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白耀祖對白父大叫道:“是不是爹你不想將宅子給我, 故意對外這麼說?這房子也有我的一份!”
“她一個黃毛丫頭哪來的錢蓋這麼大房子?真要是這樣,我把頭割給她!”白耀祖越說越氣。
這宅子肯定是他爹的,隻要有他這個兒子在,死丫頭想都彆想!
白父本來還生氣, 看兒子氣的跳腳反而笑了起來, 心情愉悅道:“還真是花花自己花錢蓋的!”
“她是個有本事的孩子,如今是望雨鎮首屈一指的妝娘, 望雨鎮凡事有點錢的人家嫁女兒, 娶媳婦, 都得請你妹妹去給新娘上妝。”
白父抖了抖煙鬥的灰, 神情得意道:“這宅子你妹妹一年的功夫就賺到了!”
“看到你妹夫沒?醫館陳大夫家的大兒子,長的好, 又會醫術,自家人有個頭疼腦熱, 找他就行, 藥錢都不用花!”白父指著陳草輝,用驕傲的語氣如此說道。
白耀祖原本氣憤的神情漸漸變成驚訝的神色。
他不就是走了一年嗎, 家裡的變化簡直是天翻地覆。
原本毫不起眼的妹妹竟然這麼出息了。
白父慢聲道:“你不信就出去隨便拉一個人問。”
看白父那副驕傲的模樣, 白耀祖信了,哪還有臉叫囂這房子也有自己的一份。
他碘著臉笑道:“是我沒搞清楚,妹妹真是厲害!”
白耀祖盤算著既然妹妹這麼會掙錢, 那留在家裡也好,就當是兄弟, 到時候她賺錢交到公中,也等於有自己的一份。
他想的太美,白沉音知道他是什麼人,立下女戶時就和白父說過立戶算分家。她還跟父母住, 每月給一筆養老錢,除此之外她賺的錢都是自己的。
一家人再次上桌,隻有白母和白耀祖一家的互動,其他人都沉默的吃飯。
白父是沒心情和不孝子說話,白沉音根本不想搭理他,陳草輝也用不著搭理他。
飯後,白母還在不停的和兒子兒媳說話。
白父冷哼道:“有話以後說,耀祖你收拾收拾,回老家去吧。”
有青磚大瓦房住,誰想住掉渣的土磚茅草屋,白耀祖不想走。
他笑道:“爹,我知道我犯了錯,讓你和娘失望了,我想在你們麵前多儘儘孝心,彌補你們。”
“你知道錯就好。”白母心中倍感安慰。
白父一眼瞧出他的想法,點頭道:“行,老婆子,收拾東西,我們一起回下河村,讓他好好儘孝心!”
這兒有白沉音設計了專門的洗澡間,洗澡方便,白母住慣了,根本不想回鄉下的房子。
白母既不想回去,又想和孫子在一起,便對白父說道:“就讓兒子一家留下吧。”
見白母拎不清的模樣,白父歎了口氣,心道難怪女兒一直不肯將錢交給父母收著。
白父冷聲道:“什麼也彆說了,要不耀祖一家回鄉下,要不我們一起回去!”
白母聽了不高興道:“你怎麼這樣子!”
她看向白沉音,語氣急切道:“花花,你和你爹說說讓你爹同意啊!”
終於到自己表演的時候了。
白沉音站了出來,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娘,爹說的有道理,再說這兒也沒有多餘的房子啊。”
白母還未察覺到她話裡的意思,不假思索道:“怎麼就沒有呢,到時候把放雜物的房間收拾收拾。”
“雜物室那麼小,不夠他們一家三口住吧?”白沉音早就料到這種情況,雜物室和衛生間設計在同一個大房間裡,隻是中間用牆隔開了,開了兩個門,當做單獨的房間。
白母理所當然道:“到時候我和你爹或者你和草輝搬進去,騰個大房間給你哥吧。”
白父連忙阻攔道:“不行!這是花花的家!”
白母早就將這兒當做自己家,可以隨意做主的那種,經白父提醒,才反應過來。
她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忙改口道:“到時候我和你爹住雜物室好了。”
白沉音笑了笑,語氣淡淡地說道:“雜物室本來就是放雜物的,住人了東西怎麼放?總不能放外麵被風吹雨淋吧。”
“也沒道理我們住大房間,爹娘住小房間。”白沉音聳肩道:“這畢竟是我的宅子!我看哥哥,你還是回你自己家吧。”
“你嘚瑟什麼,不就是蓋了房子嗎!”白耀祖不滿道:“我是你哥哥,住這兒怎麼了?爹娘也在這,我就能住!”
“哎呦喂!”白沉音大笑道:“哥哥,你還不清楚我們分家了的意思,我的家和你的家是兩個家,爹娘想住誰家是他們的意願,沒聽說分家的兄弟跟著父母住兄弟家的。隻要我不留你,就算你找爹娘,找族裡,找清官大老爺,也沒用!”
白沉音走近,站到白耀祖麵前,冷笑道:“我說的明白點吧,我根本不會留你住下來!自從你卷走家財和這女人私奔,我就當我的哥哥死了!”
白耀祖這才發現一年多的時間,白沉音從一年前隻到他胸口的小丫頭,變成高到他額頭的大姑娘了。
明明還是那副五官,可是氣質更加成熟,說話斬釘截鐵很有主事人的氣場,讓人無法輕視。
白母氣道:“花花,你怎麼能跟哥哥這麼說話呢?”
白沉音不高興地懟道:“既然娘這麼喜歡大哥和孫子,就和大哥回去吧。你想回來住就回來住,不管住哪兒我也不會缺了你的養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