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媽是打死都不會同意讓左晞嫁給寶玉的,此時聽出賈母等人的心思後,也隻裝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樣應付著。
有人問到頭上了,薛姨媽也隻拿左晞要選秀為由擋回去,很有一種油鹽不進的架式。
跟著薛姨媽一塊過來赴宴的達沈兩位嬤嬤,不動聲色的對視一眼,眼底都生出某種異樣神色。
真是作的一把好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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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加完賈政的壽宴,薛姨媽和左晞便又收拾了行李去莊子住了。
因著薛蟠考上了編製,又不知道營裡往年都是怎麼過年的,薛姨娘和左晞兩個便想著要是薛蟠那邊假期不多,今年的除夕他們就在莊子上過了,等過了年再回家操辦年酒也就是了。
薛蟠到了騎兵營後,自是另有一翻際遇。那裡雖然時常空降一些世家子弟,但薛蟠又是正經參加過武科的,受人尊重的同時,也有不少人想要探探薛蟠的底。
薛蟠早年練箭的時候,是踩著作弊器練的。可以肯定的說,在騎兵營裡,馬上箭法這一項,薛蟠的能力絕對不容人小覷。
當兵的人,尤其是下麵的兵丁,不識字的粗人居多,薛蟠那性子也正對這些人的脾氣了。新官上任的三把火在周允的幫忙下成功點燃後,緊接著又有左晞叫人準備的過節福利收買人心。
不過幾個會合,薛蟠就成功收服了自己的百人小隊。之後再進一步在軍營裡站穩腳,就容易許多了。
薛蝌和寶琴被大管家送到莊子上來的那天,本是薛蟠休沐的日子。不過薛蟠卻早早就叫人回莊子報信,他這一日要在紅雲鎮上的宅子裡宴請手下的兵卒,不回來了。
那宅子裡有左晞叫人送過去的鹵味,聽說薛蟠要宴請兵卒後,左晞又叫人送了兩隻羊過去。
在院子裡架上火,烤上兩隻烤全羊,真真是又好看又熱鬨。
薛蝌和寶琴一如原著那般,是跟著王仁,李紈嬸娘母女和邢夫人娘家兄弟那一家乘同一條船上京的。
不過因薛家沒住在榮國府裡,所以下船後薛蝌就帶著寶琴跟著薛家來接人的下人去了薛家在京城的宅子。
大管家簡單的跟薛蝌兄妹說了一回長房的變化,又說了梅翰林一家出京外放不在京中的事,“……太太和姑娘已經吩咐了,說是等二爺和琴姑娘到了,就叫咱們小心的護送到莊子那邊。”
薛蝌看了一眼寶琴,再想不到他們那位大哥哥如今竟出息成這樣。客氣的對大管家說了句‘勞煩’的話,當日便安置在京城的宅子裡。轉天用過早飯,便乘坐馬車去了莊子。
一時見麵,行了禮,問候了留在金陵的薛家二嬸,左晞便笑著說起今年過年的安排。“大哥哥在離此處二十多裡的紅雲鎮,咱們住這裡,方便他回來。過完年,家裡要辦年酒,介時才回京城呢。家裡沒個爺們,蝌兒來了,正好能幫著操持一回,真是解了燃眉之急了。”
薛蝌聞言笑笑,知道這是客氣話。
左晞將寶琴安置在她隔壁,又將薛蝌安排在薛蟠的隔壁,叫人將兄妹倆的行李搬過去後,左晞便拉著寶琴和薛蝌去她房裡說話,“媽受了些風寒,說話也沒精神,去我屋裡,咱們姐弟自在說一會兒子話去。”
薛姨媽前晚上起夜,凍著了,吃了藥後整個人懶懶的,見左晞這麼說,也沒攔著,隻問了寶琴和薛蝌想吃什麼,叫廚房趕著午飯做出來。
兄妹二人都是知道薛姨媽性子的,也不跟她客氣,笑著說了幾樣便跟著左晞走了。
到了左晞屋裡,左晞叫丫頭將點心,茶水和用井水歡的凍梨都擺在炕桌上,便打發丫頭們出去,隻他們三人聚在炕上說話。
左晞叫薛蝌也脫鞋,坐到炕上來。而她和寶琴更是脫了鞋盤腿坐在炕桌前。
左晞坐在左麵,寶琴坐在中間,背後便是玻璃窗。薛蝌見左晞仍和在金陵時那樣親切,便也聽話的坐到了左晞對麵。
姐弟三人隔著一張炕桌,說起了分彆的這幾年大家都做了什麼。
左晞在離開金陵前是見過這對兄妹的,兄妹倆長的極好,談吐氣度比好多官宦人家的孩子還要好。可惜這個時代,鮮少有不看出身的時候。
一時話題說到梅翰林那家時,左晞便將她打聽來的消息和盤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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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小選的日子定了。”阿哥所裡,十一一邊咳嗽一邊看著一本包裝成遊記的孫子兵法,田果從外麵進來,先是在熏籠那裡烤了烤火,去了身上的涼氣這才走到榻前端起茶杯,一邊遞給十一,一邊小聲的將剛剛打的消息說與十一知道,“來年是大選之年,內務府和戶部那邊便擬了二月初六這日,小選。”
十一聽了,潮紅的臉上出現一抹淺笑。這一笑到是將七分病態去了三分,“再叫人去熏一熏屋子,她鼻子靈著呢。”長時間不住人的房子,有一股子土腥氣。
“好叫爺知道,打入冬開始,給姑娘的屋子就一直熏著呢。”田果見十一問,又將給左晞準備的屋子仔細的給十一說了一遍。
田果心忖,若不是最近又病得重了,他家爺怕是又要一天兩三遍的去那屋子裡‘找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