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隱隱有所預感,接下來的這段日子,並不是他跟柏林相處的最後一段時光。
儘管暫時還無法驗證,但柏林所提起的那個他,多半就是他們再次相遇的契機。
神殿的人不知道這一點,所以不明白塞西爾為什麼看上去並不慌張,也不傷心。
“大神官。”塞西爾摩挲著酒杯,“最後這幾日,希望你能留給我,不必告知柏林。”
大神官隻關心是否能達成自己的目的,並不去管其他,答應得很痛快。
轉身離開時,大神官平靜地想,接下來,要儘快尋找新的神子了。
他目前需要塞西爾的神力活下去,不能主動殺他,也不能殺掉那個孩子。
但同樣的,一旦塞西爾破開戒指的禁錮,神殿不能去賭他是否會選擇報複。
所以一切都應該終止在即將到來的那一天。
*****
柏林再一次入夢的時候,塞西爾正在專心致誌地削一根木棍。
地上滿是被他削下來的木屑,地上放了個盤子,上麵放著不少削好的木棍了。
他平日裡一貫愛乾淨,近日裡卻好像被不拘小節的柏林帶壞了,很是坦然地隨意坐在庭院的石磚地上,烏黑的長發落在地上,衣擺也沾上了灰,看上去也不是很有所謂。
柏林莫名有種帶壞好學生的心虛,乾咳了一聲悄聲走過去,探頭發問。
“乾嘛呢?”
塞西爾就跟背後長眼睛一樣,也習慣了柏林的神出鬼沒,抬頭朝他笑笑:“想跟你一起做糖葫蘆。”
柏林忍不住樂了:“好啊,糖葫蘆重點在於熬糖,不能糊掉,你行嗎?”
塞西爾很專注地削用來穿果子的木簽:“試試。”
他轉過臉來看著柏林,兩人對視了兩秒鐘,同時開口——
“重在過程。”
柏林蹲下來老氣橫秋地拍拍塞西爾的肩膀:“很好,柏老師說的塞同學都有放在心上,不日即將出師,為師也能放心啦。”
塞西爾一頓,繼續垂眸認認真真削木簽。
兩個人第一次嘗試做看上去很簡單的糖葫蘆,柏林是紙上談兵,塞西爾更是隻靠柏林口口相傳,中途雞飛狗跳,把來看熱鬨的金翅鳥嚇得飛出去五公裡。
起初塞西爾想自己生火,後來在濃煙滾滾中,選擇了放棄。
最終柏林樂滋滋地圍觀塞西爾用神力煮糖漿,並享用了看上去賣相尚可的第一個糖葫蘆。
塞西爾默不作聲看著柏林試探著咬了一口果子,眼底笑意蔓延:“好吃嗎?”
柏林認真地感受了一下:“還行,甜
甜的。”
他把手裡拿著的串下意識遞到塞西爾跟前:“你嘗嘗?”
遞出去之後,柏林才反應過來,果子被他咬了一半。
他正有點不好意思地想收回來時,就看到塞西爾微怔過後,很自然地低頭將他吃了半顆的果子叼住咬了下來。
柏林有點發愣,不知道為什麼耳廓有點發燙,走神了幾秒鐘才找回聲音:“咳,是不是挺甜的,果子也不酸。”
“嗯。”
塞西爾看向他:“很甜。”
在天空中盤旋的金翅鳥衝下來,將剩下的果子搶走了。
柏林看著空空如也的手,對著飛速逃跑的金翅鳥揮了揮拳頭:“小偷!”
塞西爾拿起一個新的木簽:“沒事,讓祂吃一點。”
“嗯。”柏林抱著膝蓋晃了兩下,咧開嘴笑,“我們再串就好了,哼哼。”
塞西爾手上的動作停頓了一瞬,嘴角不著痕跡地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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