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婷!你的臉——”他失聲道。
羅衣的臉上滿是欣喜:“爹!我臉上的胎記不見了!”
“怎麼回事?怎麼忽然不見了?”白老爺非常緊張,拉過她仔細地瞧。
羅衣根本不怕他瞧。那張麵具貼在臉上之後,就與肌膚融為一體,就連她自己,如果不是知道臉上貼了麵具,也察覺不出來。
因此,她任由白老爺查看,然後說道:“我一覺醒來,它就不見了!爹,我是不是以後都會這樣了?”
白老爺又喜又憂:“好孩子,會的,你這麼乖巧,菩薩都會保佑你的。”
他請了城裡的大夫來,給羅衣看臉。
城裡的大夫,沒有一個沒看過白婷婷的臉。此時,看著這張嫩滑如雞卵,白淨得連毛孔也看不見的臉蛋,紛紛稱奇。
“雖然不知道白小姐的臉是如何好的,但眼下看來,是真的沒有問題了。”
每個來診斷的大夫都這樣說。
白老爺在經曆過最初的害怕之後,也漸漸放下心來。
他看著羅衣,笑得合不攏嘴:“一定是我女兒乖巧,打動了菩薩,菩薩給你治好的。”
天底下,哪裡有菩薩?有的隻是她這樣,要彆人付出輪回的代價,才能附身幫忙報仇的鬼。
羅衣低頭笑得羞澀,並沒有讓白老爺起疑。
她做著乖巧的千金小姐,對於張義澤的事,隻字不提。
直到幾日後,張義澤再次求見。
羅衣約他在園子裡相見。
“婷婷!”見到她,張義澤的臉上一瞬間迸發出熱切和驚喜,“你的臉?”
羅衣見到他,卻是捂著臉,往後退了一步:“張公子,怎麼辦,我要命不久矣了!”
“什麼?!”張義澤愕然片刻,隨即上前,也不知他是衝動之下忘了守規矩,還是怎麼樣,居然一把握住了羅衣的手,“怎麼回事?你生病嗎?”
羅衣搖搖頭,做出泫然欲泣的樣子:“公子從前對我說,幸好我生得半麵殘,否則我這樣漂亮的臉,早晚要被神仙收去。我的臉上不知怎的變成這樣,是不是神仙要收我了?”
張義澤愕然,他看著她一臉的驚恐和難過,嘴巴張了張,竟然說不出安慰的話來。好半晌,他才勉強道:“沒有,不會的。”
“真的不會嗎?”她泫然欲泣,“你的安慰這樣蒼白,看來我一定命不久矣了。”
張義澤能怎麼說?難道說他從前都是哄騙她的?自然是不行的。
“你從前受了那麼多苦,是天上的神仙看不過去,才將你的容貌還給你,並非是要收了你去。”他溫言哄勸道。
羅衣不說信,也不說不信,隻是低頭拭淚。
當然,淚是沒有的,不過是擦擦眼角,做做樣子罷了。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這些日子不見你,心裡好生不妥當。這一見你,心中立刻踏實下來。”他的聲音低沉而滿含深情,甚至握著她的手腕,把她的手往自己的心口上放,“真想把這顆心挖出來給你看,讓你看一看它是如何為你跳動。”
羅衣抬頭看他:“真的嗎?”
她也不把手抽回來,隻做好奇狀,把手掌貼在他的胸口。手指在他心臟處輕輕一點,頓覺手下身軀一震,她看著他瞬間變白的臉,隻做不知:“公子,你怎麼了?臉色突然這樣白?”
剛才也不知怎麼了,心口突然狠狠悸動一下,感覺那麼強烈,那一瞬間,張義澤以為自己要死了。幸而隻有一下,他很快緩過來,對她笑道:“我沒有事。就算有什麼事,隻要看著你,也都會變成沒事。”
他深情款款地看著她道:“今日能夠見你一麵,我心中甚安,隻覺得雖死無憾——嗯哼!”
心臟處忽然又傳來那種強烈的悸動,好似心臟要爆炸一般,張義澤受不住那種衝擊,下意識地鬆開羅衣的手,自己捂著心口彎下腰。
他臉色白得像紙一樣,豆大的汗珠從他額頭上冒出來,一看便很不好過。羅衣隻做不知情的樣子,彎腰去扶他:“公子?公子你怎麼樣了?快看看我,隻要看看我,有事也會變成沒事的。”
她用力把他扶起身,很關切地把手掌貼到他的心口,不著痕跡地又按了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君他……又跑了……等我去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