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衣:“……“
深吸一口氣,她道:“師父,我想自己去,我能夠保護好自己。”
“你瞧不起為師的修為?”靜水真人挑了挑眉頭,“我同你一樣,都是元嬰中期。除了修為之外,為師比你多活了幾百年,對敵經驗比你豐富。”
羅衣這下說不出拒絕的話了。
她不是很明白,她隻想不管不顧,狂傲張揚地活一回,怎麼偏偏遇到一個愛護弟子的師門?
她又煩惱,又覺得高興,矛盾極了。
靜水真人祭出自己的飛毯,邀請羅衣坐上去,又擺出茶壺,悠閒地沏起茶來。
好似這一趟不是去斬殺邪修,而是去遊玩了。
羅衣覺得自己兩米八的氣場都降到了一米五。
她很無奈,坐上飛毯,喝著靜水真人沏的茶,吃著靜水真人拿出來的靈果。
師徒兩人離開長清門的範圍,往長陰宮的地界飛去。
長陰宮所在的地界,與修真界其他的地方不一樣,靈氣駁雜,呈現出灰蒙蒙的顏色。吸一口氣,都感覺駁雜的靈氣衝入經脈,在體內橫衝直撞,叫人十分不舒服。
靜水真人很不適應這樣駁雜的靈氣,眉頭皺得緊緊的。
羅衣想勸她回去,但她也知道,靜水真人不會答應的。因此,她沒有勸出口,隻對靜水真人說道:“長陰宮的邪修並不住在一起,互相之間隔得很遠,壞處是我們不知道撞上的邪修是大修士還是小修士,好處是打鬥起來不會被其他修士插一腳。”
靜水真人點點頭:“我知道了。”
兩人坐在飛毯上,一路往裡飛行,低頭往下看,著邪修的蹤跡。
越行越深。
來到一處山頭上方,發現了一名邪修的蹤跡。卻是一名金丹後期的修士,在衝擊元嬰。
天邊烏雲滾滾,有雷光隱現。
不多時,烏雲炸裂,雷光劈下,直直朝著一個方向,一連降下九道劫雷。
修士衝擊更高的境界時,倘若有劫雷落下,其他修士不能打擾。既不能幫忙分擔,也不能惡意搗亂,否則劫雷會連著插手的人一起劈,而且劈下的力道隻會大,不會小。
因此,羅衣和靜水真人坐在飛毯上,看著不遠處的邪修被劫雷洗禮,並未行動。
直到半日後,那名邪修扛過了劫雷,成功晉升為元嬰修士。
“我不明白。”靜水真人皺著眉頭說道,“他明明是個邪修,靠著歪門邪道修煉,為什麼能躲過雷劫?天道不懲罰嗎?”
羅衣不知道怎麼回答她。
她也不明白。
她抬頭看向頭頂上方,那名邪修衝擊元嬰成功,頭頂的劫雲漸漸散了,露出灰蒙蒙的天空。
他喜悅之極,囂張地大笑著,麵目十分猙獰。
“天道。”羅衣低低地道,“正道修士或是邪修飛升,對天道有什麼影響嗎?”
所有修士都是逆天而行,想要擺脫生老病死,想要擺脫六道輪回,才逆天而行,走上修行路。這本是天道不允的,如果天道有意誌,大概對所有修士都是不待見的。正道修士,或者邪修,有什麼區彆嗎?
靜水真人聽了她的話,麵上怔怔。
在她頭頂出現一個氣流漩渦,越來越多的靈氣湧來,朝她的頭頂灌下。
她頓悟了。
羅衣連忙為她護法。
一連過了兩日,靜水真人的頓悟才結束。
她從元嬰中期晉升到元嬰後期。
羅衣很為她高興:“恭喜師父!”
靜水真人輕輕點頭:“多謝你為我護法。”她不知道參透了什麼,整個人的氣質與之前不大一樣,顯得透徹了許多,“我要回山門閉關,衝擊化神期。如果我衝擊成功,再來謝你。如果我失敗,這個給你。”
她從頭上摘下一根簪子:“這是我剛學會煉器時,煉製的第一件法器,等級不高,但模樣還算湊合,留給你作紀念。”
也不等羅衣回答,便拂袖將她送下去,自己駕馭著飛毯離去了。
羅衣握著那根鳳頭簪,心中頗為感懷。
慢慢的,她微微笑了。這樣就很好,人與人之間的感情,不要那麼濃烈。
這樣就很好。
她將鳳頭簪插在頭上,然後祭出飛劍,往兩日前晉升元嬰的那位邪修所在的方向飛去。
作者有話要說: 掌門:我最寄予厚望的弟子不肯好好修煉,總想找死怎麼辦?求支招,在線等,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