漫開來。他低頭張嘴,很響的嗦了一口麵。蘇真立刻觀察四周,見大家一動不動仿佛沒有聽見,於是她也放心的掀開了方便麵的蓋子。
不過她臉皮比較薄,吃麵的時候沒有發出很響的聲音,她吃的比較文雅。
在她吃麵的時候那個戴眼鏡穿軍綠外套的男人捧著茶杯坐在蘇真對麵,見蘇真看向自己,他還朝蘇真露出了一個微笑。
一碗方便麵五分鐘左右就吃完了,吃完後蘇真感覺整個人都舒坦了,如果現在能讓她洗個熱水澡就更好了。
“吃好了啊。”戴眼鏡的青年笑道:“要不要喝點什麼?”
白先生道:“來杯茶吧。”
然後問蘇真,“你喝什麼?”
“呃?”蘇真總感覺現在的氣氛有點奇怪,但是大家都很平靜,以至於讓她覺得是不是自己太拘謹太放不開了?
於是她道:“可樂吧,我要大瓶的。”
眼鏡男點了點頭,然後親自出去了一趟,不一會兒他一手托著一個茶杯,一手拎著一個超大瓶的可樂進來了。
蘇真頓時瞳孔地震,兄弟我隻是想要一個比聽裝大一點的,我不是要這種全家一起喝都喝不完的大瓶啊……
“咚!”
一大瓶可樂落在蘇真麵前,眼鏡男拍了拍手,又坐在了蘇真對麵,他道:“人都到齊了,我們開始吧。”
然後他對白先生道:“請您仔細描述一遍進入研究所之後的細節。”
白先生捧著眼睛男親手奉上的茶杯,悠悠喝了一口,然後開始回憶昨晚的細節。一直到上四樓後的過程蘇真都是知道的,直到白先生說到他讓其他人下樓,“……我意識到這是一個針對我,或者說針對餓死鬼的陰謀,繼續下去不僅是我,其他人也難以幸免,所以我讓其他人離開研究所。我留在四樓,或許可以拚一拚。可是我失敗了,下樓的路被完全堵住,我隻能上樓,在五樓的時候符刀用完了……”
聽完白先生的話之後,眼鏡男看向蘇真。蘇真此時正左右為難,一方麵她是真的渴,另一方麵這裡這麼多人而且氣氛這麼嚴肅,她捧著這麼大一個瓶子對瓶吹是不是有點不合適?
“這位小姐。”眼睛男問:“您貴姓。”
“免貴姓蘇。”蘇真強顏歡笑道:“我的朋友都喜歡叫我老蘇。”
眼睛笑了笑,道:“白先生說是您救了他,您可以詳細說一說你和白先生分開之後發生了什麼嗎?以及其他人去了哪裡?”
“哦。”蘇真稍稍回憶了一下,道:“帶我參與這次行動的人是嶽為,這次隊伍裡的人我也隻認識嶽為。而嶽為呢是白先生的粉絲……”
此言一出眾人一頭黑線,這都什麼跟什麼呀,讓你說在研究所裡發生的事,你說什麼偶像粉絲。
蘇真:“……他因為白先生的話有點傷心,就衝下了樓。我呢,因為不想和唯一認識的人分開,所以就跟著衝下去找他。就這樣我們兩個和其他人分開了,我安慰他幾分鐘,就在我們準備下樓的時候三樓有血水厲鬼出現。因為我的葫蘆仙對付一個血水厲鬼還是可以的,我就讓嶽為去找電梯,結果沒想到上來了兩個血水厲鬼,還好我的葫蘆仙能幫我躲避厲鬼的視線……”
“就是埋進墳裡嗎?”眼鏡男道:“挺有意思的。”
蘇真說完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之後,眼鏡男看向眾人,道:“目前我們對血水厲鬼的能力已經有了相對充分的了解,我想問問大家有沒有什麼好的應對方案?”
一個老頭子道:“血水厲鬼太分散了,使用靈異導彈的話會造成大量無辜的傷亡,所以我建議使用靈異槍。”
“這樣是不是也不太合適?”有人道:“目前我們不知道在A市裡究竟隱藏了多少血水厲鬼,一旦有一個,隻有一個厲鬼沒能被我們發現,到時候逃去了彆的城市,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而且這樣做還有一個難題。”另一個人道:“我們一直對普通群眾隱瞞靈異的存在,如果這次的大規模行動讓群眾們看見,城市解封之後我怕輿論不好控製啊。”
“能不能想辦法讓所有血水厲鬼聚合到一起?”
“厲鬼又不是你養的狗,你要怎樣就怎樣?”
“那你說怎麼辦?”
“這不是在商量嘛……”
聽著耳邊的吵來吵去,蘇真終於忍不住打開了可樂瓶蓋,對著瓶口喝了一口。她感覺腦子嗡嗡的,心說難道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會議都要吵架?
結果吵了半天還真給他們吵出一個結果來了,最先發言的老頭道:“我記得總部有一個被封印的靈異物品,一朵花,好像叫彼岸花是吧?此花開放的時候,能吸引附近所有的厲鬼,我們可以用這個把所有血水厲鬼都聚合在一起,然後用導彈將其一舉消滅!”
眼鏡男點了點頭,道:“總部確實有彼岸花,處理血水厲鬼要用到的話,總部會批準給我們的。”
說完後眼鏡男抬手推了推鏡框,憂慮道:“可問題是,彼岸花並不隻會吸引血水厲鬼,它是無差彆吸引所有厲鬼。如果到時候聚集在一起的厲鬼太多,我擔心會出亂子。”
“而且……”眼鏡男有些為難道:“彼岸花能吸引厲鬼,卻並不能阻擋厲鬼傷害彼岸花,如果在所有血水厲鬼聚合在一起之前彼岸花被破壞掉了,那我們的計劃就功虧一簣了。”
這話一說完,大家又為難起來了。
有個穿大花棉襖的婦女道:“有沒有什麼東西能保護彼岸花?”
“有。”眼鏡男道:“但在保護彼岸花的同時,也會隔絕掉了彼岸花的靈異,這樣也就不能吸引厲鬼了。”
就在大家都為難的時候,白先生道:“如果讓人拿著彼岸花去吸引厲鬼呢?人可以在彼岸花有危險的時候把彼岸花藏起來。”
“不行。”先前的老頭道:“這樣在彼岸花聚集所有厲鬼之前那個人就會被厲鬼殺死,除非那是一個非常厲害的人。但如果我們現在有那麼厲害的人,還至於這麼為難的想方案嗎?”
“那個人不需要很厲害。”白先生道:“他隻需要可以讓厲鬼注意不到他就可以了。”
“這怎麼做到?”
“有這種靈異物品嗎?”
正在喝可樂的蘇真忽然感受到了兩道銳利的目光,她扭頭一看,發現白先生和眼鏡男都在看著自己。
蘇真抬手指著自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