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父的眉頭漸漸皺緊,等看完,心底已經信了白沉音這個閨女身上出問題了。
既然懷疑,自然要調查一番。
調查的結果的確顯露了幾分詭異,譬如白沉音是個多愁善感的性子,擅長小提琴,總喜歡拉哀傷婉轉的曲子。
可這兩月卻改了性,整天笑嗬嗬的,似乎每天都很快樂。
且她被趙良辰強娶,並不喜歡對方,總是會避免和他親近。幾個月前卻開始愛纏著趙良辰,黏糊起來。
最重要的是,這期間,“白沉音”竟然悄悄變賣了許多首飾,其中還有白沉音生母的遺物。
這是從前的白沉音絕不會做的事。
還有許許多多的變化,證明白沉音不是失憶,而是徹底變了個人。
白家人商議後,覺得變了性子的白沉音,或許可以為白家所用。
白父在電話中大發雷霆,讓她回白家解釋。
何芳芳一聽自己變賣首飾,竟然將原身母親的遺物也給賣了,如今事發,頓時臉嚇的發白。
雖然趙良辰給聽了她一張卡,可有些事情不能讓趙良辰知道,她自然要另尋財路。
譬如尋找神婆,找偵探調查“何芳芳”的現狀,這都是長期的工程,何芳芳可不敢用趙良辰的卡為這個買單。
為了開辟財路,何芳芳便將腦筋動在了名牌衣飾包包和首飾上,其中首飾最昂貴,體積小,賣一件可以用很久。
何芳芳在房間裡來回踱步,準備和白家人說她最近手頭有點緊。
反正已經嫁人了,最多被罵一頓,該賣還得賣,日後用錢的地方多著呢。
抱著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想法,何芳芳獨自一人來到白家。
白父、繼母王琳、白秀兒三人和何芳芳坐在對麵,這三堂會審的場景,反倒讓何芳芳激起了叛逆心。
她不屑道:“我媽媽留給我的東西,我想怎麼處理都行,爸爸你管就算了,後媽有什麼資格管!”
白父冷臉,猛地一拍桌子,質問道:“我們沒資格,那你這個鳩占鵲巢的東西又有什麼資格!”
何芳芳睜圓了眼睛,心中警鈴大響,強行鎮定道:“爸爸,你在說什麼?”
“還裝呢!”白秀兒冷笑道:“爸爸生日那天,我讓你進的客房其實是白沉音婚前的臥室!”
白父指著中間的茶幾,強硬道:“現在茶幾上的三件首飾,都是你賣掉的,其中有一件是你母親的遺物,你把它給我挑出來!”
何芳芳掃了一眼桌麵,沉默不語。
這三件首飾的確是她親手賣掉的東西,可其中哪件是白沉音母親的,她怎麼知道。
這時候除了硬著頭皮絕不承認,還能怎麼辦!
“你到底是不是阿音,我們有很多辦法可以確定,甚至可以讓趙家主動拋棄你。你也不想我們找奇人異士,或者將你送到精神病院吧?”這時王琳麵帶微笑,軟硬兼施道。
“你想怎樣?”何芳芳幡然變色。
她不懷疑白家的能耐,畢竟她能遇到神婆,白沉音能早預料到換魂的一天,反設計自己,都說明這個世界不像表麵那麼簡單。
王琳含笑道:“到底你的身體和老白有血緣關係,我們也很為難呀。”
白父沒有說話,直盯盯的看著她。
何芳芳腦子急轉,聯係白沉音和白家人不和的傳聞,原來白家人準備拋棄原主選擇她,頓覺柳暗花明。
她麵上恢複笑容,連忙來到白父麵前跪下,輕聲叫道:“爸爸!”
說著她看向王琳,緩緩叫道:“媽媽!”
“日後我一定會好好孝順你們的。”何芳芳在孝順兩個字重重讀音,一語雙關道。
王琳應了一聲,“哎,乖女兒,快起來,地上涼。”
白父道:“我聽說趙家在湖東的地準備動工,我們白家也有工程隊。”
何芳芳雖然不知道湖東地在哪裡,但不妨礙她拿來搭□□,許諾道:“肥水不流外人田,這工程自然要交給娘家。"
“好。”白父嚴肅的表情瓦解,露出笑容,緩緩道:“過去的不孝女我隻當她死了,至於你孝不孝順,日久見人心。”
白父要的隻是趙家夫人的身份,到底哪個女兒是趙夫人,內裡是不是女兒都不重要;聽話的,能為白家謀取利益的,才是好女兒!
何芳芳就此和白家人達成利益關係,甚至得到白家經濟支援,不用再賣首飾。
對外宣稱和解破冰,父慈女孝,和樂融融。
有著白家人的幫助,何芳芳狂補白沉音的事跡、認識人脈、培訓禮儀,模仿的越來越像,不是熟悉的人還真辨彆不出來。
得了好處,何芳芳自然要回以桃李。
工程交給誰都是交,在何芳芳的枕頭風下,趙良辰便將湖東的工程交給了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