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寵團寵的嫂子3(2 / 2)

三個孩子會變成那樣,罪魁禍首是章家畸形的生長環境。在章家,所有人都是圍繞著章思甜這個中心轉的。這讓薑歸想起了薑來弟,為薑天賜生為薑天賜死為薑天賜奉獻一生,兩家有異曲同工之妙。薑家沒一個正常人,章家也沒有。

薑父的視線依次掠過三個外孫,最後摸了摸麵黃肌瘦的小丫丫:“那就離吧,你以後彆後悔就行。”

“我絕不後悔!”薑歸的聲音斬釘截鐵。離開章家她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後悔,她要讓章家人後悔。

薑父望望她,沉沉一歎:“你這孩子,以前都是報喜不報憂,要不然怎麼縱得他們這麼過分。要是早點告訴我們,算了,現在說這些也沒意思了,你都鬨成這樣了,留在這個家裡也沒好日子過,離了吧,你還年輕。”

薑歸沉默,這的確是薑慧的錯。

陳金花現在這德行並非一蹴而就,也是一步一步發展出來的。章思甜沒出生前,薑慧在章家著實過得不錯,她進門就生了狗蛋兒,娘家又寵女兒願意補貼女兒。哪怕薛芳草和陳金花沾了一點親,陳金花高看的還是薑慧,要不薑家怎麼願意出力送章五洋參軍。

後來章思甜出生了,陳金花也不是立馬子什麼好東西都要扒拉給女兒,而是哭慘賣可憐。孤兒寡母的的確可憐,那時候薑慧是真心實意地想孝敬婆婆照顧小姑子。

可隨著薑慧的忍讓,章五洋的出人頭地,陳金花逐漸得寸進尺。章思甜越長大吃的用的越來越多,陳金花也就越來越過分,扒拉走五分還不夠,要六分,七分,八分,九分,甚至十分。陳金花一點都不舍得委屈寶貝女兒,於是可著勁兒的委屈家裡其他人。

薑慧當然不乾啊,然後就被章二河教訓了。薑家人得了信會過來給薑慧出頭,章二河認錯認得快,而薑慧心軟得快,磕磕巴巴的也就過下去了。

薑慧覺得丟人,很多事都不敢告訴家裡人。以至於薑家人雖然知道陳金花偏心,白白胖胖的章思甜就是現成的證據,老來女遺腹女偏疼點都覺得正常,但是真不知道偏得這麼過分。薑家送來東西前就做好被人分走一半的心理準備,沒分家,就不可能獨享,可哪裡想得到會被分走□□成呢。

“知道鬨騰,也就還行。”薑父又歎了一聲,小閨女比八小子大了八歲,很多年裡都是家裡最小,難免偏疼了些,養的性子有些弱,幸好沒弱到底,“你有這骨氣,日子就差不了。”

“嗚——”一直沉默不語的薑母驟然哭出聲,她捂著臉,眼淚從手指縫裡湧出來,“是媽不好,媽錯了,媽不應該讓你忍的。”

薑母眼淚成串成串往下淌。薑慧很多事沒告訴娘家人,可有些事卻沒瞞著薑母這個當媽的。薑母每個月都要來看看女兒外孫的,比薑父更了解女兒處境。

女兒是媳婦,陳金花是婆婆,這當媳婦的怎麼強得過婆婆,再說了長兄如父,長嫂如母,為了章思甜說出去也不體麵。鬨開了夫妻還離心又讓人笑話,哪家媳婦不是被婆婆這麼磋磨過來的,就是她年輕時候也吃過婆婆的苦頭,所以她勸女兒吃虧是福。

她之所以送那籃子雞蛋過來就是聽女兒抱怨奶粉被婆婆拿走了,半袋子奶粉,兒女條件好又都孝順的薑母還真沒當回事。可薑母怎麼都沒想到那一籃子雞蛋女兒一半都沒落手上,居然都叫陳金花拿走了。

薑母悔青了腸子,覺得都是自己教女兒忍忍忍,才縱得陳金花章二河越來越過分,她就應該告訴老頭子,讓老頭子教訓教訓章二河。

這時候,有人來催薑家人。

咣當一聲,房門開了。

薑家兩個兒子媳婦以及七個年輕力壯的侄子侄孫媳婦子都站在院子裡。薑父是薑家的話事人,在族裡很有威望,一聽他要帶人去章家算賬,都跑來幫忙了,要不是薑父攔了下,來得更多。

一群人眼神不善地盯著章二河,章二河被盯得頭皮發麻,幸好章四海和幾個堂兄弟都站在他旁邊,才沒落荒而逃。

薛芳草端著笑臉兒迎上來:“叔嬸,我二叔爺,我大伯還有我娘他們都在堂屋裡頭。”

陳金花板著一張臉,準備待會兒薑家人服軟之後怎麼拿喬,必須讓薑慧端茶道歉,不能慣她這臭脾氣。反了天了,一個女人居然敢罵婆婆打男人,不殺殺她的威風,以後這家裡都得亂套。

想得正美,陳金花就被薑母揪住了頭發,完全的措手不及,陳金花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薑母掄了兩個巴掌,打得是頭暈眼花,整個人都是懵的。

懵逼的陳金花又挨了兩個大耳光子,嘴裡都出血了。陳金花終於反應過來,尖叫:“你乾嘛!”

薑母怒氣衝天:“我讓你欺負我姑娘。”啪的一巴掌,“我讓你搶我外孫女的東西。”啪的又是一巴掌。

陳金花劇烈反抗掙紮,可她這些年養尊處優哪裡比得上三天兩頭跟著丈夫上山采藥的薑母,所以哪怕薑母比陳金花大了十歲,更年輕的陳金花也隻有挨打的份兒。薑母是把對自己的恨儘數給了陳金花,這幾巴掌下去,陳金花的臉霎時腫了。

章二河和章四海哪能眼睜睜看著親媽挨打,就要救駕,可他們一動,薑家兄弟就撲了上去,章家堂兄弟要幫忙,薑家堂兄弟就攔著:“大舅子教訓妹夫,輪得著你們管嗎?”還真彆說,鄉下地頭,大小舅子教訓姐夫妹夫,真不是外人能插手的。

那邊也有章家的女眷要攔薑母,薑家的女眷就擋著嚷嚷:“兩親家打架,外人管什麼。”

要說薑家在這裡是外來戶,原不該占據上風的,可誰叫薑家占著理,章家這邊就很不好管。有些人還想著,他們親家打完架回頭和好了,他們摻和進去裡外不是人。所以這麼一來,陳金花被薑母揪著頭發打腫了臉。章二河被薑家老三老四摁著打成狗,章四海要幫他哥,被章家堂兄弟架在了一邊。

眼看著打得不像話了,章家大伯尷尬地看著薑父:“有什麼話好好說。”

薑父吧嗒了一口煙,慢吞吞放下煙鬥:“當年我把姑娘嫁過來,就是衝著章家風氣好。可我怎麼都沒想到,你們老章家居然扒媳婦娘家的東西養女兒,家裡要是這麼艱難,直接說一聲,我們多送一些來就是,總不至於餓個孩子。可你們老章家要麵子不言語,就欺負我姑娘性子軟,從我們家外孫嘴裡搶吃的。”

章家大伯瞬間漲紅了臉,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了。

“當年我姑娘嫁過來時,章二河他娘可是拍胸口向我保證會把我姑娘當親閨女疼,她對親閨女是真疼,至於我姑娘。”薑父嗬了一聲。

章家大伯的臉是火辣辣的疼。

“還有章二河,提親的時候說得是天花亂墜啊,當時我也以為這是個好小夥,”薑父搖搖頭,“沒想到老頭子看走了眼,一個男人,孝敬老娘疼妹妹是好的,可是用虧待媳婦孩子的方式,這種人也許是個好兒子好哥哥,卻不是好丈夫好爸爸,壓根就不該結婚生孩子。”

“拉開,像什麼話!”章家二叔爺沉沉出聲,之前不開口是想著打一頓出了氣還能做親家。可聽話頭,老薑家是不想做親家了,那再由著薑家人打下去,老章家的臉還要不要了。

薑家人特彆識相,聞言立馬停了手。

章家二叔爺目視薑父:“薑大夫,你這意思是要他們離婚了?”

薑父:“離吧,我辛辛苦苦養大的姑娘,舍不得把她留在章家當牛做馬。”

“這話過了,哪家媳婦不是這麼過來,咱們都是莊稼人,到哪都是要乾活的。”

薑父看一眼章家二叔爺:“乾活是應當的,可沒有辛辛苦苦乾活卻全養了小姑子,連自己孩子都養不活,隻能靠娘家接濟,娘家接濟來的東西還都拿去養小姑子。小姑子養的像嬌小姐,自己孩子卻難民似的,這哪是來當媳婦的,是來給小姑子當牛做馬的。當嫂嫂的照顧未成年的小姑子,應該的,可你們老章家卻要求把小姑子當祖宗供著,欺人太甚!”

章家二叔爺沉默,也知道這事上說破了天都是老章家理虧,稍微偏袒點章思甜不要緊,但是陳金花偏袒的太過了,大家心裡都有一杆秤。

“話都說到這了,那就離吧。”章家二叔爺看向狼狽不堪的陳金花,“我是這麼個意思,你說呢?”

陳金花又痛又恨:“離!誰不離誰是王八羔子。薑慧滾,狗蛋兒他們不能走。”

薑父沉默了一瞬,“孩子我們肯定是要帶走的,留在你們家,孩子過的是什麼日子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

陳金花眼底閃過惡意:“那是我們老章家的種。”

薑父知道,於情於理孩子都不可能讓他們帶走,起碼不可能全部帶走,想全部帶走那隻能聽姑娘的主意,耍無賴,比章家人還無賴。

“慧慧,那你也彆走了,留在章家吧。爸媽和你哥他們一起留下,就當走親家了。這些年,老章家昧了我們老薑家多少東西,我們連本帶利要回來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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