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簽售相對隨意,skye做好妝發之後,柏林在背靠著牆的椅子上坐下來,調整手機支架的角度。
彆的團可能還會精心尋找打光最好的位置,skye省略掉了這一個步驟,無所畏懼地坐下來就準備開始營業。
柏林跟隊友們離的不遠,房間寬闊隔著一小段距離,不會互相影響。
花言坐在離窗戶最遠的位置,遠離陽光,懶洋洋地抿了一口他的“山楂汁”。他側坐著,背靠著牆麵,唇色被“飲料”浸潤染上一點顏色,詭異的豔麗。粉絲偶爾會在活動間隙拍到他喝完“果汁”後的照片,評論區都在玩梗求花言的口紅色號——玩梗玩得多了,skye除了真的接到山楂汁的代言以外,團體的化妝品牌廣告中,花言的單人宣傳色號還是最難駕馭的999色號。
所以說粉絲玩梗在一定程度上也推動了skye接代言商務的方向,隻是她們不知道現實比她們的想象要離譜的多。
他微微皺眉撇了撇嘴,心想管理局送的動物血真的越來越難喝了,撐著腦袋看向柏林。
柏林正在專注地低頭搗鼓手機,準確的說是在閒著沒事做,在開始前找工作人員提供的手機裡有沒有下載什麼小遊戲。
花言交疊長腿往後一靠,不由得回憶這幾天柏林的變化。
自從在簽售會上見到塞西爾以後,隊友們這幾天沒少裝作漫不經心地隨口問一句,那個練習生這陣子又跟你聯係了?
柏林對他們這種明知故問的發問感到無言,表示你們不是能聽到百公裡內想聽的聲音嘛,有沒有打過電話你們能不清楚,就是發了幾條文字聊了幾句,他訓練也很忙的。
啊對,柏林當時還歎了口氣,抓抓頭發說塞西爾是翹課來的,回去之後大概會有一陣子被嚴哥盯上,整天加練是必然的了。
在聽到柏林說塞西爾翹了嚴哥的訓練之後,鄔珩堯沒有掩飾自己幸災樂禍的表情。
對於狼人來說,嚴哥那一套俯臥撐製度沒什麼作用,輕輕鬆鬆,甚至還要放一條黃浦江的水。但他知道對人類來說還是很有震懾性的,同期的練習生每次被嚴哥收拾完都鬼哭狼嚎,肌肉酸痛的齜牙咧嘴。
於是他抱著期待順口問了柏林一句,他最近是不是根本沒精力跟你聯係了。
以嚴哥的魔鬼訓練方式,一旦被抓住翹他的課,勢必要迎來一段時間的“單獨特訓”,塞西爾多半連睡覺的時間都沒多少。
沒想到柏林“啊”了一聲,像是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說那倒沒有。
大概是鄔珩堯滿臉問號的表情太明顯,柏林邊樂邊告訴他,塞西爾說嚴哥好像是被他給累到了,怎麼加訓都消耗不完塞西爾的能量,反而把多少不再那麼年輕的嚴哥給熬出了黑眼圈,從昨天開始每天保溫杯裡泡枸杞。
鄔珩堯:“…………”
他當時是怎麼想的來著?
這小子果然跟普通的人類不一樣。:)
見證過無數個很狂的刺頭練習生被嚴哥整的沒脾氣,鄔珩堯對於塞西爾麵癱冷靜的麵皮下那種潛在的難搞,有了更為深刻的認知。
從認識柏林那天起,鄔珩堯從來沒見過柏林像現在這樣,基本每天都會抽出點時間跟某個人聯係。
哪怕隻是發幾條微信文字,鄔珩堯依然感受到了久違的不爽,和莫名其妙的危機感。
這種感覺就像是以前一直跟你一起曬太陽的狼崽,轉頭開始跟彆的族群的□□好交流了,嚴重壓榨了鄔珩堯跟柏林原本的相處時間。
鄔珩堯:這樣不行。
話雖如此,作為一頭不常思考的狼,鄔珩堯有心想要阻止這種情況繼續發生,又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好。
他之所以寸步難行,感到棘
手,是因為他好像無法說服柏林不跟塞西爾聯係。
狼群之間產生摩擦,解決的方式簡單粗暴,根本不用細想,打一架就完了。不管誰對誰錯,哪怕根本沒有理由,想揍就揍,揍完就神清氣爽了。但是柏林不一樣,鄔珩堯壓根不想跟他打架,也不可能跟他打架,他想的是,是……總之,他倒是挺想揍塞西爾一頓的。
但是跟一個人類打架的話,揍也揍不爽,一拳頭下去,脆弱的人類就直接一命嗚呼了,那樣會造成巨大的麻煩。
打也不能打,滿腦袋隻長肌肉不長腦細胞的鄔珩堯陷入了苦惱中。
柏林有自己的想法,鄔珩堯很清楚他看上去超級好說話,脾氣也好,實際上他想做的事一定會做,他不想做的事誰也勉強不了。
這幾天鄔珩堯難得努力利用了一下互聯網,試著搜尋了一下,唯一的辦法好像就隻能是靠“製造矛盾”。通過語言的藝術加工,對話之間的一定引導,來阻止他們之間交集的加深。
然而作為一頭野蠻生長的狼,不擅長搞這些天書一樣的套路,鄔珩堯表示有看沒懂,看完隻覺得人類恐怖如斯,以後要對看似弱小的人類提高一點警惕心,除此之外沒了。
他不得不說,韓宇哲看上去是他們幾個裡麵,最有可能掌握“人心”這門技術的人了。
“你再盯著我看,”韓宇哲終於受不了的緩緩抬眼,殺人的目光陰惻惻地跟鄔珩堯對上,森然開口,“就死定了。”
落進韓宇哲漆黑幽深到濃稠的瞳孔裡,正常人早被他周身散發的冰寒死亡氣息嚇退了,鄔珩堯卻滿不在乎地擺擺手,絲毫不受威脅地反而湊近了些:“喂,韓宇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