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頭一堵,再也不覺得這幾條手帕可愛了!
今天沒有人受傷,氣氛一直其樂融融,羅衣心中誇讚了一聲方旭之識相,便沉浸在這些熱鬨的聲音當中。
很快,她聽到小弟子們漸漸吵了起來。
一開始是崇拜大師姐的武功,在同輩中沒有敵手。又說方旭之還從來沒有被人打敗過。說著說著,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方師兄立於不敗之地,是因為他暗器精妙。那他對上大師姐,究竟會是誰贏?”
有說大師姐會贏,有說會打成平手。
隻見沒有人說自己會贏,方旭之有些不快。他因為天資平平,練武總是進展緩慢,便自己研究了暗器之道。他於此道,簡直是如魚得水,無師自通。他對自己的暗器還是很有信心的,說句狂妄的話,就算是掌門師父,淬不及防之下,也要栽在他的暗器上。
他見小弟子們都瞧不起他的暗器,心下冷笑一聲,麵上做出躍躍欲試的模樣:“師姐,既然師弟師妹們如此好奇,不如咱們比試一場?”
一聲落下,小弟子們都露出興奮的神色。
羅衣隻是閉目假寐,並不是真的睡著了。聽到這句,她睜開眼睛。
見她睜開了眼睛,小弟子們都很興奮:“師姐,你要跟師兄比一場嗎?”
羅衣看了他們一眼,緩緩坐起身,右手握住劍柄,慢慢拔出長劍。
耀眼的寒芒霎時間迸出,如同有形一般,刺得人睜不開眼,連連後退。
隨著劍身拔出越多,冰冷的鋒利的氣息愈發濃厚,逐漸逼迫得人連呼吸都艱難起來,隻見劍氣還在增加,而羅衣此時尚未出手,一乾弟子們全都以佩服、崇敬的目光看向她。
隻是劍氣就如此驚人,不知師姐真正出招,會是什麼情形?
“我的劍,不對著同門。”說完這句,羅衣將劍柄一拍,頓時鋒銳寒芒沒入劍鞘。
周圍冰冷迫人的氣息也刹那間消失不見,弟子們全都得以順暢呼吸。見她並沒有跟方旭之比試的意思,並不覺得失望。能近距離感知大師姐的劍氣,已經很知足了!
羅衣掃了他們一眼,懶洋洋地倚了回去,隻是左手仍然握著長劍,沒有鬆一分,沒有緊一分。
弟子們看向她的眼神卻比之前更加崇拜:“原來大師姐的武功如此高強!”
“我終於知道同輩之中無敵是什麼意思了。”
一群人七嘴八舌,全都在讚頌羅衣的武功高強,聽得方旭之十分不快。
機靈些的弟子發現了,連忙道:“大師姐平時指點我們武功,根本連一成功力也沒使出來。想來方師兄也是如此,根本沒有用多少力氣。方師兄在江湖中與大師姐齊名,一定也不差的!”
聽到這裡,方旭之才心裡舒坦了兩分,他手心裡出現一隻纖細的竹管,一邊把玩著,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這裡麵有三根塗了麻藥的銀針。當初收拾紅衣老怪的時候,我就是靠它保命。”
嵩山派是名門正派,掌門師父又很關心江湖上的事,一旦哪裡有危害百姓的惡人出現,他都會讓門中弟子去除惡。因此,三大弟子每個人手裡都有不少人命。
小弟子們聽到這裡,全都很佩服:“師兄好厲害!那紅衣老怪武功高強,二十年前就成名了,師兄居然能從他手下逃生,還把他給治服了,實在厲害!”
崇拜聲連連響起,再也沒有人去奉承羅衣,方旭之心下得意,又問他們:“有沒有人想學暗器?”
“有!”
“我想學!”
“師兄教我們嗎?”
不少人圍在方旭之的身邊,要他教暗器。
方旭之剛才拿出來的玩意兒,隻是他七八年前,剛踏足暗器一道時,製作的最簡陋、最沒有殺傷力的暗器。他見小弟子們喜歡,並不怎麼心疼就教給了他們。
小弟子們分成兩派,一派學了麻針,一派沒有學。
沒有學的那些弟子們,認為暗器不夠光明正大,非正道。
“命都沒了,還管什麼正道?”
“就是,我們又不拿來害人,隻是用來保命!”
兩派人吵了起來。
一派說:“像大師姐這樣武功高強的劍客,根本不需要暗器!”
一派說:“就算是武功高強如大師姐,猝不及防之下,也要栽在暗器上!”
“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
兩派人吵得不可開交。
羅衣閉著眼睛假寐,好整以暇地聽著熱鬨。直到一股微弱的卻不容忽視的陰風襲來,她袖袍一拂,將那股陰風卷在袖袍中,睜開眼睛,緩緩坐起身。
“大,大師姐,我不是故意的……”
一個小弟子臉色煞白,渾身抖得厲害。他手裡恰好捏著那枚竹管,而此時,竹管正對著羅衣。
羅衣低頭看向袖袍,上麵赫然落著一根細如牛毛的銀針,不仔細看根本發覺不了。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奉上~今天沒有拖,求誇誇~(= ̄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