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當掌門嗎(1 / 2)

萬斬風暈暈陶陶地跟在羅衣的後麵。

他滿腦子都在想, 師姐邀我去她院子裡坐一坐。

師姐邀我喝酒。

師姐的吩咐,當然要聽。

他就這樣一路雙腳發飄, 跟著羅衣來到棲霞山莊單獨為大弟子們安排的院落。

坐在石凳上, 看著纖細身影進了屋,又走出來。

纖纖素手提著一壇酒, 放在桌上。

拿起酒杯, 倒酒。

師姐的手真白皙, 真細膩,瓷杯在她手裡怎麼看怎麼粗糙。

這種杯子, 根本不配讓師姐碰。

他連忙站起來:“師姐,我來。”接過酒壇,往杯子裡倒酒。

坐回石凳,跟羅衣碰了杯,烈酒入喉,辣得他渾身一個激靈,腦子終於清晰起來!

師姐請他喝酒!

師姐邀他來院子裡坐!

師姐對他……

難道師姐對他……也像他對她一樣嗎?

他心裡撲通撲通跳,跳得他頭暈耳鳴, 什麼也聽不見。隻能看到她紅唇微張, 卻聽不見她說的什麼。

良久, 他腦子裡的熱度慢慢褪去,耳鳴也漸漸消失,看著她似笑非笑地看過來,一時手足無措起來。

“師姐,我……”他想要解釋, 他不是故意不聽她說話,他很尊敬她,絕對沒有怠慢她的意思。可是真要說出原因,他又開不了口。

那份心思,在心裡是甜的,可是湧到喉嚨處,卻黏成一團,無論如何也吐不出來。

他臉上發熱,漸漸憋得臉上漲紅,兩手無措地舞著,僵硬無比。

羅衣沒有難為他。

她笑了笑,對他舉了舉杯:“喝酒。”

萬斬風見她沒有追問,頓時鬆了口氣,連忙雙手拿起酒杯,仰頭一口飲儘。

酒很烈,他又不常喝酒,這一口悶下去,喉嚨裡火燒火燎。他想咳,又怕失態,生生憋住了,努力做出平日裡的沉著穩重模樣。

“今日多謝師姐提點。”他站起身,將她杯中倒滿,又為自己倒滿,麵上一派嚴肅,向她敬了一敬,而後又仰頭飲儘。

喉嚨裡一片**,漸漸的肺腑裡都似有火在燒,他漸漸找到喝酒的感覺,忽然明白為什麼那麼多人嗜酒。

喝著酒,平時不敢說的話,也能說出口了。平時不敢多看一眼的人,此時也敢看了。

他借著敬酒,一眼又一眼地看她。話卻不多,有時是“多謝師姐這些年的照拂”,有時是“我再敬師姐一杯”。

不多時,酒下去半壇。

他終於放緩了速度,坐在石凳上,整個人不似剛才那般僵硬。

眼神帶了少許迷蒙,人也有些放鬆。

他有些醉了。他自己不知道,但是從彆人的角度去看,他顯然喝醉了。

羅衣坐在他對麵,一手撐著腮,一手把玩著酒杯,微笑著看他喝醉的樣子。

他清醒的時候,沉著穩重,渾身散發著可靠的大弟子風範。此時喝醉了,那些被他約束自己的條條框框,便變得歪歪扭扭,柔軟依附著他,使他露出本來的模樣。

“還喝嗎?”羅衣搖了搖酒杯,笑著問他。

萬斬風喝多了酒,反應已經有些遲鈍。他慢了半拍,才站起來:“我給師姐倒酒。”

羅衣便仰著頭,看他給她倒酒。

他不勝酒力,臉上紅紅的,眼睛似蒙上一層霧氣,濕漉漉的。

他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可愛。

“不喝了。”羅衣站起身,“我們吃果子。”她進了屋,端了一盤果子出來。

萬斬風看著一盤果子,把蘋果、梨子往旁邊扒了扒,拽出一串葡萄來,雙手捧過去:“師姐吃葡萄。”

“你知道我喜歡吃葡萄?”羅衣挑了挑眉。

萬斬風抿了抿唇,垂下了眼瞼,長長的睫毛顫動著:“我見師姐經常吃葡萄。”

他說到這裡,想到什麼,又把手收回來:“我給師姐剝葡萄。”

往常師姐吃葡萄,都有人剝給她吃。

他從前沒剝過葡萄,可是心裡卻練了無數回,此時剝起葡萄來,又快又完整。

他剝完一粒葡萄,然後愣住了。

往常都是師妹給師姐剝葡萄,直接喂到師姐嘴邊。他,他難道也要這樣嗎?

師姐會不會覺得我不夠莊重?

他這樣想著,一時愣在了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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