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薔剛得了賞賜,見秦曼曼如此,心中好生暢快,她捏著柔軟的絲帕,故意含笑道:“姐姐不是自詡才女麼,這般簡單的主題,姐姐怎麼不作詩呢?妹妹還想看看姐姐的傑作呢,莫非姐姐從小到大都沒吃過豆腐?所以不會作詩?那真是稀罕!”
雖是驚訝,但那嘴角的笑容彆有深意,眼中的亮光也告訴眾人,她明晃晃的不信。
其他采女也很配合地拆台道:“怎麼可能沒吃過呢,大街小巷的都知道,姐姐所在的秦府,每月都要專門去皇慧寺吃一次素齋,素齋裡不都是些白菜豆腐麼?秦姐姐怎麼可能沒吃過呢,王姐姐你不要亂說。”
“好好好,是我的錯。那姐姐吃過豆腐,卻寫不出詩,那豈不是……”王薔拿絲帕捂著小嘴兒,表情跟偷嘗了蜜般的貓兒似的,綻放著點到為止的含蓄笑容。
被人當著陛下如此擠兌,秦曼曼臉色鐵青得厲害,差點下不來台,她既氣憤又羞惱,可她確實做不出詩,幾乎全場的都賞過了,卻唯獨沒有她的份,她的麵子上掛不住。
眼看著景帝注視著她的目光越來越淡漠平靜,不如之前的溫情,秦曼曼很是恐慌,陛下顯然喜歡有才華的女子,此次詩會她平庸的表現,讓陛下失望了。而接下來,陛下開始給王薔等人送賞賜,升了她們的品級,卻獨獨落了她的行為,更是讓秦曼曼確信了,她快失寵了!
這時候,不知是哪個宮的老人,鬼鬼祟祟地壓低了嗓兒,向她通風報信說,陛下最近命太醫院的人手修複破損的醫療典籍,如若有人可以為陛下分憂,解除煩惱,陛下可能會封那人為貴妃。
貴妃!秦曼曼倒吸了一口涼氣,顯然被那尊貴的頭銜給誘惑了,貴妃的品級可是在四妃之上,更彆說景帝現在的後宮空虛,彆說皇後了,連個妃位的都沒有。能夠一躍成為貴妃,那就是後宮的第一人。
但凡是個女人,在這樣巨大的誘惑麵前都無法做到心如止水。秦曼曼也是,她一顆心砰砰直跳。這些天她的隆寵不複從前,眼看著王薔那些原本遜於自己的美人上來了,現在還跟她平起平坐,而她卻有逐漸失寵的跡象,她不是不氣的,尤其是她本身就不如王薔那些美人容貌出色,她的恐慌更大了,覺得自己就像站在懸崖邊緣般,一旦陛下將她遺忘,無需王薔那些美人兒煽風點火,她就會被徹底打入冷宮。
於是聽過這個宮人的話後,秦曼曼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抓住了這個機會。
她慶幸自己在商場抽中了那本醫學典籍,便主動攬下了這份包袱,抄了一部分後,試探性地送去給景帝。
景帝仿佛很高興,當即給了她賞賜,她的宮殿前從門可羅雀又變成了熙熙攘攘,無數的宮人帶著賞賜前來,差點踏壞了門檻。沐浴在無數美人嫉妒的眼神中,仿佛領會了什麼攻略男人的秘籍,秦曼曼恍然大悟,開始了自己抄醫書換榮寵的日子。
另一邊。
詩宴結束後,在眾美人戀戀不舍的目光中,景帝巋然不動,獨自留到了最後才走。
直到禦花園裡的人都散去後,景帝才不疾不徐地走到樹叢,將那蹲麻的人一把抓起,半攬入懷,麵上露出一絲微笑道:“你果然在這裡。”
被抓住的人撲騰了幾下,發現掙脫不開後,便瑟縮如掉出巢穴的小鵪鶉,尤其是那人還弱弱地扯著胸前衣服,撒謊道:“陛下,臣這衣服穿著玩的,沒彆的意思。”
“哦?”謝厭挑眉,也不知信了幾分,見少年要跑,當即那細瘦的手腕抓住。殷明麓本來就在樹叢裡蹲累了,沒什麼力氣,此時被人猛地鉗住手腕,一個站立不穩,隻能半撲到謝厭懷裡。
謝厭是成年人的體型,力氣不容小覷,將少年鉗住後,為了避免對方二次逃跑,直接將人鎖進懷裡,然後往案幾上壓。
少年一頭青絲立刻散落開來,落滿了一地,襯著少年驚慌失措的臉蛋,場麵很是靡麗。能夠居高臨下地欣賞這種風景,讓謝厭心情愉悅地笑了起來。
這個姿勢把殷明麓嚇傻了,他小心翼翼道:“皇兄,您生臣弟的氣了嗎?”因為心虛和理虧,這時候倒是老老實實叫起了皇兄。
“朕沒有生氣。”謝厭道,笑容漫不經心。
“那陛下不會要毆打臣弟吧?其實臣弟知道錯了。”殷明麓硬著頭皮道,不然您這個鎖人的姿勢是怎麼回事?
“放心,朕怎麼舍得打你。”謝厭微笑起來,手抬起,冰涼的指尖停留在少年臉上,刺激得少年頭皮發麻不敢反抗,那手指才轉移了方向,從少年頭頂取下一片樹葉。
哦摘樹葉啊,搞那麼曖昧乾什麼,嚇死寶寶了。殷明麓拍著驚魂未定的小胸脯。
他不知道,自己在謝厭眼中的模樣。一頭漂亮的烏絲,有些微淩亂地披散在頸後,一張小臉煞白,許是嬌生慣養久了,那體質竟是很容易留痕,襯著謝厭剛印上的兩指紅痕,直教人看著心疼。
謝厭靜靜注視著,一言不發,那動作不敢再有一丁點粗暴。他想,他該更有耐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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