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六十章(2 / 2)

“你——”

“我討厭背叛。”穿著校服裙的少女舉起手中染血的球棒,用球鞋踩住瘋帽子試圖去夠刀的手,神情空洞:“為什麼要背叛我?”

“為什麼?”

“嘭”,這一下錘在左腿的肌腱上。

“為什麼?”

“嘭”,這一下錘在右臂的肌腱上。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沈畔握住球棒,對準陌生男人的太陽穴:“為什麼?”

瘋帽子急忙在地上打滾,以求避開這致命的一擊。他該感謝沈畔所拿的是球棒,而不是剪刀等利器,此時他的四肢還能動彈,並沒有遭到毀滅性的永久損傷。

該死,這個所謂的無害少女根本就是個瘋子!沈望派他來時怎麼沒提醒?

這是不對的。沈畔想,看著踉蹌逃走的陌生男人,並沒有上前追擊。約莫是哪個被她視為珍寶的人,翻臉後派來的殺手吧。

這是不對的。沈畔的雙臂因為剛剛握緊球棒發出的攻擊而發麻,她蹣跚的走到那三罐泥狀物前,吃力的把它們仔細擺進老櫃子,再掛上早就失效的鎖。

“忘掉它就好了。”

沈畔喃喃,抱緊了球棒,蜷進房間的角落。

【此時此刻,首都,所謂“家”的房子裡】

“這是不對的。”

沈畔說,手中的廚刀滑過丈夫的喉結。

“我知道這是不對的。但是霍準,你讓我彆無選擇。”

複蘇的記憶浮現於腦海中,從她聽到關於霍準真相的那一刻起——無名的怒火讓沈畔想要深埋在心底的秘密儘數袒露給自己,她無法再裝作懵懂的迷路人,她無法把自己關在原地——鑒於那個她無論如何也不想傷害的人,自始至終都把她囚|禁在名為謊言的迷宮裡。

沈畔可以接受被愛人欺騙,但她不能接受自己所獲得的隻是一份“演繹”的愛情。

所以,儘管她深知這種行為的錯誤,沈畔還是握緊了廚刀。

“我沒有說大話,霍準。”她冷靜的敘述,“我毀掉了你的筆記本電腦,接著我會沒收你的手機,並報警通知警方關於你工作地點的位置。你那些屬下即將自顧不暇。這種麻痹四肢的藥物隻會維持時,但我相信那個敵對勢力會願意提供能讓你持續喪失移動能力的藥物——再不濟,我會用你的私人印章開一張抑鬱症證明,定期去藥店領取相關藥物。我知道哪些藥能讓你徹底安靜。我會將你鎖在我的臥室裡,拉上窗簾,熄滅一切燈光。如果你還試圖進一步反抗——我不希望你這麼做——霍準,我保證我會在不讓你死亡的前提下割開你四肢的肌腱,那時你就會成為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殘廢。你哪裡都不能去,你什麼謊言都不許說。”

出乎沈畔意料的是,麵對自己深深隱藏的這一麵,霍準沒有露出任何意外的情緒。

“這聽上去棒極了。”他淺笑,“你可以對我做你想做的任何事,盼盼。把我鎖起來,把我投進囚室,獨占我,虐待我,或者,殺死我……能成為你唯一想這麼做的人,我十分榮幸。”

沈畔頓住了。第一次,她所握的刀尖在顫抖,而這不是因為恐懼與憤怒。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她輕聲問,“你明不明白這是多可怕的事!”

“可怕?”霍準嗤笑,“被最愛的人徹底占有有什麼可怕的?這是種常人無法擁有的幸福。盼盼,你太看低你自己了。”

“閉嘴!都是因為你騙我,否則我……”沈畔的嗓音越來越歇斯底裡,“我不想傷害你的!我不想傷害任何人!我最不想傷害的人就是——” 她聲嘶力竭:“你後悔了,對吧?關於我是個精神病——”

“盼盼,冷靜。我是個心理醫生,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我早在娶你時就做好了準備。沒什麼好後悔的。你不是精神病。你也不是瘋子。”

“你閉嘴!你這個騙子,你根本不是什麼心理醫生!”

沈畔的情緒非常激動,這使得她手中顫抖的刀尖劃破了霍準的臉頰,那兒很快出現了一道細小的傷痕。這是道小傷口,類似跌倒後被小石子磨破的膝蓋——它甚至沒有流血,隻是破皮之後的白印而已——但這讓沈畔臉色“唰”的一下慘白。

“不準亂動!”她倉皇的說,手裡的刀“當啷”扔在餐桌上,“家裡的醫藥箱在哪兒?”

霍準沒有痛覺,所以他愣了幾秒,通過觀察盼盼的反應才明白自己大概是被劃傷了。他看看被妻子扔在一邊的凶器,和不斷發抖的盼盼本人(她開始在櫥櫃附近轉著圈重複“醫藥箱醫藥箱醫藥箱在哪兒?”),輕咳一聲,嚴肅的說:“冷靜,盼盼。”

後者停住了,那股勢要囚禁霍準到永遠的黑暗氣場蕩然無存,語氣帶上了哭腔:“你受傷了!”

霍準:……

“到這兒來。”

盼盼重新坐回他麵前的椅子,但這次她手上沒拿刀。

“我帶著手銬。”霍準示意,“所以我現在被你鎖起來了。”

盼盼點頭。

丈夫循循善誘:“你剛才拿著刀想乾什麼?”

“逼你說實話。”

“沒錯。”霍準鼓勵道,“現在,重新拿起刀,抵住我的頸動脈。每當我說出謊言,就在我身上割一刀。”

盼盼吸吸鼻子,一邊舉刀一邊向指導自己的被威脅者哭訴:“可是你剛剛受傷了!”

霍準:“……盼盼,你打算威脅我。所以臉上多點劃痕沒什麼,你遲早要對我做些更過分的事,就像你剛剛自己說的,切斷我的四肢——”

“你閉嘴!”妻子又恢複了盛怒狀態,但這次發怒的理由與剛才截然不同,“你怎麼總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

——過了半晌,在霍準的指引下,找到創口貼並小心翼翼的把霍準臉上那道小劃痕遮住後,沈畔才恢複了審訊的狀態。

“你令我彆無選擇。”她重複出現意外之前自己說的話,唯一的區彆是此時盼盼的眼眶是紅的(剛才被霍準臉上的傷急哭了),“我要把你關起來,霍準,除非你說實話。”

霍準不假思索的點頭:“我不會說實話的,把我關起來吧。”

盼盼:……

儘管處於全身麻痹的姿態,氣定心閒的霍準似乎仍是他們倆關係裡的主導者,他提議:“是不是被關在你的臥室裡?我們現在就走好不好?”

盼盼剛想點頭,又覺得哪裡不對。一股屬於小動物的危險直覺讓她拿著刀離這人後退了一步,而且有點想抱胸:“……我改主意了,我要把你關進書房裡。”

霍準皺眉,諄諄善誘:“盼盼,好的施虐者是不會隨意更換囚禁地點的。”

盼盼覺得老公說得有道理,但對方虎視眈眈的眼神太令她猶豫了:“……那我把你鎖在臥室的地板上。”

“現在是秋天,我會感冒的,盼盼。”

糾結十分的妻子退的更遠了,但最終她還是選擇妥協:“隨你便好了!反正不準和我睡同一床被子!否則我就把你拷在玄關門把手那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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