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耀祖道:“嶽母嫌棄我們,嶽父估計也早就後悔了,一說準同意。”
孫秀蘭點頭。
白耀祖將自己想回去的事說了,沒想到孫父很平靜爽快的同意了,語氣都好了起來,囑托道:
“回去後好好過日子,不要和你爹娘吵架了。你妹妹是個能乾人,你多跟你妹妹學學,學到一絲本領也足夠你吃飯的了。”
雖然白家有錢,但是白父白母卻是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孫家將人家兒子孫子握在手裡有什麼用!
讓他們回去吃白家的,也不能爛在手裡。
就這麼的,白耀祖一家子低調的回到了下河村。
由於一家子是淨身出戶,隻帶了自己的衣服被褥,白耀祖時隔兩年,再次厚著臉皮上門借錢。
比起以前白嫩紅潤的模樣,現在的白耀祖黑了瘦了也壯實了,明顯成熟了起來,臉上還多了一絲風霜,顯然這些日子真的受苦了。
白母一瞧見他,頓時落淚,心疼的不行,將他拉進屋裡好一陣關懷。
白父抽了口旱煙,吐雲吐霧道:“你終於知道誰到底對你好了吧。”
“爹,娘,我錯了!”白耀祖跪倒在二老麵前,紅著眼圈道:“當初是我不對,爹娘你們儘管打罵!”
正在白家建房的叔伯也感歎萬分,對白耀祖態度很是溫和,“回來就好!”
“四喜,浪子回頭金不換,以後要好好教耀祖呀!”
白沉音站在屋裡抱著孩子,透過窗戶往外看這感人的一幕,心想他這算什麼浪子回頭。
無非是經曆了社會的毒打,發現白家生活的美好,想回頭繼續享受。
白沉音不太看好他,所謂本性難移,白耀祖的性格早就定型。
在孫家沒人慣著他,反而孫家兄弟虎視眈眈的盯著他,讓他無法偷奸耍滑,瞧著像個人樣。
回到白家沒人管的話,估計還是會恢複本性。
白耀祖抬眼,望見白沉音那冷漠地猶如看外人的眼神,頓時一怔,莫名感覺有些心虛,不敢再和她對視,連忙移開了目光。
白母還在關懷白耀祖,問著孫子的下落,白耀祖隻道孩子有些受涼,孫秀蘭在家裡照顧,他來就是要借錢去買藥。
一聽孫子病了,白母頓時急切道:“你怎麼不早說,我和你回去看看,老頭子你去抓藥!”
得,一聽孫子生病了,白父白母頓時忙碌起來。
聽說老家連口吃的都沒有,白母叫宋青雲背上糧食和她回鄉下。
白沉音聞言叫道:“青雲,不必動家裡的,你架著牛車去街上將吃的用的買齊,就當我這個做妹妹的一點心意。”
陳草輝是從來不摻和白家的事,都是讓他們自己處理,聽白沉音這麼說,連忙從房間裡取了五兩銀子交給宋青雲。
看到銀子,白耀祖頓時眼睛一亮,高興道:“謝謝妹妹,妹夫!”
白母輕拍他的胳膊,嗔怒道:“都是一家人客氣什麼。”
接下來幾天白父在鎮上幫白沉音蓋房,白母則留在下河村照顧孫子,這一待就是一個多月。
白母回來時瞧著都瘦了,白父乾體力活同樣瘦了不少,夫妻兩見麵異口同聲道你瘦了不少,隨即相視一笑。
飯後,白母對白父說道:“我們回去照顧一下秀蘭吧,秀蘭又懷孕了,還要帶孩子乾家務,忙不過來。”
白父道:“那花花怎麼辦?”
“反正房子已經蓋好了,她這不是有兩個下人嘛。”白母如此說道。
不少父母有一種均衡心態,那就是從更有能力的孩子那兒索要好處給另一個弱勢的孩子,希望兩者達到均衡的狀態。
現在白母看兒子一家淒淒慘慘,一貧如洗,白沉音卻過著富裕的生活,不知不覺就有了這種心態。
白父思索片刻,點頭道:“也行。”
白父白母收拾好了東西,和白沉音說了一聲,便齊齊去了鄉下住。
白沉音理解他們的慈父慈母之心,卻覺得這樣子白耀祖未必感恩。
老兩口這一住就是大半年,每天照顧孫子,用白沉音給的養老錢補貼兒子一家。
反正錢也不多,隻要不麻煩自己,向自己提多餘的要求,愛補貼誰補貼誰,白沉音不在乎,隻將白耀祖當做普通的親戚往來。
白沉音將目光放在了陳草輝的身上,她發現最近陳草輝有些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