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計三十兩。
這是一筆對農家來說很多的銀子,一家七八口,乾好幾年才能掙到的錢。
如今王家就相認第一天就給了自己,王月娘心中激動又歡喜,認親的喜悅久久不散。
這時白小寶忽的哼唧起來,王月娘忙收斂了心神,收起銀子去哄孩子。
另一邊,白父到家門口,見家裡安安靜靜的有些奇怪,往常孩子們早就喧囂起來,怎麼會沒動靜。
他叫道:“月娘!”
王月娘抱著昏昏欲睡的白小寶走出屋,欣喜道:“當家的你回來啦。”
白父問道:“孩子們呢,怎麼沒了動靜?”
王月娘這才想起白春妮還在白爺爺家,暗忖提這事丈夫又會說自己偏心不公平,還是等他問起再提,回道:“今兒發生了一件大喜事,我娘家找我來了,如今孩子留在了我娘家。”
“???”白柱一臉我沒聽清你有啥,是我聽錯了嗎的表情。
王月娘含笑道:“今天我哥哥找到我了,不信你進屋看看,我娘家人送了不少東西過來,公婆那兒也送了厚禮。”
白柱進屋一看,桌子上放著兩匹布,地上也堆了不少東西,隻一眼,他就估摸出這些東西不下於兩銀子。
然而白柱一個窮哈哈,能有什麼眼界,實際上光布匹就值四五兩銀子。
無緣無故,誰會送這麼東西給白家,白柱不得不信。
好事啊,白柱心中歡喜,第一個反應就是王家發了,有錢了。
王家這麼重視王月娘,還專門找來,日後王家手裡灑些湯水,白家的日子也比現在好過。
待得知王家還給了孩子三十兩的紅包,算上送的禮物等,至少四十兩銀子,白柱更重視王家了,連帶對王月娘也高看一眼。
王月娘睡著的孩子放在床上,用哥哥送的白麵做了餅子,隨便炒了道素菜,比往日多放了油鹽,味道好極了。
被白柱吃了個乾趕緊乾,等吃過了飯,他便起身去了白爺爺家,想問問爹娘的想法。
他一進院子,便被眼尖的白春妮發現,白春妮忙跑出來迎接,嘴裡叫道:“叔,你回來啦! ”
白柱一臉驚訝地問道:“春妮,你怎麼在這兒?”
白春妮擠出淚水,委屈道:“今天娘出門,帶上哥哥弟弟妹妹,就是不帶我去。”
還會告狀呢,白奶奶瞥了一眼白春妮,補充了一句,“人家母女相認,她一個外人去做什麼?”
“春妮也是我們白家孫女,被我收養就是我白柱的女兒,也是王家的外孫女,怎麼能算是外人。”白柱不滿道。
白奶奶翻了翻白眼,沒好氣道:“你認,王家可不認!有本事你按著王家人的頭叫王家認。”
白柱頓時不說話了。
他一個外人,哪能強行叫彆人認親,何況王家瞧著還是有錢人家,他更沒底氣和人家說這種話了。
也就是在自家人麵前他才敢嘀咕兩句。
挺著外麵的對話,白爺爺走出屋,對兒子叮囑道:“你來是想說月娘認親的事吧?是真的,你以後可得好好對月娘,今天這種話更不能在王家麵前透露一句。”
“爹,我知道,以後我一定對月娘好好的。”白柱真誠的說道。
白爺爺繼續說道:“明兒你彆去乾活了,好好收拾一下,帶著月娘去拜見你嶽母和大舅子一家。對了,以後春妮就跟我們老兩口住吧,免得她在月娘麵前礙眼。”
白春妮身心抗拒,大眼睛盯著白柱,楚楚可憐地叫道:“叔,我還是想和你們一起住。”
白柱看了眼她,毫不遲疑地說道:“以後你和爺奶住一起,要勤快點。”
這一刻,他的冷酷不僅僅是對白春妮,也是對王月娘。
原來白家人,包括白柱,都知道王月娘不喜歡白春妮,可他們曾經都直接忽略了王月娘的想法,甚至以言語和暴力強迫她重視白春妮。
沒想到叔為了突然冒出來的王家,竟然直接將自己拋棄了。
白春妮震驚難過地盯著他,仿佛重新認識了他一樣。
白柱看她可憐,許諾道:“放心,你對叔來說就跟親閨女一樣,以後叔不會缺了你的衣食。”
“不過你以後要聽你娘的話,還要對妹妹好,不要跟妹妹搶東西。”
白柱飽經風霜,吃過生活的苦頭,深知權錢的重要性,如今有個攀附的機會放在他的麵前,彆說是白月光的女兒,就算是白月光本人站他麵前都沒用。
他是真的發自內心想要好好對王月娘,以此討好王家。
至於日後他發達會不會辜負王月娘,那隻能說此一時彼一時,至少現在他滿心真誠。
白春妮徹底心碎了,再一次體驗了被人放棄的痛苦。
老天爺不公!為什麼什麼好事都輪不到自己!
上輩子是這樣,這輩子還是這樣!
她不會認輸的!
白春妮含淚點頭道:“叔,我知道了,以後我會好好孝敬爺奶,嗬護妹妹的!”
若是白沉音知道她創造出來的王家,隻是露出一點錢財,就叫白父轉瞬間拋棄了白春妮,不得笑話自己高估了白柱的感情和底線。
不過白柱是彆想超過王家了,白沉音對白柱這個渣爹沒啥信心,自然不會給他發達、越過王家的機會。
想要得王家的好處,就得做舔狗,以後捧著王月娘和白沉音;不做舔狗,白沉音有的是辦法叫白柱看得著好處卻吃不著。
一切都如白沉音預料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