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 原主一直顫顫赫赫的努力做一個好後媽,為此不惜犧牲自己的親生女兒。
張月也習慣了原主一直好聲好氣對她說話的態度,
如今白沉音一朝變臉, 對她毫不留情,張月受不住, 居然被氣的掉眼淚的。
她嘶吼道:“好呀, 你終於露出真麵目了!你給我滾出我家!”
白沉音對她橫眉冷對道:“我呸, 好好和你說話你不聽, 等房子蓋好,你想我留下我都不留!”
季紅霞護著白沉音, 沉聲道:“大姐,這個家也有媽的一份,你有什麼資格趕她走!”
張月道:“這是我們張家的事,關你這個外人什麼事!”
馬冬青道:“她是媽媽的女兒,也叫你爸爸爸爸,怎麼就是外人了!”
“好呀, 你們一家子欺負我一個!弟妹, 你就這樣看著他們欺負我呀?”張月想拉呂芳下水。
呂芳在張月趕白沉音走時, 心裡就不高興了, 萬一白沉音真被氣走怎麼辦?那一百五十塊錢還沒拿回來呢。
呂芳翻了個白眼,涼涼道:“大姐,你還說我對婆婆不好,你看你, 一回來就和媽吵起來,不是說看看她的嗎?我看是被媽說中了,你彆有所圖吧?”
“你達不成目的就翻臉的樣子真難看!”呂芳如此諷刺道。
叫你在我麵前高高在上,我看你成落水狗人人喊打還怎麼站在道德高位評判彆人!
來自呂芳的背刺, 叫張月憤憤不已,“你真是不知好歹,我是為了誰?我一個外嫁女還能占娘家便宜嗎?”
“那可不一定。”呂芳不以為意,並不相信她的說辭。
“行,行,你們是一家子就我一個外人,我走還不行嗎!以後不來了!”張月往門外走,沒有人挽留她。
氣的張月在走近大門時,對著門惡狠狠地踢了一腳,仿佛踢的是誰一樣。
她穿的自己做的不鞋,這一腳下去,門沒事,她卻疼的倒吸一口涼氣。
季紅霞見了,下意識想問問她怎麼樣,卻被馬冬青拉住手,對她輕輕搖頭,意思是彆管。
呂芳心底暗笑,麵上卻木著臉對張月的背影叫道:“你沒事踢我家門乾嘛,把你踢壞了你賠嗎?”
張月一聽,哪敢停留,走的更快了。
也就是仗著張強不在,不然呂芳也不敢明張目膽的這樣對他親姐姐。
張月來去如風,愣是沒拿到一點好處,還被懟了一頓,鬨了笑話。
她越想越氣,一路上終於被她想到一個壞招。
前文提到馬家在距離縣城近的鎮子,這個鎮子被一條國道貫通,從張家去縣城必定經過這個鎮子。
張月想到季紅霞的婆家估計還不知道白沉音分家一事,現在白沉音還能乾,自己住著還行,等七老八十路都走不動,季紅霞不得把老娘接回去養老?
馬家能樂意?
至於她和張強,張月看的很清楚,這個弟弟早就讓她和張父教壞了,怎麼會給沒用的後娘養老。
白沉音和季紅霞這對母女敢這麼對自己,不報複回去,張月心裡過不去。
於是她拐道來到馬家。
馬母正在家哄馬寶珠吃飯,馬寶珠嫌棄她做飯不好吃,不肯吃,可把馬母心疼壞了。
“乖寶,你好歹吃點墊墊,等你四嫂回來,我讓她再給你做!”
馬寶珠高抬下巴,根本不看老母親,哼唧道:“我不吃,你看你做的飯,鹹到齁人,豬都不吃!你現在就叫二嫂回來給我重新做,不然我不吃!”
馬寶珠氣道:“以後你不許再讓二嫂回娘家了!”
馬母順從的點頭道:“行行行,以後不許她離家這麼久,餓壞我們寶珠她可賠不起!”
多年不做飯的馬母,手藝早就生疏,吃著季紅霞的飯菜長大的馬寶珠自然食不下咽。
這裡就得說起馬家的女人了。
馬家老大當兵去了,老大一家也隨軍了,一年能回來一次;馬家老三夫妻倆都是工人,不僅自己沒空帶孩子,還要馬母幫忙帶孩子;馬家老四取的媳婦是城裡人,家庭條件不錯,兩人都住在城裡,每個月回家幾次。
馬母要帶孩子,又自詡年紀大了沒道理有四個兒媳還要自己乾活。
其他三個兒媳婦都有各自的理由不乾活,給馬家父母一筆豐厚的孝敬養老錢,就啥也不用管了。
於是馬家的家務活,全被沒有工作的季紅霞包了,就連婆婆包括妯娌做月子,都是季紅霞伺候的。
季紅霞一開始做飯也不好吃,被全家挑剔嫌棄,全家看她的目光都透著你沒用的意味。
後來季紅霞厚著臉皮跟做飯好吃的相鄰學習,終於練出一手好手藝。
如今反倒成了她的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