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屍(2 / 2)

衛瀾鈞微微頷首,作了個手勢,“願聞其詳。”

祁奕回想起在清理隊記憶裡看到畫麵,“秦浩,十六歲,性格內向,學校和家坐標兩點一線,放學從不在路上逗留,那些人跟蹤了近一周,始終無從下手,等了許久,終於忍不住挑選了一條窄巷……”

衛瀾鈞眉眼微深,對麵少年容貌驚人,即便在講述殘忍又遺憾的事,笑容依舊天真又燦爛。

而說到這裡,頓了頓,祁奕歪了歪頭,“看得出這個組織嗅覺敏銳,有專門滅口人,如果有其他基地,估計早就收到了消息,他們龜縮隱藏起來,你們的努力也隻是做無用功罷了,勸你一句,彆再管這爛攤子了。”

衛瀾鈞付之一笑,雖隻是微勾起不明顯的弧度,卻也不難看出其中的輕傲自負意味。

衛瀾鈞並未刨根問底逼問他怎麼得到的信息,隻意味深長說了一句,“果真有其它基地。”

祁奕一怔,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這才是衛瀾鈞的目的。

上回交流他隻是說推測有,剛才卻是不知不覺把底給漏了。

不知該說衛瀾鈞手段高杆,還是自己警惕下降如此之快。

惱羞成怒之下,祁奕踹了一腳茶幾,“去去去!彆耽誤我打遊戲!”

說罷,轉頭往書房走。

一關上門,祁奕靠在門背上蹺起腳揉了揉,操,破桌子,太疼了。

揉了沒兩下,他又恍然想起來,先前他問那兩份名錄從哪裡來的問題,居然被不聲不響繞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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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能意會衛瀾鈞意思的許傑,此時正在辦公室裡來回打轉。自羅繁星那場翻身仗後已經很久沒有經曆熱鍋裡的螞蟻的焦心心情了。俞超浩那回許傑隻當他是秋後螞蚱瞎蹦躂,總歸翻不出五指山,更多的感覺是惡心。

可現在網上口誅筆伐和小打小鬨不一樣,許多家長因拐賣事件多心疼多讚揚祁奕,現如今就多麼憤怒失望,大呼被騙了的還算好的,不少家長建了群,聯名上訴教育局,要求學校給予說法。

甚至祁奕的班主任費宗緯都被網友們扒出來溜了一圈,齊刷刷都是惋惜、心疼費老師的,還有網友展出費老師的履曆,祁奕這空降的板上釘釘的負指標一出,無疑成為費老師一帆風順令人欽羨的教學生涯裡最濃重的敗筆、往上晉升的絆腳石。還有人推測有這麼個拖後腿的,這一屆省優秀教師費老師鐵定要失之交臂,破了蟬聯五刷優秀教師的紀錄。

偏偏自家小藝人還聽之任之,不讓管!

眼見勢態愈演愈烈,許傑短短兩天,就著急上火得嘴上燎泡。

曹宇晨拿著文件準備進辦公室,在門口隱約聽見裡麵斷斷續續的聲音,許傑在講電話,“胡說八道……不可能!嘿,你死了這條心吧!”

曹宇晨閉著眼不用猜就知道,又是岑雪特意打電話勸許傑趁早放棄祁奕,先前祁奕擋了不少人的路,壓了不少一線的風頭,現在石錘一出,這些人就迫不及待來落井下石。

雖在一幢樓共事,也是他們不熟悉許傑,許傑對祁奕感情很複雜,比帶了七八年的魏文爵還要深厚,毫不誇張地說即便許傑有了親兒子,都不一定能越過祁奕。

以前許傑做事是為了升職加薪好休假,現在許傑張口閉口就是祁奕、小奕、祁哥。

曹宇晨有幸去過一趟許傑的家,抱枕上印的是祁奕大頭照、衣架上印著祁奕半身照,還有毛巾、水杯、牙刷、鏡子、書簽幾乎全是祁奕的印花照片。

整個就像狂熱粉。

狂熱粉自帶濾鏡有多厚自不必提,許傑怎麼可能放棄祁奕。

但曹宇晨隻知其一,不知其二——許傑這麼做的靈感還是來源於陸總。

一次無意間,他注意到陸總的領帶尖角居然印著祁奕的應援徽……

這才從此踏上歧路,一發不可收拾。

因為這些事,又屢教不改,相親來的漂亮女朋友還和許傑分了手。

可以說分手給許傑帶來的負麵影響,都比不上祁奕膝蓋磕碰個口子。

漸漸等裡麵平息下來,曹宇晨敲了敲門,就聽見手機被放在桌上的輕響,許傑沉悶的聲音,“進!”

他一走進去,就看見許傑扒著頭發繞著皮椅在辦公桌前踱來踱去。曹宇晨也見怪不怪了,這兩天許經紀人一直陷在這樣的狀態裡,而且逮誰噴誰,他輕悄悄放下文件,腳底抹油般飛快溜走。

許傑剛吐了一個字“你……”尾音還沒落下,就見二十來歲的小年輕轉頭就跑,他愣了愣,沒忍住又砰地一巴掌拍在胡核木桌上,“真是不像樣!”

唉!

一個心大得比海還寬的小藝人,簡直堵得他心塞,許傑又轉念一想,說不準這就是祁奕能當海王的資本。

胡思亂想的時候,許傑不自覺停下慢踱的腳步,忽然聽見一串足音急促地傳過來,許傑回過身,第一時間捕捉到門口去而複返的曹宇晨,疑惑問:“你怎麼回事?”

曹宇晨跑得氣喘籲籲,一手撐著門欄,上氣不接下氣的說,“許……許哥!祁哥他……又上熱搜了!”

許傑腦門青筋跳了跳,錘煉得很瓷實的心臟好似又裂開一道縫,“又出什麼事了?!”

“好事!”曹宇晨抹了抹胸口,翻出微博,把PAD遞給去,喜上眉梢,“許哥,是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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