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爭吵後, 兩人不歡而散,白沉音牽著女兒離開,留下長興侯和韓錦藝大眼對小眼。
回到正院後,韓錦詩抱住白沉音的胳膊, 安慰道:“娘, 你不要生氣了,以後我和弟弟妹妹一定會好好孝敬你的。”
白沉音輕輕拍了拍她的手, 欣慰道:“娘沒事, 也不生氣。你爹是什麼人, 我這麼多年又不是不清楚, 要氣早就氣死了,剛剛就是做給你爹看的。”
“?”韓錦詩麵露疑惑。
白沉音解釋道:“以往你爹寵妾偏疼庶女庶子, 左右日後都打發出去,我睜隻眼閉隻眼就忍了。可是韓錦藝這個死丫頭竟然敢設計你這個嫡姐, 踩到了我的底線。這次能破壞你的名聲, 下次就敢陷害你,我豈能讓你爹再次糊弄過去!”
韓錦詩感受到了母親的愛意。
“接下來我是一定要整治一頓那些心大的東西, 你安心待在自己的院子裡, 不要摻和爹娘的事。”
“好。”韓錦詩聽話的點了點頭,轉念繼續提起廁所中的仙女。
見識了白天的事後,韓錦詩簡直不敢想象自己被宜春侯玷汙的下場, 心底十分感激那救了自己一命的陌生女人,對她包涵善意。
白沉音調笑是她有仙緣, 肯定是上輩子做好事才有人特意來救她。
叮囑她不要說出去,若是遇到就好好感謝人家。
韓錦詩是個十分乖巧的孩子,聽母親這麼說,已經在想如何感謝對方, 為對方準備禮物,預備下次見麵交給對方。
白沉音對她十分憐惜,好好一個嫡女,竟然還要忍受庶女的氣!
還有長興侯這個顛倒黑白的狗東西,等過了這陣子的風頭,她就送他下地,至於這長興侯府,自然是由原主的兒子繼承。
也從這天開始,白沉音將原主的嫁妝和私房錢都收了起來,不再拿出來補貼府裡。
和京城不少繼承已久的公爵侯府一樣,走下坡路的長興侯府也是個表麵光鮮亮麗,實際入不敷出的人家。
若非原主精打細算,還倒貼嫁妝,早就維持不了表麵的繁華。
白沉音一撒手不管,府裡頓時到處叫窮,這也缺錢那也缺錢。像是廚房的費用,直接被她腰斬。
那天吵架之後,長興侯本是要好好晾一晾白沉音,至少半個月不理睬她。
可姨娘們接連投訴夥食下降,讓他迫不及待的找上正院,對白沉音怒氣衝衝的咆哮起來。
“你怎麼管的家?不想管就交出管家權,有的是人想管!”
“行呐,我也不要管了。”白沉音對身邊的嬤嬤示意,讓她搬出賬本交出鑰匙。
瞧著白沉音早有準備的樣子,長興侯一愣,臉上的怒氣收斂,心中疑惑她打什麼鬼主意。
隻聽白沉音輕哼一聲,挑明道:“賬本鑰匙都在這兒了,你若是怕我做了什麼手腳,儘管找人查賬,有什麼缺漏,我全給你補上。”
“這些年,我儘心儘力為長興侯府做打算,嫁妝都倒貼進去四五萬兩。”
“這麼多?”長興侯知道府裡主要靠自己的妻子維持,也知道她倒貼嫁妝的事。
誰讓長興侯府當初就是沒錢,才娶了門第不高,善於管家,又嫁妝豐厚的原主。
原主的付出長興侯心裡有數,隻是一直一來白沉音的脾氣都是溫和無害的,也不吝嗇錢財,導致長興侯忽視了她的付出和功勞。
“我算是看清楚你的無情無義了,也想明白了。明明我們母女才是受害者,可凶手隻是掉掉眼淚,你竟然反過來嗬斥我。我每天勞心勞力,就是伺候著讓你們這些白眼狼開心快樂,吃飽喝足想壞點子對付我!”
“以後我不管了!!!要不你自己將這些賬本接走,愛安排誰管家就安排誰管家。就算繼續讓我慣著,家產就這麼多,你的心肝寶貝們想要吃用更好的,就找你要錢吧,反正我不會再貼錢進去。”
白沉音這麼一說,長興侯頓時氣短。
可以說白沉音是拿捏住了長興侯的命脈,隻要她不再拿自己的嫁妝補貼府裡,府裡的日子肯定會一日不如一日。
見她動真章,長興侯哪還有心思為小妾出頭,安撫還來不及呢。
“夫人,你有什麼委屈直說就是了,何必來這麼一出。”長興侯柔聲地說道,臉上擠出笑容,越發襯的眼角的褶子明顯。
“你的耳朵聾了嗎,我說你無情無義,我不想伺候了!你去找你的那些白蓮花小妾吧,反正她們早就想要這個管家權了,現在我撒手,誰想要就拿去!”白沉音直白且嫌棄的說道。
她本來就是個顏狗,這麼多世界都沒委屈過自己。被他這一笑,膈應地連忙挪開目光,心裡盤算著等送走他就重新找個小狼狗洗洗眼睛。
“你竟然罵我,你不怕我休了你嗎?”長興侯指著白沉音的鼻子,幾乎被氣的壓抑不住自己的怒火。
“你休吧,休了我,我帶著嫁妝回娘家,省的看你這張惡心的嘴臉!”白沉音翻了翻白眼,半點也不怕他。
劇情中原主被長興侯捂死,那是原主兒女都被廢掉,沒有為她撐腰的可能性;且那時原主完全失勢,困於後宅,又病體纏綿,死了外人也不會懷疑。
現在她雖然失去了一些人心,可孩子嫁妝娘家全都在,長興侯想都不敢想。
長興侯覺得這麼吵下去,隻會步入前兩天爭吵的後塵再次不歡而散。
他再次壓下自己的怒火,冷哼道:“你不就是不貧錦藝陷害錦詩嗎?錦藝如今偷雞不成蝕把米,名聲都壞了,她也知道錯了,你還想怎樣?”
這幾日,宜春侯在自家慘死是京城中最熱的新聞,其中疑點重重,關注者眾多,這天宜春侯府發生的事情也傳開了。
其中長興侯府庶出二小姐要謀害嫡出大小姐的事,也傳遍了,可謂是惡名遠播,正經的人家不論平窮富有,都不會將她列在兒媳人選上。
長興侯了解詳情後,對二女兒很是失望,也知道自己那天不問三期二十一就和妻子吵起來,一味護著二女兒是自己理虧。
他明知自己錯了,卻不打算道歉,反而要借冷暴力,逼迫白沉音主動低頭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