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o在鎮上的醫院包紮,他們驅車前往。
黎箏坐在後排中間,一邊是小叔,另一邊是傅成凜。
她拿出手機,整個人往後貼在椅背上,把手機舉在眼前,這樣不管是小叔還是傅成凜,就看不到她在乾什麼。
蔣城聿在朋友群裡報平安,感謝他們幫忙,回消息間隙,他瞅了眼侄女,問她想吃什麼,前麵到了鎮上超市給她買一點。
結果就看到她恨不得鑽手機裡去,“你正常看行不行?手機靠眼這麼近,看時間長了眼就瞎了。”
黎箏根本不理會蔣城聿,還是靠那麼近,她不緊不慢道“我眼本來就瞎。”
一語雙關。
傅成凜也聽懂了,餘光掃了一眼黎箏。
蔣城聿拍拍她腦袋,倒也沒再多說,“想吃什麼?”
“隨便,饑不擇食,有的吃就行。”黎箏想了想,“要不來點甜的餅乾什麼的,壓壓驚。”
她開!clex最快發布!始打字
我還以為我再也不會寫跟你有關的心情日記。
現在,你離我很近,就在我邊上。
而我,比以前更喜歡你了。
不管如何,我都特彆感恩,感激,感動,在我最想看到你的時候,你出現了。
傅老板,我還想再給我們一次機會。
可能是被你那個懷抱給蠱惑了,也可能是傷疤好了,暫時忘了被你第一次拒絕時的疼。
可就算給了機會,我也沒那麼多勇氣再去追你了,萬一你對我沒那個意思,今晚你緊張我隻是出於一個朋友的本能,隻是我一廂情願的自作多情,那就尷尬了,還會給你帶來困擾。
你要是喜歡我,你來追我吧。
你要主動追我的話,我第二天就答應你。
你能不能早點來找我,彆讓我等太久。
有了上次翻車的心理陰影,黎箏發表時特意檢查了一番,確認設置了私密狀態,才摁了發表鍵。
“蔣總,前麵有家便利店。”司機緩緩將車靠邊停。
傅成凜觸了下門鎖,“我下去買。”
黎箏一把抓住他沒讓他下去,“不用麻煩你了,讓我小叔買。”她趕緊回頭跟蔣城聿說“小叔,給我買夾心餅乾,再要一盒酸奶。”
蔣城聿怕餓著侄女,他忙推了車門下去。
黎箏鬆開傅成凜,她指尖還有他手腕上的溫度。“今天謝謝你來找我。”
傅成凜“這話你說好幾遍了。”
不然還能聊什麼?
黎箏也不想一直重複,趁小叔不在,她問傅成凜“傅老板,你知不知道在我們家,誰在食物鏈頂端,誰在末端?”
傅成凜一時沒琢磨透她怎麼突然聊起這個“誰在食物鏈?你小叔在末端。”
黎箏點頭,“嗯,所以以後不管誰”跟我在一起,都不會受罪。
話說一半,被他電話給打斷。
傅成凜歉意地點下頭,接了電話。
向舒夜戲才拍完,“什麼事?”
她顧不上卸妝,先回他。
沒十分火急的事,傅成凜不會給她打電話。
傅成凜直言“千向的林肖宇,拿地暖廠家的回扣,以次充好,扣留記者,還把靳o給打傷了。”
向舒一愣,她隻知道千向是她家公司的,林肖宇是誰她不清楚,公司的事,她也從來不感興趣。
“那你直接找我爸,你找我不等於沒找?”
說完她反應過來,“沒打通我爸電話是不是?他晚上的航班回北京,估計快下飛機了吧,你等等,他看到了肯定回你。”
“記者怎麼樣了?”
她後知後覺,“不會又是黎箏跟那個何熠吧?”
傅成凜‘嗯’了聲,“現在沒什麼了,人找到了。”
一聽說是黎箏,向舒胸悶氣短,這還沒完沒了了,她實在想不通哪裡得罪了黎箏,她要處處針對她,現在直接盯上了她家公司。
“靳o傷得怎麼樣?”
這個拚爹二代更難伺候,跟黎箏可真是天生一對。
傅成凜“我還沒到醫院,不知道。”
向舒問他,在哪家醫院。
那邊,蔣城聿買了餅乾回來,黎箏拿過來撕開,自己沒吃,塞了一塊在傅成凜嘴裡。
剛才黎箏的手突然伸過來,傅成凜嚇一跳,嘴裡有餅乾,說話都不好說,他隻好先嚼了咽下去。
向舒聽到了手機裡傳來的聲響,“你在吃東西?”
“嗯。”
“什麼好東西?”她自己也餓了,就順口問了句。
“餅乾。”
“”
向舒震驚“你不是從小就不吃餅乾的嗎!”
傅成凜沒吱聲,咽了下去。
他把醫院告知向舒,掛了電話。
黎箏還在想著被打斷的那句話,憤憤吃著餅乾。
蔣城聿也伸手過去捏了一塊,他還以為侄女能主動給他,等半天沒等來,傅成凜有餅乾,他沒有。
越想心裡越不平衡。
雖然,他也不愛吃餅乾。
到了醫院,靳o在病房裡正在打點滴。
腦袋被啤酒瓶傷著了,林肖宇那個助理喝得半醉,有點衝動,掄起酒瓶就朝靳o砸去,靳o當時在打林肖宇,沒注意邊上的助理,酒瓶砸到了頭上,碎了,腦袋直流血。
胳膊也被玻璃渣割破了。
後來靳o的司機停了車進來,一人對付好幾個。
包間亂成了一鍋粥,一片狼藉。
靳o看到黎箏的第一句話,“我頭發被剪了不少下來,影響形象。”
黎箏“我給你買個棒球帽。”
靳o靠在枕頭上,“帽子不用。”他指指頭,“有點腦震蕩,本來就靠拚爹上去的,腦子再不好使了,這下半輩子可怎麼過。”
本來傷感的氛圍,黎箏沒忍住笑了聲。
靳o幽幽道“真要傻了,我都不知道該找誰負責。”
趙佟站在邊上,沉默不語。
林肖宇和助理還在另一個病房打消炎針,沒傷著骨頭,都是被碎了的啤酒瓶傷著了。
趙佟又看一眼靳o,一個多月裡,二世祖進了兩次派出所。
何熠也到了醫院,他跟靳o表達了謝意和歉意。
靳o擺擺手,“沒事,你和黎箏想想怎麼跟警察說,林肖宇肯定不會承認自己做過的,還不知道要怎麼狡辯。”
一次性說了這麼多,他吐口氣,牽扯著頭上傷口疼。
黎箏剛才在醫院門口的小賣部買了一杯紅豆奶茶,插上吸管給他,“先湊合補點血。”
傅成凜和蔣城聿不約而同看著那杯奶茶。
靳o緩了緩,看向傅成凜“向董事長剛給我打了電話,說剛下飛機,要來醫院看我,你跟他說的?”
傅成凜的視線從那杯奶茶上收回“嗯,事情鬨這麼大,千向管理層也給不出滿意的解決方案。”
靳o悠悠嘬著奶茶,“來了也好,我能收點營養費。”
“”
“我現在也沒事兒了,你們都回去吧。”靳o嘴上客氣了兩句。
黎箏和何熠不可能走,靳o掛了水還要去做筆錄,這件事牽扯到他們去采訪,他們是當事人之一。
蔣城聿更不會一走了之,靳o是為他侄女受傷。
傅成凜在沙發上坐下來,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黎箏放下包,“我去下洗手間。”
“我陪你。”趙佟快步跟上去,杵在病床邊上她也難受。
去洗手間要路過隔壁林肖宇那個病房,趙佟腳步都沒有頓一下,見他被靳o打成那樣,她心裡還是有點觸動的。
已經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
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