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完快中午。
黎箏把投稿截屏,打碼頭像,連並畫好的兩幅插圖一起發了動態。
眨眼的功夫,點讚和留言上百條。
馬上要去攀岩,黎箏合上電腦。
還不等她跟小叔聯係,蔣城聿的電話打了進來。
蔣城聿暫時去不了攀岩館,臨時有洽談,三點後才能趕過去。
黎箏理解小叔工作忙,“我自己過去就行。”
蔣城聿不放心,早就安排好:“傅成凜下午要去俱樂部,你先坐他的車過去,我這邊忙完就去找你。”
“傅成凜也去?”
“他去那邊是跟人約了談事,不是玩。”
黎箏常去的那家攀岩館在城郊俱樂部,離她住的地方要兩個小時車程。
小叔並不知道她喜歡傅成凜。
黎箏委婉問小叔:“會不會很麻煩他?”
“坐個順風車能有什麼麻煩的,你一點鐘過去找他。”
還有一個半鐘頭,時間還算寬裕,黎箏簡單應付了午飯。
十二點五十八分,黎箏出門,從她這邊到傅成凜家門口也不過十幾秒時間。
‘叩叩’,很輕的兩下。
門從裡麵打開。
黎箏假客氣一番:“麻煩了。”
傅成凜看了黎箏一眼,垂眸接著戴手表,“順路的事。”
黎箏的視線落在傅成凜手上,那雙手幾近完美,修長,力量感,還有一點性感的味道。
去攀岩館路上,車裡一直安靜。
傅成凜是不可能沒話找話跟黎箏說,他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想著投資上的事。
黎箏肆無忌憚打量著傅成凜,他的下頜,他的喉結,都跟那晚夢裡的情景重合。
然後她目光落在傅成凜手上。
她最喜歡看他的手。
江小楠之前閒聊時說過,男人最有魅力的瞬間就是虔誠戴上婚戒時。
不知道傅成凜一生的承諾會給誰。
“傅成凜。”黎箏直呼他名字。
傅成凜:“彆沒大沒小。”以前她會稱呼他傅總。
他問道:“什麼事?”
黎箏暫時沒跟他計較‘彆沒大沒小’這五個字,但她記在了小本子上。“聽小叔說你鋼琴彈得不錯。”
傅成凜姿勢沒變,始終眯著眼,“湊合。”
黎箏接過話:“有機會聽你彈彈。”
傅成凜從不把這種客套話當真。
車裡再次靜下來。
傅成凜睜開眼,問黎箏:“要不要聽歌?”
黎箏瞅著他,話裡帶笑,“你唱給我聽嗎?你唱的話我肯定捧場。”
“聽原唱。”
就沒指望他能唱,黎箏沒為難他。
她對司機說了首她想聽的歌,又補充道:“單曲循環。”
傅成凜沒聽過這個歌名,歌曲前奏響起,他還是沒絲毫印象。
他跟黎箏不僅有年齡差,連平時聽的歌都差了好幾個代溝。
黎箏跟著節奏小聲哼著,期間突然唱出兩句‘我好想你,在起風的夜裡。我好想你,在人群的縫隙’。
之後,她又改成哼唱。
傅成凜轉臉看她。
黎箏手托腮,正看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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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上,黎箏接到父親電話,父親這段時間出差,她已經好些日子沒見到。
“忙不忙?”蔣慕鈞低沉又溫潤的聲音從話筒傳來。
“今天不上班。在去攀岩館路上。”
蔣慕鈞:“跟你小叔一起?”
黎箏瞥一眼傅成凜,敷衍地嗯了聲,“爸爸,你出差哪天回來?馬上就到我生日了。”
蔣慕鈞翻看日曆:“那天肯定會趕回去。說不定還能提前兩天。”頓了頓,“你媽媽跟我說,你決定做新聞記者?”
“嗯。”
“怎麼突然心血來潮要做新聞記者?”
黎箏糾正:“不是突然,從大一到現在,我想法就沒變過。”
蔣慕鈞拿下金邊眼鏡捏捏鼻梁,女兒最近長大不少,有了自己的主意和想法。這次去電視台實習是她自己聯係,還搬去了蔣城聿公寓一個人住,早晚飯也是自己解決。
“等回北京我過去陪你兩天,到時我們好好聊聊。你把手機給你小叔,我跟他說兩句。”
黎箏差點沒接住話,“小叔不在這輛車,正忙呢。我在傅總車上。”
蔣慕鈞一點都不奇怪女兒會坐傅成凜的車,傅成凜跟蔣城聿兩人就愛攀岩,“傅成凜這會兒不忙吧?”
“不忙。”
“那我先掛了,找他說個事兒。”
黎箏切斷通話,對傅成凜說:“我爸要找你聊工作上的事。”
話音剛落,傅成凜手機震動。他隨著蔣城聿稱呼了一聲,“大哥。”而後淡笑著問:“什麼指示?”
黎箏聽不到手機裡說什麼,她指尖在車窗上無聲輕敲,傅成凜喊她爸爸大哥,‘大哥’跟‘嶽父’之間實在很難劃上等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