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 永遠銘記 正文完結(修改)(2 / 2)

“照顧好發財。”蘇真道。

然後她從兩人的眼前消失,遊蓉蓉摔倒在地,趴在地上歇斯底裡的哭喊著。

楊俊俠莫名其妙的從副本裡出來,他直覺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

燒烤店老板一家都眼巴巴的看著他,期待經驗豐富的他能給出一個讓人安心的答案。楊俊俠頗為無語,他也很茫然,他也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嗎?

就在此時,門外忽然響起腳步聲,緊接著是敲門聲。

詭異的是,除了楊俊俠,屋子裡的其他個人全都是什麼都沒聽見的樣子。

他心裡有些凝重,但對於自己能力的自信讓他站了起來,走到門邊,伸手打開了門。

“吱喲……”

伴隨著房門打開,陰冷與白霧爭先恐後的湧了進來。楊俊俠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副首領?”

“首領。”蘇真站在門外道:“我要走了,來向你告彆。”

“你要去哪裡?你的狀態不對。”楊俊俠皺眉看著她,“你怎麼回事?”

蘇真沒有回答他,她抬起手,點向楊俊俠的眉心。楊俊俠忽然感覺到撕裂般的劇痛,這感覺太痛苦了,簡直就像是把靈魂都撕裂了一般。

他發出了痛苦的大喊,疼得癱倒在地,直到他看見一團漆黑的蠕動的東西從自己的身體裡分離出來。

蘇真將那團東西抓在手中,那團漆黑的人東西不聽的掙紮,卻始終無法掙脫那隻手的束縛。

“我們組織的目標完成了。”這是蘇真臨走前最後的話。

楊俊俠忍痛從地上爬起來,他往後看,燒烤店老板一家人依然聚在一起討論之前發生的事情。他們沒有注意到這邊,就好像楊俊俠剛才看到的都是一場夢。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沒有了,他確定他身上的靈異沒有了,他恢複成了一個正常的人。這一切都說明,剛才蘇真是真的來過。

楊俊俠有些恍惚,他之前付出了母親的玉佩,問了黃金天秤一個問題。他是否能活著脫離保險世界,天秤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竟然是真的……

蘇真在離開前想再看一看自己去過的地方,她在A市看了看。之後去了G市,去了姑娘河大橋。之後又去了自己的家鄉,她站在院子外,朝著院子裡看了一眼,大舅和舅媽正抱在一起歡祝劫後餘生。

她在外婆的老房子裡,在這個自己長大的地方坐了一會兒,這裡還是老樣子,和從前的區彆不大。

之後她起身,出現在了山上,外婆和父母的墳前。

她站在墓碑前靜靜的看了一會兒,彎腰下,將自己的一縷頭發埋在了外婆的墳墓裡。

然後她用手在墓碑上外婆的名字下麵刻下一行小小的字,“謝翠芝與蘇真之墓。”

做完這一切,她轉過身,消失在這裡。之後來到了她的終點,首都。

她站在首都不如往常熱鬨的街道上,她在首都待的時間門不算長,隻有不到一年,但這裡留給了她太多的回憶。

她看了看天,看了看地,最後來到了張家門口。

她聽見了裡麵的聲音,很多都是她熟悉的人。有張家那幾個玉字輩的,渴望和玄門正式員工結婚的年輕帥哥。有嘴巴沒把門的張燦君,還有總是拿她沒辦法,幫她寫文件的張燦靈。

走吧,是時候走了。

蘇真轉過身,卻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白為正就站在不遠處,正目光沉沉的看著她。蘇真微微一笑,臨走前能看到老白真好。

“我要走了。”蘇真道。

“嗯。”白為正一如既往的話不多,他走過來遞給了蘇真一樣東西,“我也要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認識這麼久了,送你一個東西,就當是提前給你的生日禮物了。”

蘇真低頭去看,白為正的手上躺著一串金燦燦的手鏈。

做工並不精致,但蘇真最喜歡這種,因為金子有一種讓人看見就高興的魔力。她原本不打算要的,但是都要走了,帶上紀念品也不錯。

從白為正手中拿過手鏈,戴在自己的手腕上。

蘇真衝著白為正揮了揮手,道:“走了。”

她轉過身,走到街道儘頭,轉了個彎,永遠的消失在了白為正的視線中。

白為正專注的看著她,直到她消失,他輕輕道:“走了。”

一陣吹風從發出嫩芽的枝丫間門吹過,卷起地上去年的枯葉,那裡再也沒有白為正了。

在首都白家後院的池塘邊,忽然一個人抬起頭看著天上,露出慶幸的表情,“終於走了。”

“什麼走了?”在他麵前的白秉心疑惑的看著他,“白老七,我覺得你今天有點不對勁。”

“哪裡不對勁?”這個白老七笑眯眯的看著白秉心,“你有沒有什麼特彆想知道的秘密?你有沒有什麼特彆想要的東西?隻要你付出足夠的代價,我都可以給你。”

“嗬。”白秉心翻了個白眼,“你神經病發作啊?”

忽然她察覺到了不對,抬手摸向自己的脖頸,她掏出了葫蘆仙,焦急而又惶恐的道:“沒有了,裡麵沒有了,我的葫蘆仙呢?媽媽,我媽媽呢……”

與此同時,全世界所有人的葫蘆仙都在一瞬間門消失了。一起消失的還有被玄門鎮壓封印起來的厲鬼,那些被封印起來的靈異物品在瞬間門失去了光澤,有的化作灰燼,有的徹底成為了普通物品。

還有被封印起來的,即將破繭而出的蝴蝶蟲蛹,也隨著這個世界的靈異一起消失了。

暫時沒有人發現這些,今天,玄門再一次召開了麵對所有人的會議。

不僅是麵對所有玄門中人,此次的視屏會議向全世界所有人直播。

……

會議室的大門被推開,身穿正裝的張燦靈走了進來。他麵向會議上的所有人,麵向鏡頭,他的目光沉靜而哀傷。

“各位先生,各位女士,所有地球上的同胞們。”張燦靈的聲音沉穩有力,“我在此向大家宣布一個好消息,危機徹底解除了,有關於意外死亡延遲保險的危機,徹底的解決了!不僅如此,伴隨著人類文明發展數千年的靈異也一起被解決了……”

“讓我們在歡慶之餘感謝一個人,是她犧牲了自己,換取了我們的安全,圓滿與幸福。她是最愛這個世界的人,讓我們永遠銘記她……”

……

保險世界內,油畫莊園裡,蘇真坐躺椅上。美杜莎在一旁體貼的喂她吃葡萄,莊園管家在不遠處為她烤牛肉。亡夫四號在身後幫蘇真捏肩,趙子龍倒立著在地上走來走去為蘇真表演節目。

這就是保險世界主宰的日常生活,樸實無華且枯燥。

自從人類文明萌芽之始,保險世界就已經開始影響現實世界了。然而影響是相互的,保險世界給人類世界帶來諸多傳說,人類世界的發展也影響著保險世界。

比如說保險世界的建築,公交車,警察製度等,都是受現實世界的影響。而那些保險世界看起來像人的普通npc們,都是數千年以來因為保險世界重啟而被永遠留在這裡的人類。

時間門久了,怪物們也會被影響。有相當一部分外形不固定的怪物選擇把自己的外表變成人類的樣子,比如說趙家村村長兒子趙子龍。

保險世界是一座監獄,這裡所有的怪物都是囚犯。蘇真也曾想搞清楚這座監獄是怎麼產生的,然而很多怪物都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怪物的生命幾乎無限,它們的記憶在近乎無限的歲月裡變得混亂且健忘。很多怪物甚至忘了這裡是監獄,連自己是誰也忘了,它們在監獄裡扮演著各自的角色,自得其樂。

蘇真覺得,可能以後自己也會變成這樣。

這不是她在杞人憂天,而是真的有可能會發生的事情。當初她抱著必死的決心回到了保險世界,為了防止出現意外。她來到保險世界後的第一件事就是重啟保險世界,將所有從保險世界裡逃出去的怪物厲鬼全部召回。之後立刻關閉保險世界,保險世界再也不能從現實世界中拉人。然後她將保險世界放逐,使保險世界距離地球越來越遠。

做完這一切之後,她選了個地方,安靜的坐著。她在等待,等待白令璟作為怪物的記憶複蘇,徹底的將她吞噬。

然而她等待的事並沒有出現,主宰的記憶並沒有回歸。白為正送給她的那串黃金手鏈並不是一串普通的手鏈,隻要蘇真一直戴著那串手鏈,主宰的記憶就不會複蘇。

她知道這是黃金天平用自身的材料做成的手串,無法對主宰造成任何傷害,唯一的作用就是阻止記憶的複蘇。

蘇真很清楚,黃金天平可不是什麼樂於助人的好天平,它之所以會這樣做也是為了徹底的擺脫保險世界這座監獄。

當初蘇真回到這裡,將保險世界重啟,絕大部分的靈異都回到了保險世界當中,其中就包括了黃金天平的無數分身。但是,還有一個漏網之魚,黃金天平無數分//身中的其中一個,永遠的留在了現實世界當中。

它讓白為正付出了一切,不僅僅是白為正的生命,還有他的身份,記憶,天平徹底的取代了白為正,成為了一個地球上的人類。正是因為這樣,它才能逃得過保險世界的重啟。

而保住蘇真的記憶不僅僅是白為正的要求,這也是天平所需要的。

天平一直都想要擺脫監獄,從蘇真第一次見到天平開始,它就在布局。

它一開始想要的是兩個世界融合,所以它引誘蘇真交出白令璟的心臟,因為隻要蘇真失去了白令璟的心臟,就再也沒有可能阻止兩個世界的融合。包括它索要存檔優惠券,也是為了斷絕蘇真阻止兩個世界的可能。

但是天平並不能強製蘇真做什麼,它有無數的智慧也隻能以交換的形式來誘導蘇真。可蘇真最終也沒有上當,所以它就換了一個方法。

它誘導蘇真用五彩石同它做交換,利用五彩石的能力製造出無數的分//身,接下來它要做的隻有兩件事,那就是想辦法騙過保險世界的重啟,以及確保保險世界一定會遠離現實世界。

它通過誘惑白為正成功的讓一個分//身躲過了保險世界的重啟,接下來它要做的就是確保保險世界一定會遠離現實世界,因為隻有這樣它才能保證自己再也沒有可能被抓回保險世界。

而能幫它做到這一點的隻有蘇真,因為讓保險世界徹底的離開現實世界,這正是蘇真要做的。

如果蘇真去往保險世界後,主宰的記憶立刻複蘇,它不能保證記憶複蘇的主宰會做出和蘇真一樣的選擇。所以它得保住蘇真的記憶,確保蘇真一定會將保險世界放逐。

這樣一來,它就是現實世界唯一的靈異,真正意義上的現實主宰。

這些都是蘇真嚴刑拷打下,天平吐出來的話。

“把天平帶過來。”蘇真靠在躺椅上吩咐趙子龍。

趙子龍立刻倒立著離開,片刻後他帶回來一個被長滿眼睛的紅色觸手怪捆綁著的黃金天平。

“天平啊。”蘇真一手撐下巴,懶洋洋道:“我要和你做交換,我想知道我怎樣才能脫離這裡回到地球上去。”

天平艱難的晃了晃托盤,一張紙條飛了出來被美杜莎接住。

蘇真一看,上麵寫著,“不可能。”

“嗬。”蘇真冷笑道:“你以為我沒有辦法對付你嗎?我是主宰,我可以吞噬你。”

天平再次艱難的飛出一張紙條,“沒有關係,隻要我在地球上的分身依然存在,我就是不滅的。”

正在烤牛肉的管家道:“讓我把它變成油畫吧,我可以把它和我的牛畫在同一副油畫裡,讓我的牛每天在它身上排便。”

天平激烈的搖晃著飛出紙條,“吞噬我吧!”

蘇真冷笑著說,“我不會吞噬你的,我會回到地球去,把你的分身抓回來,然後再讓牛每天在你身上排便。”

天平根本不怕,它晃動著身體丟出紙條,“沒有坐標,你不可能回得去地球。”

“我有坐標。”蘇真冥冥中能感應到宇宙深處的某個地方,她道:“我離開前,曾經在地球上留下過頭發,我還能感覺到頭發的位置。”

天平立刻停止了晃動,金燦燦的身體都黯淡下去。

蘇真繼續道:“我雖然不能長久的讓監獄停留在地球上,但是抓住你分//身的時間門還是足夠的。”

天平的顏色又黯淡了不少。

良久之後,天平再次晃動起來,一張紙條緩慢的飄在蘇真麵前,美杜莎接過紙條,展示給蘇真看。

上麵寫著,“尊敬的主宰,偉大的神靈,卑微的天平願意為您提供回到地球的完美方案。”

“哦?是嗎?”蘇真似笑非笑道:“那麼我需要付出什麼呢?”

天平飄出紙條,“您隻需要付出一個承諾,讓那個粗魯的養牛的家夥永遠不準靠近我。”

“好吧。”蘇真點點頭,“我可以答應你。”

天平身上散發出了耀眼的金光,之後托盤上出現一張紙條。金光散去後,天平似乎再也沒有力氣讓紙條飛起來了。

美杜莎扭動著漂亮的尾巴走過去,撿起紙條。

“感謝您的仁慈,想要脫離監獄回到現實中去,您隻要將自己與身體裡的另一個主宰分離開。我會讓我在地球上的我,利用您的頭發將您召喚至地球。這樣監獄裡依然囚禁著主宰,就不會觸發監獄的運行機製,而您也可以如願回到地球上去。”

這確實是個辦法,如果不是天平提醒,蘇真根本想不到。

怪物畢竟和人不同,分成兩個也是可以存活的。

但是蘇真不相信黃金天平,萬一它在地球上的分身知道她頭發的位置,毀了她的頭發,她就再也不能回地球了。

蘇真想了想,做出了決定。

……

在地球上某個小城市的村子裡,一棟建成不久的彆墅中,睡夢中的張燦靈突然醒來。

此時正是半夜,外麵的天很黑,連蟲鳴的聲音都消失了。

自從靈異消失,玄門解散之後,他就按照之前的想法,去往了蘇真的家鄉,在一片湖泊旁建了一座房子。

原本打算就這樣過完一輩子,然而這天晚上他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在夢裡,蘇真不停的強調,讓他去外婆的墳墓到找到頭發,然後召喚她。

我一定是日有所思,所以才會做這麼瘋狂的夢。張燦靈早已認清了事實,然而他再也睡不著了。

他披上衣服出了門,漫無目的在山野間門晃悠。不知不覺竟然走到了埋葬著蘇真位親人的山上,他想了想還是上了山。

月光下,他對著蘇真奶奶的墳墓沉默良久。他心說自己一定是瘋了,居然還記得那個夢。

兩分鐘後他蹲在墳墓旁邊,擼起袖子扒拉墳土,在裡麵找頭發。

摸著摸著他突然發現了什麼,渾身一震。之後他抬起手,隻見滿是泥濘的手上正抓著一縷沾著泥土的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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