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很多問題想問,比如眼前這個塞西爾,跟夢裡的那個到底是不是同一個。
塞西爾依言在平台上坐下來,一條長腿踩在地麵上,兩條胳膊撐在身後。
正是日照充足的時候,柏林意外地發現,塞西爾放鬆愜意地挑了挑嘴角。
柏林試探著問:“你很喜歡曬太陽嗎?”
“大概。”笑容一閃即逝,塞西爾半仰著臉偏頭看他,“我不知道。”
接下來的幾分鐘,柏林了解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在心裡做了簡單的總結。
作為練習生的塞西爾證件上的年齡剛滿十八歲。
他在這個世界有合理的生活軌跡,至少表麵上看是找不出問題的。
在海外上的藝術高中,六個月前剛回國,是在海外參加了GNK公司的海選麵試上的,專門飛回國做了練習生,籌備出道。
有關於夢境中相關的一切,他一問三不知,沒有半點印象。
柏林旁敲側擊想問塞西爾有沒有特殊的能力之類的,畢竟他在夢裡親口說的,他已經不算純粹的人類了。
但是他跟塞西爾的溝通過程,全程都沒能得到柏林想聽的答案。
“你覺得有人可以從這裡,”柏林指指腳下的GNK大樓,又指指對麵的商務樓,“跳到那裡嗎?”
他原本是覺得塞西爾反應有點遲鈍,應該會有什麼說什麼,狼人自爆(鄔珩堯:阿嚏),他自己就可以做到。
沒想到塞西爾思索了片刻,的確回答了“有”。但後麵緊接著麵無表情跟了一句:“蜘蛛俠。”
柏林:“…………”
可以,沒毛病。
想到經典電影《史密斯夫婦》裡麵的掉馬情節,柏林猶豫了一下,試著碰掉了放在台麵上的咖啡。
刻在dna裡的條件反射,如果塞西爾有自己不知道的潛在能力的話,應該會以一種難以捕捉的反應速度接住。
然而塞西爾一動都沒動。
咖啡砸到地上後,撒了一地。柏林懊惱地想不能給清潔人員添麻煩,一會兒得去樓下拿清潔工具打掃乾淨。
塞西爾看了看灑掉的咖啡,頓了下。
他微微皺眉,上半身朝著柏林的方向傾斜了一些。
柏林不明所以地轉頭看著他,下意識想往後退。
“彆動。”
塞西爾認真地開口,伸出手,在他的領口輕輕撫過。
他垂著眼睛微微低頭,拇指將衣料上的咖啡水漬抹去了。
柏林的白色外套染上了一塊明顯的痕跡。
沒能挽救的塞西爾皺起眉陳述事實:“怎麼辦,衣服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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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麵大樓。
一心想拍到skye相關內容賺熱度的狗仔,買到了GNK公司的內部消息,說是柏林很喜歡到天台上放風。
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他選了個剛好能拍到的位置,抱著攝像機蹲守。
沒想到真的蹲到了。
他興奮地拍了幾張後冷靜下來,遺憾地看了一遍:都不能用。
一起喝咖啡這點料,路過的狗都不愛看。
必須得有點特彆的內容才行。不過skye還會在公司集訓一個月,他打算近期都蹲守在這裡,看看有沒有什麼能拍到的東西。
還有就是,他旁邊麵生的人是誰?看上去也像是藝人,印象中卻沒見過這張臉。
不知道他們是朋友,還是普通的同公司同事,有沒有能挖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