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夏銘也不理自己後,羅翠花是真的心慌了,這幾天不僅連連進廚房,還使出渾身解數來試圖吸引幾個少年的注意。
眼看著幾個少年去城鎮上學的日子逼近,她已經顧不上臉皮薄了,隻記得梅寡婦說的那句“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層紗”了,便直接從暗示到明示了,沒有機會也要製造一些能有接觸的肢體碰撞,比如一不小心撞進對方懷裡,乾活的時候雙手一起碰到工具等等。
已經被導演警告過的元鳳,自然是躲得遠遠,不管走哪裡都跟小傻子形影不離,連上廁所都要黏糊在一起。
在元鳳這裡屢屢碰壁後,羅翠花也不是個固執的,在徹底和元鳳生了惡後,轉頭就去夏銘那裡,時不時以請教學習為理由,問個數學題。
這夏銘還真不好拒絕,誰讓他腦子聰明,成績優異,輔導人功課不是理所當然的麼。
可是少女卻沒發現,她越是主動,越是把上輩子的兩個追求者推得越遠,上輩子的對象元鳳避她如蛇蠍,巴不得她去纏著夏銘,而深情不倦、風度翩翩的夏銘輔導她時,說話也越來越簡潔,眼神越來越沒有溫度。
無形之中,兩個左膀右臂就這樣斷了。
殷明麓見女主兩頭獻殷勤,卻單獨冷落他,根本沒有動過勾引他的念頭,對此很不滿,具體表現就是小臉兒氣鼓鼓的,嘴巴微微撅起。用元鳳的話講,就是“怎麼了,你嘴都能掛油瓶了”。
自從羅翠花不纏著他後,元鳳最近走路都帶風。
殊不知,殷明麓是在為女主的眼光堪憂。
羅翠花閱曆淺,認識的牌子少。
不然她光從衣服打扮也能判斷出,這三人的家庭情況,其中殷明麓的衣服最為昂貴,全都是外國定製貨,專櫃限量款;元鳳次之,穿的麵料柔軟舒適,都是國內的高檔牌子貨;夏銘反而差了些,畢竟夏家人多,後輩也多,夏銘雖是其中最出眾的一個,但兄弟姐妹多了,被分刮的資源和寵愛也多了。
元家和殷家倒不一樣,元家雖鬨出私生子登堂入室變婚生子的醜聞,但元鳳依然是未來的繼承人,北京城下的貴公子哥,從小被家裡人捧著的,享受的東西能不精貴?
而原主也是殷家的獨苗,沒有什麼兄弟姐妹來爭寵,就他一個可快活兒,得到的什麼都是最好的。
雖然近幾年隨著殷家家主去世,孤兒寡母的撐不起一個殷氏,導致殷家整體再走下坡路,但瘦死的駱駝還是比馬大,家主留下的原班人馬還在,且一個個忠心耿耿。如果林舒蕪後期不昏了頭被枕邊人掏空了家底,而原主也沒有跳樓死的話,殷家起碼還能維持個二三十年。
這些彎彎繞繞都是上層人才知道的事兒,節目組聊天也是淺薄,光知道殷家經商,元家從政,夏家什麼都乾,所以羅翠花當然不知道,不然也不會光懟著最有錢和最有勢的兩個踩,卻去追求一個不如前兩者的夏銘。
殷明麓搖頭,為羅翠花的眼光深感歎息。
平心而論,就算要找金龜婿,最值得的也是找原主這樣的。雖然是個傻子,但好拿捏還聽話兒,說東不會往西,嫁過去不僅跟有兒子似的,還可以直接登頂女主人寶座,家中地位說一不二,連唯一一個婆婆林舒蕪都是好相處的。
往後隻要生下一個孩子,不拘男女,偌大一個殷家都會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人生簡直再輕鬆不過,就跟女皇似的。
而嫁給元鳳,元家中子孫三代齊全,等你媳婦熬成婆能當家做主了,你也老了年華不再了,而且你還得聽丈夫的。看元鳳的性子也知道,除非極致的喜歡,否則不會輕易讓對象掌權的。
而夏銘更不是最好的結婚對象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夏家,不僅祖孫三代住在一起,糟心親戚還一大堆,嫁過去直接開啟宅鬥副本。鬥婆婆鬥小姑鬥堂兄弟,還要鬥那些明目張膽搶家產的遠房親戚,有情並不能飲水飽,除非兩人想脫離夏家單乾,這樣也不用瞧人臉色。
不過想必這樣失去家族光環的夏銘,也未必是女主羅翠花想要的夏銘了。
與此同時,韓世豪窩在家中舒適的軟沙發中,在大屏幕的投影電視中,正觀看變形計。
一開始羅翠花出場,他凝神看了幾眼,他閱遍美色,自然能看出那小麥色皮膚的農家少女,雖然打扮土氣,但其實五官十分俊俏,氣質格外清純,是那種大城市裡找不出的,有那種山間清泉、細水長流的味道。
不夠精致,但勝在活潑。他稍微升起了點興趣。
在無聊的前期鋪墊結束後,他終於等到他心心念念的繼子殷明麓出來,下意識目光緊緊盯著那小小的背影。直到視頻裡那孩子突然一個回頭,那紅潤的嘴唇,和明亮的眼睛,漂亮的小臉瞬間占據了整個屏幕。
他心下頓時有些震撼,心思也又活泛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