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小姐離開時的忠告,沒人在此時走出阮柒館——萬一她說的是真的呢?
留在這裡也不是沒事做,阮柒館雖然結構很簡單,麵積卻不小。用玻璃展櫃裝起來的藏品井然有序的擺放在客廳的各個位置,精美的裝飾物點綴在厚重又華麗的家具上,讓人仿佛置身於博物館或是古董店。
恐怕館中那唯一的掛在牆上的圓鐘也是件價值極高的古董吧!
可惜遊客裡沒人懂這個,大家都是在生死邊緣掙紮著活下來的人,有些人選擇參與《計劃》甚至隻為吃一頓飽飯,完全沒有欣賞藝術品的眼光。再者,身經百戰的資深遊客能夠感覺到,這個收藏著女性衣裳、首飾、胭脂水粉的地方充斥著收藏者扭曲的情感,怪異而可怖。
大多數藏品都有標簽,即使沒有上鎖,他們不敢隨便亂碰。畢竟注視著他們的不是人類,而是鬼神。
圓形大廳裡麵可以搜查的地方,唐硯心幾乎全部摸遍,沒發現一點有用的線索。她和大部分遊客一樣,也在留意[花轎]的動向——小姐告訴過[花轎]一個和阮柒館有關的秘密。
可惜[花轎]看起來沒什麼異常的地方,和遊客們一樣地毯式搜索大廳。
唐硯心已經開始懷疑,重要的線索不在阮柒館,而是在真正居住著阮家人的洋樓裡。
時間漸漸接近晚上十點,就在時針、分針和秒針全部重疊的時候,大鐘發出“咚”的一聲響,忽如其來的報時功能讓眾人嚇了一跳。
也不知道是誰先說的——“我是不是在融化?”
唐硯心低頭看自己的雙手,十根手指的尖端接連冒出黑色的水滴,順著手掌往下流。她好像忽然變成一根雪糕……不,應該是咖啡味或巧克力的雪糕,還因為悶熱在漸漸的融化。
抬頭看身邊的路尋一和蕭佑凡,黑色的水珠正從他們腦門上往下流。路尋一已經變成光頭——頭發已經全部融化了。
蕭佑凡的長頭發全塌掉,融化大半。
秒針才剛剛走完一圈,隻過去一分鐘。
唐硯心:“快!回房間。”都沒敢碰他們,怕他們當場融化。
遊客們先後反應過來:那位小姐說的居然是真話。既然太晚呆在外麵會有危險,呆在房間裡就能逃過一劫吧?
果然如此!唐硯心剛一進屋,雙手融化的速度就變慢,等她將門關上,融化變尖的拇指立刻完全恢複。
唐硯心又一次打開門,將手伸出去。
左右兩邊的門也先後打開,看來兩個隊友也和她有一樣的想法,打算試一試‘在外麵融化的部位進屋後是不是都能修複’。
試驗結果是在外麵呆兩分鐘,再進屋是能修複的。時間更久不敢嘗試,路尋一表示兩分鐘已經是極限,已經有一種腦袋在消融的錯覺……未必是錯覺。
最後一次打開門,路尋一將法寶‘傷藥’丟給蕭佑凡。
“既然強製我們呆在房間裡,晚上肯定不太平……你們小心一點。”
唐硯心點了點頭,關上門。
蕭佑凡哀叫:“什麼破爛領域介紹,什麼垃圾領域名字,我還以為會進個講文明講禮貌的和諧領域……”
路尋一:“咱們能實事求是,彆總做夢嗎?”
蕭佑凡:“路哥,我是不是得罪你了?”
我哥是這麼刻薄的人嗎?不是啊!
路尋一:“那倒沒有,隻是有感而發。”
蕭佑凡:“……”這話聽起來怎麼有點熟悉???
……
唐硯心盤坐在貴妃榻上,將雙刀喚出。如果兩個隊友在這,一定會大吃一驚。
因為今日的雙刀已非昨日的刀,和之前平平無奇的骨刃相比,在吞掉刀靈後成為新刀靈的鬆格加持下,骨刃的樣貌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唐硯心自己都有種錯覺——她得到兩把新刀。
雙刀漆黑透亮,刃如秋霜。銀色寶色璀璨耀人,中和刀的殺氣,使之能殺人於無形。
完全看不出它竟是一把骨刀……
不用把思維收進腦內,唐硯心也能和鬆格直接對話。畢竟他們已經締結正式關係,身份已經轉變為刀靈和刀主。
刀是亡靈最重要的骨製成,是亡靈身體的一部分。
刀靈和刀合二為一,自然也是亡靈的半身。
“你需要吃東西嗎?”
[不用,武器以殺戮為食。刀主強,我就強。]
唐硯心鬆一口氣。
“那就好……”
放開捂住兜兜的小手手。
鬆格:[……]
早上七點鐘,‘咚’的一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