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晟臉色一僵,那些不太美好的回憶再次湧入腦海。
他神色淡淡:“知道。若無其他叮囑,太醫可以回去了。”
“是。”周太醫拱了拱手,告辭離去。走出好遠,他還在心裡嘀咕,要不是你叫住我,我早就回去了。
還好還好,晉王沒為難他。
就當那些事都沒發生過吧。
蕭晟深吸一口氣,對自己說:一個糊塗太醫的話,不必當真。
纖纖當時不肯跟他同房,為此不惜裝病。這是因為他們之間有誤會,並非他們房事不諧。
可惜她現下有孕在身,不能立時驗證一番。
蕭晟闔了闔眼,收斂了情緒,回房看視妻子。
夜間兩人入睡時,晉王特意給王妃的腿墊的稍高了一些。
做這些事之際,他難免想起周太醫,以及去年的一些事情。
蕭晟忖度著問:“纖纖,你覺得我現在好,還是十九歲好?”
沈纖纖沒想到他會突然這樣問,直接回答:“十九歲。”
“為什麼?”蕭晟皺眉,他感覺自己現下並不比失憶時差,相反比那時更加耐心細致,感情也更清楚真摯。
沈纖纖輕笑:“因為十九歲年輕啊。”
其實兩人和好之後,她就不再刻意區分十九和二十三。更何況他今年二十四了,她隻是想逗逗他。
蕭晟嗤的一聲輕笑:“我現在也不老。”
“對,你不老。”她腦袋往他懷裡靠了靠,笑吟吟道,“你在我心裡永遠十九歲。”
晉王對這個說法並不十分滿意,他惡作劇一般對著她的耳朵吹氣,直到王妃承認,他就是她心目中的夫君,才放過她。
沈纖纖身子酸軟,臉頰酡紅,連說好幾次:“你欺負人。”
耳朵敏感這個秘密被他發現後,簡直成了他的“利器”,時不時地就欺負她。
“這也算欺負?”蕭晟輕笑,他心裡遺憾極了。
這才哪兒到哪兒?可惜她懷著孩子,不能真的欺負她。
——
沈纖纖有孕,晉王府上下都很上心,尤其以管家福伯為甚。
剛得知這一喜訊,他就給王妃身邊又多調派了一些人手。
有能說會道非常機靈的,也有老實穩重辦事妥帖的。
晉王才吩咐了一聲,福伯就立刻花重金請了來自兗州的廚子,又聘請醫術高明的大夫充任府醫。
王妃還沒顯懷,福伯便開始物色合適的嬤嬤、經驗豐富的產婆,又找裁縫給還沒出生的小世子或小郡主提前準備衣物。
對此,晉王蕭晟很滿意。
福伯彆的方麵不說,辦事還是很麻利的。
蕭晟剛一回到王府,福伯便迎了上來:“王爺,房間收拾好了,長榻也準備好了,您看……”
蕭晟微怔了一瞬,停下腳步:“什麼長榻?”
福伯微微一笑:“昨天太醫不是來請脈嗎?”
“唔。”
昨日來請脈的是周太醫,臨行前強調一些注意事項。其中一點便是不可同房。
做事周到的福伯當時便留了心,快速做了兩手準備。
一方麵,他親自挑了一個房間,離正房很近,寬敞明亮還向陽,讓人收拾得乾乾淨淨、一塵不染。
另一方麵,他讓人從庫房找了長榻。這次,務必要保證夠長、夠寬、夠結實。
有去年的前車之鑒,此次福伯不再擅自做主,而是先稟明王爺,請王爺示下。
“所以王爺您看……”福伯笑得越發拘謹。
蕭晟拂了他一眼:“不必了。”
福伯眨了眨眼:“王爺的意思是?”
“本王還歇在正房,不用另行布置房間。至於那長榻,你留著自己用吧。”晉王收回了視線。
笑話,他現在跟王妃感情和睦,用得著長榻?正房的床又不是睡不下兩個人。
福伯點頭應下,隨後又猶豫著道:“可是,太醫說……”
“放心,本王心裡有數,不會胡來。”晉王知他好意,略微緩和了神色。
他還不至於這點自製力都沒有。
“是是是。”
蕭晟不再多言,大步離去。
分房是不可能分房的。
他每日忙碌,與王妃相處時間本就有限。怎麼可能在她孕期與她分房而居?
而且若她夜裡想喝水、或是突然腿抽筋,他在旁邊還能幫忙照顧一下。
蕭晟今日回府早,此刻剛到酉時。
沈纖纖坐在院子裡翻看一本棋譜。
一聽到熟悉的腳步聲,她就知道來者是何人。可她偏偏佯作不知,依舊低著頭,還裝模作樣又翻了一頁。
旁邊的忍冬等人知趣,輕手輕腳退下。
蕭晟在妻子身後站了好一會兒,終是忍不住重重咳嗽一聲。
沈纖纖這才抬眸,露出驚喜的神色:“九郎,你這麼早就回來啦?”
沒有錯過她眸中狡黠的笑意,蕭晟知道她是故意的。
可那又怎麼樣呢?
他愛極了她故意作戲時的模樣。
蕭晟捏了捏妻子的鼻尖,執了她的手,深情款款:“本王思念王妃,所以早早返回。”
這模樣,和先時作戲時毫無差彆。
沈纖纖咯咯直笑:“我累了,要九郎抱我回房。”
蕭晟輕鬆將她打橫抱起,大步向正房行去。
他想,偶爾作戲玩鬨一次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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