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傅以行一哂, 也用同樣的聲音會回她。
江蕁目不斜視，快要越過他的那一瞬, 又聽他突然提了一句——
“江總, 新表情包做得很不錯。”
他說得不疾不徐，音量也與平時無異。
江蕁腳步一頓, 一回頭，就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神。
她笑了笑，坦然受之：“多謝傅總誇獎。”
傅以行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領著身後一行人離開。
頂著好幾道不時投來的打量視線, 張圓圓抓住江蕁的衣袖, 一臉緊張：“江總, 這是威脅這是威脅這是威脅嗎？”
“彆緊張，或許，他隻是……”江蕁稍頓，“單純的欣賞？”
這安慰，沒能讓她放下心。
張圓圓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江總，這種時候就彆開玩笑了。”
叮一聲，電梯到了。
“我沒開玩笑。”
江蕁率先走進電梯裡, 語氣輕鬆：“走吧, 快到中午了, 我們先去吃飯。”
張圓圓才抽回思緒：“啊, 好。”
玻璃窗上倒映著餐廳內的景致, 外麵不時有行人走過。
“看看要點什麼, 今天我請客。”
江蕁翻看著菜單, 突然手機響了。
她單手抓過手機看了眼，是傅以行發來的微信信息。
斯文敗類：【晚上一起吃飯？】
語氣若無其事般，仿佛剛才在君澤集團裡的挑釁，隻是她的錯覺。
江蕁放下菜單，不客氣地回：【乾嘛？】
斯文敗類：【慶祝你通過審核。】
斯文敗類：【我請客。】
江蕁沒有立刻答應，矜持地回：【下午再答複你。】
斯文敗類：【現在在忙？】
江蕁發了張表情包：【沒有，快到飯點了，和同事出去吃飯。】
江蕁：【傅總，身為大集團ceo，工作的時候請認真，彆走神。】
發送完畢，她退出微信界麵。
張圓圓對著菜單糾結半晌，終於作出決定：“我要份香菇滑雞粥好了，今天沒什麼胃口。”
“好。”
江蕁掃了碼，在自助點餐頁麵點了餐，抬頭問：“圓圓，也快兩個月了，你考慮好了嗎？”
張圓圓愣了下，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麼，點點頭：“想好了，我和男朋友打算這個月就登記結婚。”
“我父母就在鄰市，孩子出生後，可以讓他們先幫忙帶著，周六日抽空回去一趟，等大一點再接過來身邊。”
“雖然這麼做，可能有點不負責任，也比較麻煩。”張圓圓歎了口氣，笑容帶了幾分無奈，“但是我們的工作剛有點起色，不倫為了我們自己，還是孩子的未來，也得繼續奮鬥。”
江蕁也替她高興：“你決定了就好。”
似是想到什麼，張圓圓又保證：“不過江總，你放心。就算這樣，工作的事情，我也不會落下的。公司就是我第二個家，我看著它從最初成立到現在，也與有榮焉，我定會跟公司共存亡。”
“圓圓，我知道你對公司一片赤誠，但不用說得這麼的……”
江蕁儘量委婉用詞：“大義凜然。”
張圓圓眨眨眼，摸了下自己的臉：“我剛才的表情有這麼誇張嗎？”
兩人目光對上，突然“撲哧”一聲，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她們點的餐很快上來了。
江蕁拿起筷子，忽然問了句：“圓圓，問你一個問題。”
張圓圓抬眼：“江總你問吧。”
江蕁遲疑地問：“你覺得，我們公司會倒閉嗎？”
張圓圓動作一頓，心跳也隨之慢了半拍。她按住胸口：“江總，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彆嚇唬我。”
江蕁說：“彆著急，我隻是做個假設。”
張圓圓鬆了口氣，又說：“可你這假設也太嚇人了。”
江蕁重拾話題：“假如有人跟你打賭，說隻要公司在規定時間內不倒閉，就答應你任何的要求，你覺得這現實嗎？”
張圓圓幾乎不假思索：“這怎麼可能？怎麼會有這麼大的餡餅掉下來？”
她有些好笑：“江總，這是你在網上看的段子嗎？就是類似那種假如給你一千萬把你關在屋裡裡一個月不許你上網的條件交換？”
江蕁正要說話，忽地發現玻璃窗上出現了一道頗為眼熟的倒影。
她猛然頓住，心突了突，迅速回頭。
這家餐廳就在電梯邊上，剛好有一趟電梯到這層，電梯門開，人流從電梯裡湧出。
玻璃窗上的倒影瞬間被淹沒。
那一晃而過的身影，仿佛隻是她的錯覺。
“江總，怎麼了？”張圓圓順著她的視線看去，頓時疑惑，“看見熟人了嗎？”
江蕁收回視線，笑了笑：“沒有，可能是我看錯了。”
回到公司後，江蕁打算找秦潁川聊一聊公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