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振南讓下人叫來府中的少爺小姐。
白振南心中唯一的人選是自己的兒子白興,便是薛雪依,也不過是順便叫來,免得白薛氏覺得厚此薄彼,心中不快。
白沉音更是個湊數的。
誰想沈淵瞧見白沉音竟是眼睛放光,滿口稱讚白沉音是個練武奇才,鐘靈天秀之輩。
這叫在場眾人大吃一驚。
任誰看到白沉音那暗黃的膚色,蒼白的唇,一副沒有精神氣的病弱模樣,也無法將其和武學天才聯係到一起。
薛雪依聽說大高手收徒,滿心喜悅而來,沒想到大高手的眼中隻有白沉音那個病秧子,將其直接忽略了。臉上的笑容頓時收斂,不開心起來。
她在心中安慰自己,日後她表現突出,定然能將成為大高手的愛徒!
這個妄想她去彆人那人或許能實現,可是在沈淵這兒是注定實現不了的。
沈淵是白沉音用來脫離白府的傀儡,是白沉音用來給自己當金大腿的,自然是以她的需求為主。
除非白沉音不想要,不然誰也越不過她!
在白振南的心中,白沉音是需要用心調養的女娃。現在叫過來隻是湊數,沒想送白沉音去習武,這時不由語氣遲疑起來:
“沈兄,小女去年落水,身子病弱不堪,大夫說要精心養護,也能習武?”
沈淵給白沉音把了個脈,沉思片刻,滿麵笑容地自信道:“沒關係,我能治好!若是按照我開的藥方來,一年後包你女兒健健康康,長命百歲!”
白振南連忙感激。
他沒忘記自己是想送兒子拜師不是女兒,於是將白興拉倒沈淵的麵前,喜色道:“沈兄,你看看興兒呢?”
沈淵掃了一眼,語氣平淡道:“天資平平,倒是薛家的小丫頭天分也不錯。”
白振南神色一怔,心頭升起一陣失落,但下一刻他又滿臉笑容道:“不能成為一代大俠,強身健體也好。他年紀大些,順帶還能照看一下妹妹。”
言下之意還是希望沈淵收下白興這個弟子。
沈淵點了點頭沒有拒絕。
之後沈淵在白家用了晚餐,留下藥方子,讓白振南派人將三個孩子送到鬆山,收下白振南送上的一千兩拜師禮便飄然離去。
白振南見白沉音“用”了沈淵留下的藥方子,不過一個月而已,氣色明顯好了許多。對沈淵更加信任崇拜,更堅定了讓三個孩子去學藝的念頭。
幸好沈淵建立的門派也在海州,鬆山在海州的北邊,白家在海州南麵,方向相反,距離並不算多遠。
白振南親自護送,清晨出發,傍晚就到了。
鬆山是一座小山,山上長了不少的鬆樹,因此而得名鬆山。
沈淵建立的鬆山派就在山腳,前前後後三排青磚紅瓦的新房子,演武場在屋子後麵,山的前麵,場地上有幾個孩子在那裡小跑,氣喘虛虛的。
沈淵先前在附近剿匪,展露了本領。前前後後收了二十五位掛名弟子,又采購了一些仆役和物資。
有錢有人,門派呈現出積極向上,繁榮發展的氣氛。
白振南瞧得出來,沈淵一口氣收了這麼多弟子,是想做出一番事業,至少不會默默無名,心底暗暗點頭。
這個朋友交的!
三個孩子,除了體弱的白沉音可以留下一個丫鬟照顧,其他人都不能留仆人伺候。
這叫薛雪依心中不平卻又無可奈何。
由於徒弟都是沒有接觸過武學的孩子,有些還是窮苦出身,連字都不認識。
因此鬆山的課程分文科和武科。
學徒入門第一年是認字打基礎,順便認識草藥,學習一些醫術,比如受傷了皮外傷如何為自己處理傷口;還有練習基本功,對武器的基本了解等等,所學頗雜。
第二年才開始正兒八經學些功法,修煉內功。
等第二年結束,才會根據大家的學習進度,劃分入門弟子、外門弟子和雜役弟子,分誰大誰小。
這種區彆於當下先入門是前輩,排資論輩,相對公平公正的等級製度,激發了眾人的上進心。
誰都不想排在彆人之下,何況若到時候成為地位最低的雜役弟子,豈不是說明自己又蠢又笨?
鬆山派剛成立,大家都在學習文科,一時半會隻能比文科成績。
在這方麵,薛雪依是占有巨大優勢的,畢竟她家學淵源,自幼習武,起步就比彆人高。
薛雪依因為收徒時沈淵對白沉音的另眼相看,心中憋了一口氣,在學習的時候,積極表現。
仗著自己的優勢,在門派中大出風頭,再施以小恩小惠,很快成為了這批徒弟中的風雲人物。
而白沉音肉眼可見的病弱之軀,天天要喝藥,身邊還帶著一個丫鬟照顧,活脫脫一個柔弱嬌小姐,連雜役都不覺得她能有什麼習武的天賦。
出於這種形象,當薛雪依說白沉音是家裡花了一千兩銀子送過來的關係戶後,大家都信了。
沈淵收的弟子,大多窮苦出身或是小康家庭。其中家庭條件最好的是一個外門弟子田健康,年紀不小,十五歲,是當地鄉紳之子,體弱多病,送來習武強身健體。
白家的家境在這批弟子中算是很不錯的。
眾人不懂什麼叫仇富心態,可對白沉音這種“花錢”走後門的行為無疑是排斥的。
這群三觀不成熟的孩子,很容易熱血上頭。當下便在薛雪依的蠱惑下,故意冷暴力白沉音。
白興本想說出真相,可薛雪依隻道若他敢多嘴,便叫大家也冷落他。
白興本就被白薛氏教導以薛雪依為尊,一聽沒人搭理他,便當起了縮頭烏龜。
他能有什麼壞心眼呢,他隻是想和小夥伴一起玩耍罷了。
對這一切,白沉音洞若觀火,奉行低調做人,高調做事,心態穩的很。
倒是惠兒得知眾人排擠白沉音後,氣憤不已。
她特意找到薛雪依,質問道:“表小姐,是不是你在背後胡說八道!”
“我胡說什麼了?”薛雪依一臉的無辜。
“你還裝!”惠兒橫眉怒道:“是不是你和人家說小姐是走後門進來的,害得小姐被排擠?”
“我不知道,不是我,我沒做!”薛雪依否認三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