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壇子翻了(他哪兒像是我兄長,分明就...)(1 / 2)

今天對老夫人來說是個好日子,不光是孫女兒、孫女婿帶著兩個孩子回來,許久不曾見到的溫澤宴都做了京官,會長住在京都。

老太太笑得合不攏嘴,一個勁兒地給溫澤宴夾菜,“哎呦,正四品的府丞,還是京官!我的乖乖哦,宴兒這官做得可真好。”

沒參加會試,直接以舉人的身份選官,十二年不到時間從七品小官做到四品的京官,從表麵上來,溫澤宴的為官之路確實值得人誇耀。

隻是喬宜貞知道,表麵上這位置是正四品,還是靠近權力中樞的京官,實際上就是個燙手山芋,許多人隻怕寧願選擇其他州府正五品或者更低一些等級的官,也不願意做這個正四品的府丞。

京都衙門裡過往最難的官是府尹,京都裡貴人多,天上掉下來一塊兒瓦都可能是砸中了貴人,所以來告狀的苦主不是這家的奴才,就是那家的嬤嬤,斷案的府尹可以說是一頭包。

而八年前,自從一位宋府尹打破了這一局麵,他穩穩當當在這府尹之位做了兩個任期。

宋府尹乃是人精中的人精,和稀泥一把好手,許多麻煩事都會推給第二號的人物——也就是如今溫澤宴要去的位置。

宋府尹的做法,讓他自己的官位牢固,而府丞就成了背鍋者。

最短的府丞就做了一個月,往往京都衙門裡的人還沒把新任府尹的家世記得清楚,就哐當一下就換了新人。

喬玨和喬宜貞相視一眼,想到了京都衙門的事,眼底帶著如出一轍的擔憂。

池蘊之對京都的事情並不明了,但是作為喬宜貞的枕邊人,知道妻子的表情,他也遲鈍地意識到,這官位隻怕不好。

喬家父女很快就拋開了情緒,裝作無事發生,而池蘊之也學著喬家父女的樣子,收斂眉目。

他夾了一塊兒蜜汁排骨到小兒子的碗中。

池長生吃的臉上沾了米粒,對著爹爹道謝,小嘴一嘬排骨上的秘製醬料,小白牙一咬排骨上的瘦肉,吃的噴香。

池蘊之見狀眼底帶笑,伸手取下了小胖子麵頰上沾著的米粒,又給二兒子用勺子舀了蜂窩玉米。

溫澤宴看了一眼父慈子孝的模樣,同樣含笑與老夫人說話。

他手執杯盞,呷了一口酒水,眼帶懷念說道:“我在外為官的時候,彆的不想,就想念老祖宗的飯菜,還有這酒,您釀出來的也與彆的不同,格外醇香,入口也綿軟不辛辣。”

“喜歡就多喝一些,到時候都帶走!我釀得有多的。老太太彆的不行,也就是在吃上記得一些事情,你要是喜歡這飯菜,每日裡下了職就來吃飯!”

溫澤宴含笑說道:“得了空定然會來,隻是晚輩曾聽聞,京都衙門裡的同僚是時常相聚的,十日裡有九日在外吃飯。”

“哎呦,這般忙。”

“表舅,京都的府丞一般是做什麼的。”池長生問道。

“府丞……”

喬家沒什麼食不言寢不語的講究,不讓下人伺候,一家人的熱熱鬨鬨吃著飯,飯席上難得熱鬨。

吃完飯後,兩家便散了。

喬宜貞坐上了馬車,懷中抱著累得睡著的池子晉,手指下意識地摩挲表哥送的玉佩。

溫澤宴和兩個孩子說了話,與她說的話少得可憐。

不過看著兩個孩子沒事摸腰間的玉佩,一副喜不自禁的模樣,她心中就又放下了急切,她已經從鬼門關回來了,表哥又在京都裡為官,昔日裡的那件事早晚可以說清楚。

池蘊之看著喬宜貞沉思的模樣,目光努力從她的手指上挪開,“據我所知,這京都府丞是正四品的官職,表哥是高升,而且還能夠回到京都,這應該是個好官職,但是我看嶽父與你都似乎有些憂慮,這官位有什麼不對嗎?”

喬宜貞手上動作一頓,她抬眼去看丈夫,心中有些納悶,以前的丈夫一聽到官職官階又或者是哪家襲爵,頭都是暈的,從不愛問這些事情,今兒怎麼改了性情?

池蘊之在妻子不語的時候,心中就有些後悔,自己是不是問的太淺薄了,喬宜貞不願意回答。

就在這個時候,喬宜貞捋了捋兒子麵頰的碎發,她心想著池蘊之了解不多,就解釋的細致:“這京都的衙門和其他府州的衙門一樣,是一地的父母官,若是有人告狀,府尹負責承接案件。京都府尹難就難在,這裡的案子不好斷。若是某位侯府下人奪了他人的田地,怎麼斷?”

池蘊之說道:“這……那就不替苦主做主?”

說完了之後,自己都紅了臉,他有些喪氣地想著,倘若是自己做官,定然是要對不住百姓了。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