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鮮明的反差,足以令任何一個女人怦然心動。
安美君也是如此,她心跳如鼓,站在這個男人麵前,仿佛想起了幾年前記憶中的初次見麵,在四季如春的昆城高爾夫球場,在一群三大五粗、毫無禮儀的男人麵前,殷雲裘是如此的儀表出眾,讓當初還是個青澀少女的她馬上就淪陷了,癡癡地忘了動作,忘記了自己的工作職責。
對方瞥了她一眼,似乎對她的到來毫不意外,隻把孩子的被窩往上提了提,直到蓋住了脖子才停下。他默默地想果然不當父母,不知父母累,剛剛在樓下敬酒招待親朋,一顆心也放不下,總掛念著明麓這孩子會不會又踢被子。這天氣冷,屋子裡有暖氣,但又不能完全放心,擔心第二天遇到一張紅通通、雙眼迷蒙的小臉,畢竟這種事也不是沒發生過,於是宴會一散,就親自上來看了一眼。
打開門一看,果然,孩子把被子又被踢到一邊,睡姿刁鑽,仿佛在夢裡遊泳,一點也不安分。殷雲裘歎了口氣,可偏是這樣不安分的小東西,讓他心軟得一塌糊塗,第一次體會到做父親的樂趣。
他笑了笑,昏黃燈光打在他身上,冷硬的麵容有些許融化,仿佛開始消融的春日冰雪。
此舉更是讓安美君癡了,心想自己那些追求者,一個都比不過雲裘,曾經最好的出現在她生命中,她腦子犯了混沒好好珍惜,這次絕對不會錯過了。
“雲裘……”帶著一身魅人的幽香,她忐忑地走近,剛張口呼喚,就被殷雲裘冷冷的視線打斷,那眼神似乎在示意她噤聲。
她頓時渾身一顫,差點忘記語言,跟著男人走出孩子的房門才重新出聲,卻已經被那與照顧孩童時溫情形成兩極對比的眼神,嚇得失去了先機。
“聽說你今天把雞湯打翻了,被迫留宿了。”殷雲裘先道。他眼神毒辣,一眼就能看出今日安美君盛裝打扮的衣服皆價值不菲,一碗雞湯下來,哪怕清理乾淨,日後肯定也能再穿了,可以說是為了能留下,很下血本了。
男人的問話仿佛隻是單純的敘述,聽在安美君耳裡,卻有些臊得慌,表情有一瞬間的不自然。她明白,殷雲裘這樣說自然是因為他看出她使的小手段了。
不過顏麵值幾個錢呢?她不著痕跡地微微拉開胸口的浴袍,“雲裘,我們好久沒坐下來好好談談了,關於孩子以後的事情……”
隨著她的動作,殷雲裘的眼神越加冰冷,安美君抬起頭,正好落入那雙眸中,那麵無表情不帶一絲感情的注視,讓她渾身一抖,仿佛置身在冰天雪地之中,掀衣的動作不由顫了顫,臉色發白。
“孩子的事情,與你無關,以後每年我會帶孩子和你見一次麵,希望你能把握住機會。我不想明麓長大後,才明白自己的親生母親,竟是一個毫無廉恥之心的女人。今晚你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我會派人送你回去。”為了能留宿男人家,使一些上不得台麵的小手段,然後不畏寒冷,穿著暴露地來敲男人的房門,這一係列行為令他暗自慶幸明麓是個男孩,而不是個女孩,否則深受安美君真傳了,他以後該如何是好。
“我,我不是,雲裘你誤會了,我隻是……”安美君咬了咬唇,猶自掙紮道:“我是真心想跟你聊孩子的事情,我們之間有誤會,我實在太想陪在孩子身邊,不想錯過他成長的每一個畫麵。半年不見,看他長高了那麼多,我這個做母親的,心情既開心又失落……之前真的是我錯了,但那時候我太年輕了,是一個容易犯錯誤的年輕母親。你知道的,在為人父母這方麵我也是第一次,沒什麼經驗,犯錯誤總是在所難免。常言道,打在兒身,疼在母心孩子是我生的,打他的時候我很解氣,但事後我的心也在痛啊!我現在已經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以後不會打孩子了,我會好好愛護他!”
她在那裡訴儘衷腸,然而她之前兩麵三刀的表現早已深入人心,所以任由她嘴甜似蜜,殷雲裘也一句話都不信,相反更覺得她口蜜腹劍,所說的話永遠與行為背道而馳。
他道:“以後如果你想看孩子,我會發照片給你,相處就不必了。”幼兒園入學、上課、家長會、親子活動,但凡需要父母出席的活動,他都會參與,到時候如果拍了照片,就一張不落地發給安美君,權當解了一個母親的思念之心吧。
她隻是說說而已,誰是真的想看那小兔崽子的照片啊!安美君臉色泛白,差點一口老血卡在嗓子眼裡,心口泛起疼來,可沒等她回嘴,男人似乎早預料到她要開口說些什麼,強硬地打斷道:“比起操心孩子,你先關心一下自己吧,你的父母給我打了十幾個電話。”
那二老明明很懼怕他,在他麵前也總是形貌瑟縮,眼神躲閃仿佛心虛,今晚卻接二連三、鍥而不舍地給他打電話,想必是家裡出了事,需要他通知安美君。
哦家裡出事了啊,大過年的能出什麼事啊?她勉勉強強地點了點頭,並不放在心上,還想繼續垂死掙紮,見對方轉身就走,想伸手去拉,卻在觸碰到時,被對方那雙直勾勾、冷到徹骨的眼,給當場凍在原地,仿佛腳踩在冰棱之上,一股寒意從腳底心升起。
她陡然一驚,馬上放了手,還打了個寒噤,等回神後發現自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見男人如此決絕,她絕美的臉龐露出絲絲委屈,差點將嘴唇咬出血,卻到底不敢再拉,怕惹怒了對方,今天晚上直接被趕了出去。
回了房間,悶悶不樂地充上了電,剛想罵父母,大過年的明知道她在雲裘家過夜,還一直打電話做什麼?
結果一開機,爆炸一般的信息瘋狂騰出,讓她的手機足足卡頓了一分多鐘,她的態度才從漫不經心到汗毛倒豎、快要跳起來。接了小弟的來電,聽到那邊仿佛被揍過、鼻青臉腫的鼻音,她腦子炸開,“你、你說什麼?”
聽完事情的始末,知道她房間裡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被拖走了後,還要去二手市場便宜打折賣後,她眼前一黑,差點暈了過去。
任由安俊在電話那裡大叫半天,才回神,冷汗浸濕了衣衫,臉上的血色褪得一乾二淨,腦子也一片空白,幾乎無法思考,怎麼會這樣?她本來打算過幾天,再跟那些人說分手的,這些人怎麼突然就翻臉了?一個漂亮的女人同時有好幾個人追求不是正常的嗎?他們怎麼能說自己是備胎呢,這不是自降身價嗎,她根本沒有這樣想過!她是很認真地把那些公子哥當追求者的!而且就算是備胎,一個優秀出色的女人,同時有好幾個備胎不是正常的嗎?他們當初不正是看她優秀漂亮才追求她的嗎!?
追她的時候死皮賴臉、一副非她不要的麵孔,怎麼現在突然就翻臉無情了呢?包括雲裘在內,怎麼男人們都如此善變,還把她家給抄了,逼她爸媽還錢,不然就簽賣身協議,這種行為簡直跟流氓有什麼兩樣!?
她氣得渾身發抖。
安俊沒有說的是,那份賣身協議他們家人人有份,安父安母迫於威勢,隻能把閨女的名字也給簽了,心裡卻在苦哈哈自己好不容易提前退休了,這幾年都沒有工作,早已經忘記勞動是什麼滋味了,事到如今居然要回去做最低下的工作。安俊自然也是不甘,自從姐姐巴上姐夫後,他早就拿自己是個有錢人家的少爺自居了,從儉入奢易,從奢入儉難,現在居然要他回到那種打工仔的生活,他才不乾!
現在安家人都指望著安美君能從殷家扣一筆錢出來,哀求殷雲裘一下,指望對方大發慈悲,幫他們把這個窟窿填補上,好擺脫一家四口的打工命運。
安美君:“要多少錢?”
安俊道:“起碼要五六百萬。”
這不就是今天殷明麓一晚上的全部所得麼?安美君心念一動。
作者有話要說: 小可愛們七夕快樂啊!
雖然這一章隻有分手,沒有愛情0v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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