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長得和我相似, 那又怎麼樣?天底下長得相似的人多了!”李掌門仍不肯認。
羅衣忍不住笑了一下:“這樣說來,李掌門是承認見過那魔頭, 也認為他和你長得相似了?”
隨著她這一笑, 周圍的人全都倒吸一口涼氣。從前隻覺得嵩山派的大弟子武功高強,竟沒注意到她生得這樣一副好容貌!尤其笑起來, 簡直奪魂攝魄!
李掌門也不由得恍惚了一下, 隨即回過神來, 怒道:“你這小輩!太也胡攪蠻纏!我幾時見過那魔頭?不過是順著你的話說罷了!”
“我也隻是順著李掌門的話說罷了。”羅衣淡淡地道,“既然李掌門不承認, 那就請李掌門解釋一下,為何那魔頭在青羊宮的地盤上作亂多年,青羊宮從來不予理會?”
李掌門道:“我們幾時沒有理會?實在是那魔頭武功高強,弟子們打不過他。他又詭計多端,狡兔三窟,我們找不到他的住處!”
這時,萬斬風沒忍住,怒容走上前來, 看著李掌門道:“李掌門, 你身為一派掌門, 怎可胡言亂語?”遂把羅衣告訴過他的,那魔頭住的洞府如何富麗堂皇,洞府外堆滿了散亂的屍骨,對眾人說了一遍,“他隻有那一座洞府!沒有什麼狡兔三窟!汕州人人皆知!”
“汕州離此處不過月餘路程, 我們請當地人來跟李掌門對質,也不是不可。”有人說道。
大家看向李掌門的目光都變得疏遠起來。
雖然李掌門不承認,可現在事實已經很明顯了。即便那魔頭不是他兒子,也與他脫不開乾係。否則,他不會任由其濫殺無辜,置若罔聞。
“我作證。”就在這時,忽然人群中擠出來一個青羊宮的小弟子。
他看了看眾人,又看了看李掌門,最後在李掌門的身前跪下,磕了三個響頭,隨即站起身來,“呸”的一口唾沫吐在李掌門的麵上。
這一下驚住了眾人。
“你這小弟子,怎的對掌門如此不敬?”有人喝道。
小弟子沒答,他看向眾人說道:“我是青羊宮‘順’字輩的弟子,入門十三年,名叫林朗。我作證,嵩山派冷師姐所言為真,那魔頭的確是李掌門的兒子。”
“你胡說!”李掌門驀地掙紮起來,對著林朗的背心,就拍掌過去。
萬斬風抓過林朗,讓他避開這一擊。而棲霞山莊的莊主也握住了李掌門的手腕,製止了他這一招,沉聲道:“李掌門切勿動手,孰是孰非,聽他說完再做論斷。”
李掌門掙開他的手,揚頭對青羊宮的弟子們喝道:“你們就任由這個叛徒在此造謠生非?還不把他帶下去?”
弟子們猶豫了下,有幾個走上前來,想將林朗帶下去。
“我妹妹就是被那個魔頭殺了!”這時,林朗大喝一聲,他眼眶泛紅,聲音哽咽,“你們問我,為什麼這兩年我妹子不來看我了?她是不是嫁了人就不管我這個哥哥了?不是!她被殺了!”
聽到這一句,本來要上前抓他的師兄弟們,全都怔在原地。
林朗哽咽著,又說道:“那魔頭正是李掌門的親生兒子,當年比武場上,冷師姐打敗了他,他心中不服氣,認為不是他的天資比不過冷師姐,而是青羊宮的武功比不上嵩山派。他找了一門邪功,需要殺人取鮮血才能練,被掌門發現後,厲聲製止。他不肯,寧可叛出師門。”
“掌門明著將他逐出去,暗地裡卻叫人給他布置洞府,給他護法,助他修習。一來,他是掌門的親兒子,掌門舍不得殺他。二來,掌門也想門中出一個冷師姐這樣天縱之資的弟子。”林朗說完,才看向眾掌門道,“我給每個門派都送了信,希望你們鏟除這殺人魔頭。但是,隻有嵩山派接了。”
聽到這裡,諸位掌門的反應不一。有人咳了聲,彆過頭去。有人一臉訝異,看向大弟子道:“竟有此事?為何不稟告給我?”
林朗看著他們裝模作樣,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朝華掌門一揖到底,又衝著羅衣跪下,磕了三個頭:“多謝冷師姐為我妹子報仇!林朗這條命此後就是冷師姐的了!”
事情就此水落石出。
李掌門還想狡辯,但他之前阻攔林朗,不讓林朗說出真相的舉動,很好的昭示了他的做賊心虛。因此,眾人商議過後,決定廢除李掌門的武功,將他的惡行昭告天下,以此告慰那些因他督查不力、放縱自私而無辜喪命的冤魂。
至於青羊宮,自此淪入三流門派,再也沒有參加武林大會的資格。
未過幾年,弟子們散的散,走的走,青羊宮徹底消失在江湖中,乃是後話。
隻說李掌門被處置後,所有青羊宮弟子都退出棲霞山莊,算是徹底了卻此事。又過兩日,各門派都到齊,此次武林大會正式開始。
“冷姑娘就不必參加此次比武了?”
“是啊,不說李掌門,隻說你我之中又有幾人能勝過她?”
眾掌門紛紛說道。
各個笑得十分勉強,顯然麵上掛不住,居然被一個小輩落得這麼遠。
華掌門點頭道:“那就不比了。”
在他看來,霜兒這次大出風頭,已經是足夠了,再多卻過了。
此次切磋,就由萬斬風帶著小弟子們參加。
小弟子們經過羅衣的點撥,武功都提上去一截,勝多輸少。惹得眾掌門紛紛奇怪,圍著華掌門問道:“兩年不見,怎麼你門下小弟子的進步也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