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城聿剛午睡,還沒睡熟就被電話吵醒,“箏箏都不在那住了,你還多此一舉乾什麼?”
傅成凜靠在桌邊,點了支煙,“趁一切還可控,回到正軌上。”
“?”
蔣城聿好像懂了,也沒挑破。
換做他是傅成凜,他除非想不開了才會招惹發小的侄女,這個侄女比自己小那麼多,又是全家人的掌上明珠。
要麼就不開始。
一旦戀愛了,戀情順利還好,要是不順利最後鬨分手,還真影響兩家的合作。
可能他今天發的那個簡筆畫是導.火索,傅成凜在冷靜和反思後,自然還是理智絕情的。
情感上一時的脫軌,還不至於讓傅成凜放棄目前的生活狀態,而選擇被一個女人、一段感情束縛住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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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傅成凜按照原計劃,搬回之前的住處。
他比往常提前了一個鐘頭回家,行李不多,都是些常穿的衣服。
衣櫃裡有一格專門放領帶,隻有正式商務場合他偶爾佩戴,有些日子沒用到,最外麵那條是黎箏送給他的係成玫瑰花的領帶。
傅成凜拿過那條領帶看了看,當天他負責拍視頻,她每個動作他都看了,還是沒記住要怎麼折成玫瑰花的樣子。
所有行李收拾好,那些領帶他一條沒帶走,都留在了這邊公寓。
他搬家很簡單,一共兩個箱子,跟出了趟差差不多。
阿姨在樓下還沒整理好,冰箱裡的東西要帶走,留在這時間久了容易過期。大多是零食和飲料,當初是給黎箏買的。
她還給黎箏一直留在那,結果這孩子搬走了就沒回來吃過飯。
阿姨收拾了一大袋零食,“成凜,箏箏是不是很忙啊?這些零食你不愛吃,我是不敢吃,都是高糖的,要不你抽空給她送去?過期了浪費。”
傅成凜:“她不缺。您送人好了。”
阿姨還想說什麼,到了嘴邊的話又變成:“那好。”她也不知道這兩個小孩怎麼了,住得好好的,一個個都要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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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箏在家躺了一天,吃了睡睡了吃,醒來後就刷刷熱搜榜。
向舒澄清了,把醫生的診斷證明PO上去。
還有一小段行車記錄儀,裡麵是三個人朝急診大樓走,有個女士一直攙著向舒,而傅成凜跟在後邊,保持著一定距離。
在澄清後,那條所謂的深夜看婦產科熱搜,快要從熱搜榜上掉下去。
走神時,母親的司機給她打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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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司機把她的車開去保養,今天開回來了,已經給她送到公寓的停車場,司機以為她失業在家,讓她給摁一下電梯,把車鑰匙給她。
黎箏從沙發上坐起來,扒拉一下淩亂的長發,“我還在外麵呢,您把車鑰匙交給保安吧。”
司機遲疑一瞬:“好。”
黎箏:“你一會兒把手機給保安,我跟他們說一聲。”
司機就在公寓一樓大廳,值班台在電梯不遠處。
巧了,傅成凜從電梯出來。
司機認識傅成凜,打了聲招呼,“傅總。”
傅成凜微微頷首,對眼前的人沒什麼印象,還以為是物業工作人員。
司機大步去了前台,傅成凜也過去,他將家裡門禁卡交給物業的管家,讓他們按時打掃公寓。
以前這些都是曾助理辦妥,今天他沒讓曾助理過來。“是不是還要簽個委托協議?”
傅成凜問保安。
“是的,傅先生,您交給我們的門禁卡我們也要登記,您不在這住的期間,有沒有需要我們照顧的綠植,這些我們都會詳細備注。您稍等。”
傅成凜和保安的對話,黎箏通過司機的手機聽得一清二楚,他要搬走了,應該今晚就不住那兒。
“黎小姐,您好。”
過了幾秒。
“黎小姐?”
黎箏回神,司機將手機給了另一個保安,保安在電話裡喊了黎箏好幾遍,還以為是信號不好的問題。
“黎小姐,您聽得見我說話嗎?”
“現在聽到了。”黎箏怕保安一會兒說漏了嘴,她提前交代,“您好,我家裡人還不知道我搬走了,麻煩你們幫我車鑰匙先收下,我改天過去拿。謝謝。”
“客氣,我們分內的事。”
黎箏把手機隨手放在茶幾上,自己沉沉地躺下去。
外頭,暮色四合。
這段日子發生的一切就像她做的一個荒唐的美夢,夢醒了,她跟傅成凜回到各自的生活裡。要不是預謀見麵,以後大概很少能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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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那晚,快十點鐘,傅成凜還在公司沒走。
曾助理把之前會上傅成凜要求的報告整理好,電子版發到老板郵箱,打印了一份送到老板辦公室。
幾天過去,大家不時還會八卦一句,問黎箏黎經理是哪位。
他隻能笑笑敷衍。
傅老爺子打來電話,傅成凜一年到頭也接不到幾次爺爺的電話,基本有事都在家庭群裡說。
“爺爺,那麼晚了您還沒睡?”
傅老爺子答非所問,“成凜,爺爺很抱歉,你那個芹菜,我沒能給救回來。”
安靜好一會兒,傅成凜:“好,我知道了。”
臨了,他才想起來寬慰老爺子:“爺爺,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