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點逐漸小了下來。天外放晴。
意外的一場雨打亂了節目組製定的遊戲計劃。節目組臨時在避雨處商討出了一個新的方式。
小山城地處濕潤多雨的南方,四處都是小山河流。山上樹林竹林一片一片的菌類,在雨後冒著尖兒。
節目組大手一揮,直接帶領大家前往距離小山城最近的一座山上。
大家的任務變成了采集蘑菇。
菌類不是那麼容易分辨的。從顏色外觀上想要分辨是無毒的菌類還是有毒的菌類,這對不是當地人來說是一個很大的挑戰。
依照之前的分組組彆,變成了白莘莘,孫曉然,和新嘉賓劉思婷。
節目組還找了一個當地識彆菌類的大師,專程領著大家上山去。
兩組一人發了一個小竹編簍,撿到的蘑菇全部裝在自己的小編簍裡,最後由當地大師來確定,誰撿的的是無毒蘑菇,誰撿的的是有毒蘑菇,無毒蘑菇數量勝於有毒蘑菇的那一組,將勝出此次的遊戲。
節目組機器開機,白莘莘整理了自己的表情,拎過屬於她的小竹編簍。
“莘莘,我們一起呀。”
孫曉然還笑著朝白莘莘走來。
白莘莘假裝沒聽見,腳下加快速度。
開什麼玩笑?上一次沒有防備,直接讓她一碗熱飯潑在自己身上,這會兒她的胸腹部還擦著藥,全靠裹著一層紗布和衣服隔離開。
她現在勢單力薄,又摸不透孫曉然的行動,為了她自己好,隻能先遠離。
等離開了這個小山村,出去之後,有仇報仇,有怨抱怨。
現在,她不想再讓自己受傷了。
忍著疼完成節目組的拍攝內容,這已經是她最後一步退讓了。
剛下過雨,腳下泥土濕潤柔軟。輕輕一踩就是一個腳印。被雨珠打落的樹葉,卷著泥沾在鞋底上。
叢林間是清新的青草氣息,樹根竹根旁,多日以來連番下雨,導致菌類瘋狂生長,走不了多遠就是一片菌類。
白莘莘身後的跟拍攝影不停提醒她:“你走得太遠了,大家都在那邊集合,你把孫曉然和劉思婷甩開了。”
白莘莘理都沒有理他。
既然已經知道這個跟拍攝影是彆人安插的眼線,又或者說是為彆人效力的。雖然跟在她的身邊,主要工作卻是拍她的尷尬狼狽,態度強硬,不像是對待工作的同事,揮來喝去的樣子,倒是不把她當平等的合作者來看。
甩開孫曉然和劉思婷,對白莘莘來說,反而是一樁輕鬆事。
離開那些人,白莘莘心情稍微放鬆一些。
滿地的菌類。她依稀還記得怎麼挑選。在第一期時就有有關菌類的知識問答,司韶一個都沒錯,她當時都記了下來。
她不能確保什麼樣的菌類是無毒有毒的,但是她能確定有哪幾款菌類絕對是有毒的。
把那幾款她確認下來有毒的菌類刨除,從剩餘的裡麵,選取那種看起來比較老實無害,長得蔫頭耷腦的。
遠離了節目組和其他嘉賓,耳邊一片清靜,又是在山林間清草地,手中是新鮮的蘑菇,腳下是螞蟻成群。
白莘莘輕輕地哼起兒歌。
“采蘑菇的小姑娘,背著一個大竹筐……”
唱了一句,她卡住了。
下一句是什麼?
想了半天,白莘莘繼續唱了下去:“采蘑菇的小姑娘,背著一個大竹筐……”
身後的跟拍攝影嘴角一抽。
他被迫聽了一個小時無限循環的采蘑菇,滿耳朵都是采蘑菇,采到他懷疑人生。
就這麼一句十幾個字的歌詞,白莘莘怎麼做到一直唱唱不膩的?
差不多一個小時時間,白莘莘將她的大竹筐裝得滿滿當當,全部都是甄選過,自認為不會有有毒蘑菇。
收工!
她得回去擦藥了。
剛剛一直彎腰彎腰,擦在腰腹的燙傷膏黏膩在紗布上,十分不舒服。
繞過一片小樹林,走了沒幾步,就遇上了孫曉然和劉思婷。兩個人手邊放著倆基本空著的竹筐,正在頭挨頭說話。
腳步聲靠近,她們立即抬頭。
“莘莘,你回來了。”
孫曉然主動笑著打招呼:“我和思婷正在商量,你離開時間這麼長,肯定沒有采,我和思婷采的蘑菇分給你。”
白莘莘皺起眉。
她都不敢靠近孫曉然。誰知道這個女人暗地裡又想做什麼。
還有她說的那話,是眼瞎了還是腦子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