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層被一分為二,左側是ICU,右側是特殊監護病房,門口十幾名保鏢聽見聲音瞬間轉過頭。
許傑的心瞬間揪緊!
但十幾名保鏢也僅僅隻是轉過臉,於是也像是沒有看見堂而皇之的兩人,又回過了頭。
祁奕說,“開門。”
許傑嘴角一抽,壓低聲音,“你叫他們開就能開?”
話音還未落,其中一名保鏢已經動作很快地打開指紋鎖,又慢慢站回原處。
“……”
許傑跟見了鬼似的,難以置信地一寸一寸掃視祁奕昳麗精致的容貌,直到把人從頭到尾打量了一圈,才恍恍惚惚收回視線,滿腦子龐雜的思緒如跑馬一般,理不出頭緒。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刷臉?臉長得好看這麼吃香?
密碼效準後,門“哢嗒”一聲打開。聽見開門聲,站在病床前西裝革履的男人回過臉,見到門口的兩人,臉上閃過明顯的訝異,緊接著就是緊緊蹙眉,“怎麼是你們?你們怎麼進來的?許傑,我不是讓秘書給你帶話了嗎?!”
“小陸……小陸總。”許傑訥訥叫了一聲,背脊佝僂下來,頭縮佝頸地低下頭。
祁奕走上前,“陸思澤?”
“是我。”陸思澤目光放在少年身上,眼神不明,眉頭蹙得更緊了,“話我先前托劉秘書說得很清楚了,你們的事交由下任總裁決定!雖然不知道你們是怎麼進來的,現在通通給我滾出去!”
“嘀——”心電監護儀發出一聲尖嘯。
陸思澤立時顧不上兩人,連忙去按床頭的緊急按鈕,還沒能碰到,手腕被一隻白皙伸長的手握住,陸思澤怒意勃發,“你做什麼!”
祁奕喚了一句,“許傑。”
許傑偷瞄了一眼正怒意待發的陸思澤,硬著頭皮應了一聲。
“給你個機會,把小陸總帶出去。”
許傑嘴角狠狠一抽,腹誹著這機會誰他媽愛要誰要,我可不想要。
“想紅想瘋是吧!”陸思澤顧及病床的陸總,不敢動作太大,咬著後槽牙,看著兩人,一字一句說道,“彆怪我沒提醒你們,你們這種行為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祁奕側過半邊臉,瞳孔也轉過來,嗓音壓低,“許傑。”
許傑內心經曆了一番殘酷的天人鬥爭,左手是自己看好的小藝人,右手是自己頂頭上司,兩隻手掰手腕,他幫誰都不討好。但糾結著糾結著他忽然就想開了,反正從他進門起賊船就都上了,還不如破罐子破摔。
深吸一口氣,許傑強忍頭皮炸裂的欲.望,上前拉住陸思澤。
“許傑,你腦子糊塗了!是不是不想要飯碗了!”陸思澤怒不可遏,低咆道。
開弓沒有回頭路!
許傑咬咬牙把陸思澤往門外帶,陸思澤一個常年坐辦公室的哪有天天在外麵跑的經紀人力氣大?
兩人拉拉扯扯出去了,門被砰地大力甩上。
床頭櫥上擺著的玻璃瓶,祁奕隨手撥弄了幾下裡麵插著幾支鬱金香,這才在床邊坐下。
病床上躺著的男人年紀不大,可以平日裡注意保養健身,隻是三十多歲的模樣被疾病摧殘得活像五十歲。密密麻麻的彩色數據線通過身體連向儀器,以便第一時間監控體征數據,除此之外還有各種管道,輸送維持身體活性的營養液,從心電儀可以出他的心跳已經極為緩慢和不穩定。
祁奕打量片刻,抬手拿下他的氧氣罩。
“嘀————”
床上人渾身一顫,監護儀發出一聲尖嘯。血壓線和脈搏線陡然升高,失去了氧氣罩,男人臉龐扭曲,腮幫肌肉不斷抽搐,如一尾離水瀕死的魚在乾涸的河床絕望得掙紮,祁奕饒有興趣地看著。
直到似乎達到某個痛苦的頂點。
男人汗出如漿的身體一抖,猛地睜開眼,窗簾半掩,室內光線昏暗,他渾濁虛弱的眼眸慢慢轉動,很快注意到邊上朦朦朧朧的人影。
起初還以為是陸思澤,但當他費力轉過頭,看清陌生的少年後,瞳孔也隨之防備地縮了縮。
他乾裂的嘴皮動得很慢,努力做著口型,卻連嘶啞的聲音也發不出來,但祁奕知道他在問,“你是誰?”
祁奕反問他,“想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